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只掌单枪刺帝王(一)改
‘三朵花’中的一朵小花潘庭莺虽然最小,武功却最强,她与沈莲贴身而立,眼见形势不对,立封上沈莲麻穴,令她无力自尽,即时救下一条人命。
金姑最疼惜沈莲,忙上前撇下她一对峨嵋刺,劝好劝歹讲个不休,然而沈莲一双眼神空洞地望住众人,泪流满腮,确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潘千重心想两场赛事都几乎闹出人命,连忙宣布停止比武,他虽然武功盖世,文笔不凡,却对弟子们的儿女私情一知半解,因此无从插手。
金姑吩咐一众女眷将沈莲扶入内院,她还想对潘成风训上几句,却找不到其踪影,只得叫大家解散。潘千重眼看着弟子们一个个散尽,一股孤独感袭上心头,念起早丧的亡妻,一时愁思涌上心头,难于排遣。
潘千重在空无一人的厅堂呆上一阵子,随后才走去观看陈单的伤势,陈单此刻仍异常的虚弱,但已没有生命危险了,他正沉沉的睡着。
潘千重吩咐女儿和丫鬟好好照料,自己独自回书房去,潘庭莺不用老父交代,也会对陈单照顾得无微不致,因为他们两曾经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彼此感情真挚,纯洁。
陈单虽受伤不轻,经过潘庭莺多日衣不解带的细心照顾,伤口早已愈合。大半月后,伤势好上大半,身体促渐康复中,正跃跃亦试要起床走动,每一次都被师妹潘庭莺阻止,说他尚未完全康复,不宜乱逛。
陈单不想师妹担心,唯有乖乖就范,直到有一天,十三弟燕贯廉来探他,燕贯廉也出生贫寒,常受到三师兄张介冕欺负,都是二师哥陈单帮他出头,师妹潘庭莺也看不惯三师兄作风,三人凭着这一共同点,经常一起玩耍,谈心事。
燕贯廉问道:“二师哥,你的伤该是大好了吧?”
陈单笑出俊朗的脸:“受伤的是我,怎么你脸色更难看?”
燕贯廉是个老实人,被说中心事更显心慌:“没有啦!我脸色那难看?”
陈单本想说句笑话,此刻却起疑了:“啥事瞒住师兄,快从实招来,不然往后有麻烦别找二师兄!”
燕贯廉急得胀红着脸:“二师哥,我不能跟你说,是潘师妹不让大伙儿说的!她说你伤势还未大好,不能受到刺激。”
陈单疑心更重,急忙问道:“到底是何事?是不是张三在师父面前讲我的坏话?”
燕贯廉吞了口水后,犹豫道:“若是这样子还好,问题是这件事可要辣手几倍。”
陈单开始焦急了:“那是什么事?是不是关于沈蓉的事?”
燕贯廉为难得很:“我不可以说,潘师妹会骂死我的。”
陈单一举坐起,抓紧他双肩用力摇晃:“快说,快说,若敢隐瞒半句,二师兄绝不饶你。”
燕贯廉感到肩膀受铁条锁住,而且重逾千斤:“二师哥,轻点,好痛哟!”
陈单深知失态,连忙松手,燕贯廉却喜道:“二师哥,你的伤势全好啦?以往的力量又回来啦?”
陈单转开头望向窗口:“早就好了,是小师妹不让我宣扬而已,她还是把我当病人看待。”
燕贯廉心花怒放:“即然二师哥已经痊愈,凭二师哥的傲世绝学,一定能罢平这件事的。”
陈单开始不耐烦:“早说啦!吞吞吐吐,罗里罗唆的,没半点男儿气魄。”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在陈单养伤期间,康熙皇帝正举行第六次南巡,内大臣早行文江南各省,沿途接驾。
皇帝多游苏州,苏州首富沈源十八岁那年,皇帝首次南游巡,沈源之父沈琬乃当地大绅士,率领合城士大夫接驾。
直到第六次南巡,已隔二十多年,苏州巡抚和众绅士听说皇上要来,个个吓得捏把冷汗,内中有几个从前接过驾的,都已年老昏愦。
后来由苏州巡抚出主意,推沈家承办接驾事宜,沈家花园大,家里有钱,御用器具,都是现成的。沈源见众口一词,不好推托,只得担任下来。
江南三朵花中的一对姐妹花,沈莲和沈蓉是住在园里头,如今预备皇帝驻跸,把两姐妹搬出园住在内院。
三月二十八日,忽有两个内监直闯抚台衙门,苏州抚台岂敢怠慢,一面招呼两个太监,一面更衣打开密谕,说康熙皇帝已到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