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洞不甘心,可却毫无办法……
他不得不退了出去。
此时的比斗场内,仅有五个人,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杜若向着吕阳微微一笑,他没有说什么,可心中,却起了涟漪,他从没有想过,吕阳会这么强。
哪怕他以前,也曾重视过对方,可那种重视,也没有今日这般郑重……
今日一战,很显然,最为耀眼的并不是自已,也不是横空出世,打定主意,一举压制所有人的诸葛斤,反而成了吕阳的独角戏。
他在这一战之战,几乎以一已之力,改变了此局的战局。
拿如今的五人来说,他从来没有想过,丁明月与李杉会入局,反而会把王洞,刘洋排出局外……
如今的情况,显然是最好的局面”杜若嘴角微笑,淡淡恭身向着冀中元行礼。
人群中,终于传出宣哗之声……
议论中,几乎众人的目光,都会在吕阳的身上,多停留一会。
习主任也是如此,不过,他脑中很快想到了吕氏,这外姓氏,可是这片大地的禁姓,虽然谁也不会说,可一切,已成了定局。
“这个孩子越强,将来的命运,也许更加曲折吧。”习姓男子不无感叹起来,似乎从今天起,他才开始认识,这个姓吕的少年人…
冀中元笑容满面。
他走向比斗场内,向着几个少年人,笑语道“恭喜你们……今日之一战,大家皆看在眼里,众人大比,五人胜出,各位学员,都是见证者……”
“我们不服……”人群中,传来一道,一声异样之声。
冀中元脸色一变,怒声道“不服什么,不服可以离开,青阳院是有规矩的地方,不是一句不服,就能改变什么的地方。”
冀中元话音冷淡,目光在人群中扫过,那说过此话的少年,此时正躲在人群里,他不敢抬头……
“好了,今天五人已胜出——下一步,会有进一步的安排,大家都散了吧?今日下午的鬼林仍旧不开……大家休息一日。”冀中元的脸上,已经又变得温和了起来……
人群渐渐散去。
吕阳几个人,则又见过一众黑袍导师……
冀中元则向几人要求道“明日一早,辰操过后,他就要带五人进入蘑菇塔负一层,今日作好准备……”
五人心喜,分别告辞,才跟众导师分别……
回去时……
诸葛斤忽然停下,冲着吕阳道“你我间,还有一战。”
“改日吧。”吕阳道。
“当然可以。”诸葛斤点头……
今天的一战,吕阳感到出奇的疲惫,这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的。
他很清楚,今日一战之后,他与王,刘那些人,恐怕关系更差了……
他其实倒不怕这些,只是他有些担心,这种恶劣的关系,会不会担误自已的修练。
“这本来是,杜,王,两族,还有圣庭的一些争端,怎么到现在,好像自已变成了最大的恶人,虽说进入了前五,可这种收益,跟一下得罪两方人,真得合算吧……”吕阳一路走,一路思虑着。
他的气色不好……
李杉似有关心,不过,当着别人,她也不便多说……
青阳殿的主殿内,空空寂寂,当冀中元走入殿中的时侯,一位身着铠甲的男子,拱手行了一礼,高声道“副殿主来得不巧,殿主大人,正在小憩……”
冀中元知道,翁重和有小睡的习惯,哪怕是修练到他这种境界,这个人的这种老毛病依旧没有改,只是他没有想到,今天,自已会赶得这么巧。
冀中元有些犹豫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随意的找了把椅子坐下,目光深沉,似是在思虑什么事情……
时间不长,一道轻微的呼吸音传来,然后,这殿门一角的偏门轰然打开,一个高大的红发紫袍身影,出现在那里……
对方好像只是迈了一步,便出现在冀中元身侧,微笑讲道“院长大人来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冀中元微笑道“我知道你睡得时间不会太长,这点时间,正好可以整理一下思绪。”
翁重和淡然坐下,手一挥,殿角一个侍者,忙恭身退下……
冀中元并没有回头,而是出声讲道“今日一比,前五已经选出,想必是何人,殿主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了,不久之前,他们刚把消息送来。”翁重和毫无反应的说道。
“别的人,我并没有意见,可那吕家娃子,倒是让我有些担忧。”冀中元开口道。
翁重和抬眼望了他一眼,道“一个小娃子,就是天份高一点,又有何妨,反正,他早晚都是要送入圣城的,到了那里,便不在由我们掌控,这种事,何必太在意,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你打算,何时让他过去。”冀中元问。
“一年后吧,等到这里的训练完成,要把他们送到三技所修练,到时侯,想必圣庭的人,会自已动手的……”翁重和不紧不慢的回应。
“这些年来,姓吕的人,血脉早已不纯正了,这个孩子祖上,也太是固执,如果改了姓氏,哪会让我们这般灾难。”冀中元苦笑道。
“话虽如此,可有些事,我们还是要按规矩做的,这青阳的吕氏,本就是那位大人物的根基所在,这里的人坚持用吕氏这个姓氏,也有他们自已的坚持。”翁重和淡淡开口。
“既然殿主主意已定,那此次进入镇灵阁,便有他一个吧。”冀中元问。
“没有必要,改变什么,青阳殿也有青阳殿的坚持,修练者也要修练者的气度。”
已经回到住处的吕阳,自然不会清楚,离他不远处,这两位青阳殿的一二把手,竞然会谈到他,而且只是轻描淡写的便将他的命运,已经锁定了在那里……
有些事,吕阳并不懂,哪怕是那位年高有数的吕不端,也不太懂,这个地方的某些人,对于吕氏血脉的重视。
这种外松内紧的督察之下,一切,可能展露头脚的吕氏族人,无不被圣殿这架运转的机械,强行的绑在它的战车上,直到成为这具战车运转的牺牲品。
多少年来,无数的被怀疑拥有那样血脉,可能拥有那种力量的人,都在被这架战车,一点点的剥离的支离破碎……
吕阳在屋中盘膝而坐,他正在修练,正在修养今日一战的损伤。
他也不明白,今天强力运转真甲术后,身体会这般难受,他的身体,好像被针扎一样头,连扭动身体似乎,都有些艰难。
他修练疗伤之余,总会想到,杜若离开自已前的告戒“今日你的表现,让我都大出意料,不过,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你得罪了,王,刘他们那些人,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他们这些日子,不会敢做什么,青阳殿的体内,他们深知不可触逆,可是上层,恐怕会更加看中你,而且将来,你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杜若说话时,声音很轻,他故意在别人离去后,才这样告戒自已。
虽说,对方说得从容简单,可听在吕阳的耳中,却觉得,头被对方一记闷棍敲到了。
他有些心惊,有些担忧,还有无尽的恐惧……
他不管如何的聪明,他现在只是一个年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这些年,他经历了很多事,这些事,让他的头脑变得更加通透。
隐隐的,他感到那种可怕的危险,正在慢慢的向自已收缩……
“如何抉择,如何去做,”这一刻的吕阳,在也无法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