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场如火如荼,勇士们铜头铁臂,斩将搴旗,遍地残肢断臂。
只有鲜血和暴力才能配得上这场盛宴,一轮掠夺走兽帷幕,争夺肆起,一个个骁勇善战,拳头相迎,锤得鼻青脸肿,鼻塌眼陷,欲罢不能...
围席的众部勇士,热情到了穿云裂石的地步,呐喊,起哄,击掌,欢呼,喝彩,推涛作浪,愈加强烈,振奋着斗兽场上浴血的勇士们,激情澎湃。
日落城暗道中,自接游离指示,瞳力黑风衣和背弓者,女身领着破晓众部下,改了逃生暗道的布置,截堵了多支分流,准备让这帮残部葬身在这无边际的漆黑中。
“还愣作什么!”瞳力黑风衣骂咧着眼前几个,突然停滞,闻多风声,身后凑近些人,气氛突变。
‘这架势...’冒嘀咕,惩前毖后,心突然揪紧,知道麻烦了。
身前两个回身,长剑交叉,卡向颈部往岩柱上逼,两侧扯着胳膊往后合锁,拉了他黑风帽,一阵瞳力荡漾,将众人收覆其中,迎面一把抛光的断刃迎着左瞳眼径直刺下,分毫必争,一声凄厉响遍暗道。
众人身上带着一种树枝,生在山海天地雷震卦位,南部第一山脉的招摇山之上,形如构树,黑色木纹理,黑暗中能发出耀眼的光芒,名;迷榖。
世所罕见,具有慧根,能吸取日精月华形成树精,携带之人迷路,只稍稍将其放置在掌心,问候方向,它便会指引东西。
而在修仙界,更被奉为至宝,佩戴者可以免疫一切瞳力幻境的影响,北荒瞳力黑风衣麻痹大意,让其众等先施拳脚,以为瞳力施压之时十拿九稳,不料众等皆佩戴了‘迷榖枝’,完全免疫。
观楼阁的游离听到暗道传来瞳力黑风衣一声凄厉,欲转身,远处魔者直立起身,面朝自己,也知晓其事。
一方若动,另一方必定纠缠不休,咽口愤恨,把身体转回来,重新面朝斗兽场,继续装模作样。
‘原来如此!’瞪直了魔者,只得感叹伎俩还是高超,先从自己的亲信下手。
暗道处穿来几翎箭,正中卧底的黑风衣,捆绑着瞳力者正欲抽身,迎面撞个满怀,刀光剑影,费尽气力将众等击杀,照应瞳力者。
“都是什么人!”瞳力忍着剧烈,半身染血,要知道这帮被策反的破晓部下,佯装身份。
“昆仑城。”女身叫了出来,匪夷所思。
“那我们的人呢?”背弓者惊讶道。
“怕是分散的时候已经被灭口,魔者和昆仑城有勾搭,游离需要知道,中断任务!”费力起身,搭向二人,搀扶着,交缠成一团黑煞往观楼阁钻。
另一边。
日落城外。
昆仑盟军早已布置好阻刺机关,层层严防,制高点遍是弓箭手,外防点山坡边处是一群猴兽,花纹毛发,豹尾,擅长投掷,玄兽级生物,名;‘举父猿’。
生活在泽兑卦位,西部第三山脉的崇吾山中,崇吾山往西,近千里之遥越过长沙山,不周山,峚山,钟山,泰器山,淌过流沙到达槐江山,便可西眺昆仑山,这一座让山海天地屡遭动荡的修仙圣地。
‘举父猿’被同生养在这一条山脉上的昆仑山修仙者驯服为门宗巡护兽,善投掷,飞奔惊人。
此外,负责训兽禽的昆仑军部指挥着一群‘诸怀牛’,四角独眼,猪耳朵,酣声如雁,地兽级生物,原本生活在山海天地天乾卦位,北部第一山脉的北岳山中,昆仑山望北。
其力量强大,防御出色,服从性强,被昆仑城军部训练成专有的征战物种,此刻正拱着沙土,挖掘出一条河渠,准备引洛河水灌了整个日落城。
此刻,日落城的里外热火朝天。
这一厢。
斗兽场上。
游离看了一眼斗于卓熊,巧妙地将一头巨大的犀牛兽放倒,一拳捣进腹腔,扯出肝脏,催急犀牛兽抽搐,几经起立几经爬倒,血红倒涌,瘫了过去。
四方踊跃欢呼,斗于卓熊高举跳动的肝脏,接受万众朝拜,久久不能休止。
