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拢罩了整个大地。
香山别院内,也早就安寂了下来……
阿春,已经回了自已的屋子,好像睡下的样子。
吕阳正盘膝而坐,他刚才练习了数遍内劲,如今只觉得,体内的那股奇妙力量已经耗尽,需要暂时休息一下……
他睁开眼睛,望着屋内……
黑暗之中,肉眼看不清屋中的摆设。
他的头,转过去,看向那个窗口,那里有微弱的亮光照射着,使得窗口处与屋中略有不同。
吕阳一动不动,小脑子里回想着这些日子的修行,心中苦笑“如果这样修行下去,或许需要两年,方能达到百度之力,达到百度之力后,在试图凝成武师,又不知需要多长时间……”
吕阳想像着遥遥无期的苦修之路,有些为难起来……
他实在是毫无睡意,便披上睡衣,向着屋外走去……
他来到屋外,外面微有凉意,空中并没有月亮,仅有不多的星星在眨着眼睛,俯视着这方大地。
吕阳无心练拳,只想随意的在家中走走。
他轻轻的推开门,慢步走着……
他走得方向是,家中那个小花园……
如今,他脑子里,思虑着修练的事,脚步便有些虚浮。
他慢慢走着……。
一步步,时间不是很久,便来到园中。
他看着那些重新反绿的草花,不由暗暗欣喜,随意看着,转头,又望向那水池……
如今,冬已去,春意袭来,那水池之中的鱼儿,又开始盘璇而游……
吕阳无心的走着。
这番看下来,倒让他的心情有些好受了……
他不知不觉的竞来到了大口。
抬头看去,大门黑漆漆的,如今关得很严,他正欲转身而走,忽然听到,不远处的一间屋中,隐隐发出一声声轻柔的“仆仆”之声,就了像水开之后,正在顶锅盖一样的声音。
“难道,是谢老头在烧水。”吕阳清楚,那个屋子是看门人,那个谢老头的住处。
吕阳心下心量,又不知道,这么晚,这个老儿,在烧些什么东西,便好奇之下,向对方屋中行去。
来到屋外。
那种声音,反而小了,甚至耳不可闻。
吕阳不由得眉头紧蹙,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他转身欲退——可到了离屋外不远处,又听到那种声音,走得在远一点,反而听不到,而在来到那个位置,又可以听到了。
这一下,吕阳可是大发的好奇起来,他抬头看向空中,又低头,望向地下,一时间,各种猜测,皆涌心头……
他慢步,又一次来到,谢老头的居住,轻轻敲门。
屋中并没有动静,他见屋门落锁,便来到窗外,轻轻一拉,窗子便开了……
他将窗子打开,便看到,屋中一道影影绰绰的黑影一闪,然后听到咔嚓一声轻响,然后便看到,一个人迅速的出现在屋中,出声问道“何人……”
他话音一落,转过脸,正看到看着他的吕阳,一下子双方四目相对,那谢老人,才露出一丝苦笑,眨眼间,老头身如鬼寐,便如一道影子,迅速的出现在吕阳身侧,手掌一拍,吕阳便感到一股热哄哄的巨力,从头顶上方压来。
他想要躲,甚至想要反抗,可对方比他的力气大了太多,竞然扑一声,拍他的头顶……
吕阳只觉头昏眼花,体内那真甲术,轰一声,自动护主……
硬生生将谢老儿一掌拍下的力量,化去了五六分……
谢姓老头,见自已一掌拍来,对方竞然没有身死,也是脸上神色一变,不由在看对方身体。
此时,吕阳身外,有一道道细细莹光环绕,似乎随时会消散而去的样子。
“他也是修仙者。”谢姓老头,脸上露出万分不敢致信之色,他眉头紧皱,紧纂得手,握紧又松,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他思量的时间不长,轻声一叹道“若非你家中那些人,怜我当年,也许华某便早已身死,如今,我既然一掌不曾将你拍死,那就说明,你命不当绝,既然,你拥了修仙的根基,那我何不……”
老头,心里想着,手中一抓,便将吕阳一把提了起来,转身进入屋内……
然后,将一个柜子打开,里面有一个暗隔,然后轻轻一推,身形一跃,便跳了进去。
吕阳醒来的时侯,便觉得身外很暖。
他睁开眼,只见自已躺在地上,他的不远处,正有一个人,还有一具米许高的三足两耳鼎,不住的喷吐着火光,那火光中,隐隐有扑扑声响个不停……
吕阳揉揉眼,眼中不可致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屋中,很小,有些粗糙,四周是泥土面,好像被什么人,用什么办法,拍出了一个空洞。
眼前,不远处,谢姓老头,正灵活的转动着手中足鼎,那火光喷吐之间,正有数枚药草,转个不停,然后被他小心的投入那三足鼎内……
吕阳看着这一切,脸色神情,已变得精彩起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平日好吃懒做的谢老头,竞然,有这种手段……
“练力珠……练五形灵珠”这些不是,仅有圣殿中人,才会的神技吗?吕阳一时间,小脑袋里,想不清,这其中的原因。
吕阳呆看了良久,并没有打搅谢姓老头……
只等谢姓老头,神情敛,手掌对着鼎体连拍,然后将一个圆形鼎盖一抛,盖在那鼎体上,才终于收了神术……
此时,谢姓老头,略有疲惫,可是脸上神彩飞扬,似是格外喜乐的样子。
