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楼(5)
半途中,朱还雪不禁问:“安伯,那批强人被点倒一地,好像有点不妥?”
朱安道:“放心,安伯知道你心地善良,特地下手极轻,如今该能走动了。”
连少余脚下运劲,口中说:“弹琴客不知拿走他们何物?竟被追捕至此?想来该是极贵重的东西,真想不通,即然他在逃亡,又有闲情跟雪妹斗琴?”
朱安道:“江湖中,奇能异士数不尽,凡事好勇斗狠,肯定会吃大亏。”连少余不敢接腔,朱还雪沉思隐客的琴路,三人默默无语的连续赶路。
登上一座山峰,天色近黄昏,三人凝望夕阳西下,红霞满天,内心感慨万千,数月奔波,度高山、过河泽、遇尘暴、踏雪地、经草原、越沙漠,历尽千辛万苦。
连少余不解:“安伯,我们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却不知此处如此荒芜凄凉,眼巴巴的到此而来所为何事?”看来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朱安道:“老夫要细述一段陈年往事,而此处正是十六年前雪儿的出生地。”
朱还雪望向四周山林草木,不禁感叹:“没料到这荒山野领竟是我的故地。”
朱安吩咐连少余拣些枯木细枝,聚成一堆烧火,然后搭起三道帐篷,当一切准备就绪,三人围坐在火堆旁吃干粮。
朱还雪思及身世没胃口,她问:“安伯,父亲他老人家是在此故世的吗?”
朱安叹口长气:“这要话说从头,讲十六年前的往事,当时武林中兴起一个最大的帮派,名叫做登高楼。此帮派的组织极庞大,已控制十三省的黑白两道,官兵也得买账三分。”
“登高楼帮主叫朱大,是雪儿的生父,江湖人称高寒天鹰。帮主他老人家大小战绩数百场,凭着一身霸道内力,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
连少余道:“雪妹,你父亲朱帮主武功如此了得,真是我的偶像。”
朱安接着说:“登高楼内部高手如云,其他的都不说了,只说帮主之下的三位护法,分别是文护法萧二,武护法贾三,刑护法徐天钧。”
一轮明月照着崎岖蜿蜒的山路,乱林怪石,显得夜色凄严。远处传来清悠琴韵,伴着虫啾鸟鸣,狼啸犬吠,似天上的仙籁,令人陶醉其间。
连少余道:“这琴声怪得很,让人闻之,有卸下名利之心,只愿随着琴音,退隐山林,寄意田园,从此不踏足这充塞血腥的江湖。”
朱还雪道:“依琴技而论,他的造诣不凡,为何一路紧随咱们,过了几个山头仍然不离不弃,到底是何企图?好像跟我们有仇似的?”
朱安道:“少余雪儿,往后你二人行走江湖,须守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千万不可惹事生非,要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朱还雪和连少余俩人齐口道:“愿聆安伯教诲。”
朱安指向四周:“十六年前此地一片旺盛,高梁雕栏,迷楼广殿,谁料到此刻却野草萧萧,寒风瑟瑟。”朱还雪触景情伤,暗自掉泪。
朱安望向远方,喟然道:“那一日,是雪儿的周岁,朱帮主邀三大护法回总舵庆生,一时酒液成池,肉积如山,猜拳令酒,声势喧天。”
朱还雪道:“没想到我满岁时如此热闹,那时候我一点都没印象。”
连少余笑道:“刚满周岁就能懂事,你不是成为神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