接下来是整个斗兽环节最惊心动魄时刻,任何想让部族荣光的,都可以往斗兽场地抛下刀剑武器,只要横戳地面的,表示挑战原任统帅的权座,长老们手忙脚乱,呼吁休止。
下一轮盛宴即将开始,斗于卓熊啃着肝脏,直瞪观楼阁的游离,酝酿久矣。
“游离!”闻话一回身,瞳力黑风衣半身染血,掐着受戳的左瞳眼虚弱道,同时出现背弓者和女身。
“怎么回事!”极为震惊,能伤到瞳力者,来者来头不小。他摸向盟主权座,支撑不住了。
“计划有变,暗道中全是昆仑城人,他们佯装成破晓身份,跟了一路,支开了众人,一一暗杀,只怕有内应!”背弓者怨声载道。
游离沉了下眉部,眨了眼皮,立刻想到了谁,遂转身,瞧向熟悉的方向,人却不见了,魔者一见三人归来,立刻销声匿迹。
‘该死!’心间啐恨一句。
于此,长老宣布斗兽盛节进入最后环节,挑战斗于卓熊正式开始,巴拉巴拉一堆没完没了的章程和奉承他领导过来的岁月,所做出的种种政绩……
被突然遏止,斗于卓熊投来一个厌恶和严厉的目光,要领头的老孀闭嘴。
“要不这一次斗兽盛节,我们玩点更刺激的,章程规定统帅的权座可以接受挑战,为何盟主的权座就一直可以占为己有,我等抛头颅撒泪血的时候,盟主独享其成,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突然变脸,甚嚣尘上。
围席的众部落勇士闻着话,鸦雀无声,交头接耳,唯有参差不齐的几声起哄,在斗于卓熊的先民部落里传出。
“我知道盟主众等都是神仙之人,不吃世间烟火,但今日我斗于卓熊横刀立命,向你权座发出挑战,你敢不用道法仙术,只凭一身气力,一柄刀剑与我比试高低么...”
吼道,丢出一把马刀,横戳落地,这是挑衅行为,也是挑战环节的章程。
众等看呆了,长老孀们也看懵了,隔着半里之遥,气氛越发在冷,一阵黑云压城,斗于卓熊亲自把自己送上了绝路,至少在众等的眼中,莽夫匹力怎么和那身黑风衣打。
“走吧!”游离回身,示意众人撤离,他在担心魔者的离去又揣了什么阴谋。
“难道盟主怕了嘛!”斗于卓熊啐道,为了给这个对崎局势再浇把火,抓着卧地的犀牛,一个迅速回身,借势蓄力,稳稳抛向观楼阁,引发哄然,不堪设想。
游离回身,犀牛迎面砸来,悬停而滞,几吨重的庞然大物被他单手握住,举起,面露寒光。
犀牛兽砸下围席,塌了一片,迎面斗于卓熊咽了秘药,起身变法,一头暴走的猿兽锤击着地面,朝游离张吼,不满制度和统治。
“该死,中计了!”游离嘀咕道,背弓者上前,怫然不悦。
“我应该让他砸中了观楼阁,抽身而退。”看着斗于卓熊锤击胸膛,金刚怒目。
“怎么你怕了?”背弓者讽刺道,注意完全栓在斗于卓熊身上,他狂得不行了,威慑游离。
“我所担心的是魔者。”回应道,时刻在琢磨。
“我替你下去。”女身黑风衣近前,跃跃欲试。
“已经太迟了!”整个斗兽场围席,众部族勇士欣喜若狂,烈性的天性基因,只图要凑多热闹。
以至于越演越烈,整个斗兽场把矛头指向了游离,万目眦裂。
“去吧,利索点,我们在此等候,魔族失手一次了,以他的风格,不会再走一遭,废了这日落联盟,沦为史载笑话,破晓的颜面还要,指名点姓了盟主。”瞳力黑风衣抓缚着权座扶手,十分吃力。
倒喝声愈演愈烈,场面飞扬跋扈,都只要兴趣,看多热闹,吼声参杂。
游离回身看了一侧的暗道,琢磨里头动静,仿佛魔者随时出现一般,心绪烦躁,泄口气,太古王象罩体,纵身跃下斗兽场,王者幸临,山摇地摆,一众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