他转过脸,看向吕阳问道“炎少爷,你可愿意学此术。”
吕阳一下子呆了,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会才道“你怎么会练力珠之术……你是作么人,为什么……。”
吕阳年纪不大,却可以想像出,对方肯定来历非同一般,不然不会这种神乎奇技的手段……
谢姓老人,此时哈哈一笑,哪还有刚才欲要击杀吕阳的样子?他手指前方,轻声说道“我其实姓华,单名一个元,名叫华元,乃是圣地宝元阁中一个供奉……”
眼前的华元,徐徐讲来,只听到吕阳神色大变……
按这华元讲,他从小不知父母是谁,是被圣城执事,发现了拥有练宝的仙根,才被收录到圣地宝元阁内。
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他就象被人笼中眷养的宠物,一直只是无条件的为宝元阁,练制着土系力珠……
随着他修为的增长,练珠术不断进步,然后,在一次采药之时,偶然发现一个秘地,继而或得一个宝鼎,也就是眼前这尊大赤鼎……
得此宝鼎之后,华元练珠之术大进,除了练土力珠外,终于可以练成其他五系珠。
甚至,修成了融合五形力珠的力量,他的修为,也因此大进,最终他动了别的心思……
借借此宝鼎之力,破开了圣殿中人,封锁在自已的紧箍烙印。
当华元破开身上的紧箍烙印之后,信心一下子爆棚,开始打起了宝元阁中镇阁之宝,极道宝书的主意,最后,他终于借着一个机会,偷入禁房,将那极道宝书,拓印了一本…
他本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成想,此事,被人暗中窥见,上报阁中……
阁中,立刻暗中报了圣殿……
接下来,便是华元逃命的日子。
他改变容貌,改成不同的姓氏,足足在大齐,大赵,大燕三国之间,往来逃遁,足足有二十年之久。
他之所以,选择在香山别院隐居下来,一是因为,这周家算是一个不错的小势力,在天高皇帝远的此地,无人敢惹,二是此地连接紫金山脉,在这香山村不远处,便有一个落英集,那里常有一些山中猎户,常会将一些偶尔采到的灵药,低价泛卖。
华元是个练宝师,平日里虽不敢正儿八经的练力珠,可是偶尔,却忍不住技痒,又为了自已服用也需要练一些……
这九年来,华元藏于这香山别院,倒也安静,几乎无人发现其特别之处。
吕阳听完华元对自已的讲述,只觉的越加好奇,可就在这时,华元脸色一变,说道“本来,你发现我的踪迹,我便不准备放你活命,可我忽然改变了主意。”
听到华元一下子这样说,吕阳终于明白,自已情形的危险,眼前这个老头,恐怕不在是这别院中一个看门老头了,而变成了一个杀星……
他听对方说要杀自已,可又听对方讲,改变了主意,一下捕捉到这个信息之后,也不示弱的说道“华先生,我虽然比你小,本事也不大,可如果你真要杀我,我定要反抗……”
听到吕阳到这会,还这么硬脊梁,华元哈哈一笑道“我只是随意一说,我已经说过,并不打算伤你性命,而且,我还会送你一份莫大机缘。”
吕阳一愣,望向对方问道“什么样的机缘故。”
华元脸色一喜,说道“我一生所学,可以全部传授与你,我所修者,并不是普通的武技,而是传闻中的仙术,这仙术,虽有些残缺不全,可全是来自一部极道宝经,若是你同意修练,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他这一翻话,让吕阳有些迷祸,可很快又想到一个大问题,淡声回应道“华先生,恐怕望了一件事吧?我们这里,以武立国,武徒,武师,大武师,武王,在强者亦有……反倒是你说的那修仙者,好像都像你这般,只被锁起来,当成练药……试问,我学了你的本事,是不是,也会被人抓起来,一生一世,作那苦力。”
华元没有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竞然一眼,将此事看透,脸色微笑,仍是神情不改的说道“炎少爷,恐怕是会错我的意了,我只是说传你宝术,并没有说不让你练武呀?你要知道,仙术与武技,一但共同修行,你将强大无比,到那里,恐怕,贵定族族长,都要俯首听命……”
华元摆出一个极大的诱惑,这种诱惑,却实让吕阳动容了,可是他总觉的哪里不对。
他问向对方道“这种好事,我当然要接受了,只是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吕阳的话,让华元大喜,连忙解释道“我一无所求,如今我年事已高,命不久矣,早就想将这一身所学,传与他人……如今有炎少爷,这般学生,我余愿足矣……”
华元这话,说得倒是慷慨真诚,一时间,把个吕阳还真唬得不轻,他竞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好好……不妨这样,从今日开始,你平日,便可来我的住处小坐……时间不需太长,我会将我所会尽皆传你……”华元说着,从不远处,一个木匣中,取出一份笔记,上面写有一个名字“九转悬阳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