此刻,大长老正站在城墙之上。
他有些疑惑,因为这世上关于李尘那股压迫感似乎在这段时间消失了。
只是因为无法探查李尘的真实情况,只因他一旦延伸自己的感知,一定会被李尘察觉,这更像一种挑衅。
这种忌惮和压迫感,让他觉得屈辱,但又不得不承认,自从当日的一战后,他的心里时刻都像有沉重的铅块儿坠着,甚至觉得这个世界有些沉闷。
幸好,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摆脱这种状态,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上界的信徒越来越多,他得到的反哺也越来越多,他相信到了赌约结束的那一天,李尘一定是他的手下败将。
当然,前提是他不知道李尘现在的状态,否则一定会马上撕毁所谓的契约,趁着他回来之前先让这一方天地改头换面。
他从来不在意这所谓的契约,也无所谓李尘在盛怒之下会不会发疯掀翻这个世界,因为世上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只是玩物,李尘的出现实在是个意外,这个经他一手培养的,本来只是想培养一个大号的玩物,没想到济这个玩物的体型最后太大,已经到了他不能承受的程度。
「总而言之,我绝不可能输,我在这个世上是永生不死的,就算是当年的那个人,他早猜出我生了自己的灵智,劈开混沌之前都无法杀死我,只是用了阴谋诡计将我分成两份,幸好,如今我已成功将那个废物与我剥离,从此世上仅我一个天道而已。」领
话分两头,愚山那边日子就显然没有这么跌宕。
他已经在酒楼里洗了几十年的碗,这几十年里地位好像没什么变化,每天只是受老板娘的呵斥,但是身份已和一开始来的时候不同。
「碗洗好了没有?」老板娘从大堂来到后院,瞧着愚山仍旧慢吞吞的动作,伸手拧起愚山的耳朵,「每天就要说多少次,哎哟喂,早就和你说过了,儿子还等着你去陪他读书呢,陨墨山庄的新一批修行卷轴已经下来了,咱们家儿子不能落后啊,你看看隔壁家的姑娘,人才四岁,已经书读了山庄三批卷轴,基础很牢靠,等将来修行的时候还不是事半功倍?再看看咱们家儿子,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以后还怎么和别人比?」
愚山只是乐呵呵傻笑,他正在洗的碗是酒楼里给那些自觉身份高贵的修行人物的***碗,因为碗里有阵法和符文的线条,所以每一次使用过后,必须将元力注入其中完成清洁,十分繁复。
「快点儿啊,儿子还等着呢。」老板娘走的时候接着催促。
愚山笑呵呵应一声。
酒楼里其他人对他都十分羡慕,几十年前这傻小子刚来的时候,谁能想到这家伙最后能和老板娘成了两口子,现在生一儿子,妥妥人生赢家。
谁都不知道,这个瞧着闷葫芦一样的男人,其实是过去许多年前,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的一部分天道,是能够轻易摧毁脚下这座城的意志。
愚山现在好像是真的已经入世,勤勤恳恳这么多年,从未对任何人透露半分,甚至修行境界也只压制彼岸。
只是最近,他常常抬头瞧着天空,带着疑惑,低低说一声莫名其妙的话,「究竟去了哪儿?怎么感知不到了?」
······
·····
李尘最近对龙舟的修葺加快了,当他在脑海里将框架和细节全部搭建完成,在这期间不断以剑牢为基本进行反复完善,最后要做的就只是将心里的那些步骤和细节经由元力和双手将一切符文勾勒。.z.
就如他之前所想的,磨刀不误砍柴工,现在,刀已经极亮。
第八十年,李尘将书生要的龙舟造了出来,只是他很快有了新的想法,他觉得如这种单一防守的龙舟能够派上的用途实在太少,既然书生给了一百年的时间,那么还剩下的二十年时间,为什么不尝试在这条龙舟上加入一些攻击的手段?
如果能够成功的话,等到了后世,他为山庄也造出这样的一条龙舟,相信以卢翰的能力,这条龙舟一定能在他的手上发挥更大的作用。
在他的构想里,可以在龙舟上加入剑牢的镌刻,只是这件事显然更难,先不说世上没有任何符印能够容纳他自身剑牢这样的威力,单是要在龙舟上留下如剑牢如此繁复的符文,就已经是巨大的一项工程。
他全神贯注,外界的事情与他便再不相连,这是他的长处,在某种程度上却也容易有许多麻烦。
外界,一场大战就在此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