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斯...”一只黑鸦鸟声叫如名,扰了众人,都抬起头来,便见其飞落游离肩上,抖动起尖喙,喃喃在说。
‘听着游离,我碰见了一个魔族人,身着‘破晓’风衣,他知道我们分别之间的谈话,恰好游烟无意经过,他急于离开,想必是追捕游烟而去,他让我在昆仑城释放凶兽梼杌的梦魇,并且还谈到魔君幸临些诡异谬论的事情,我猜游烟有难,务必除掉这人。’
数斯鸟喃喃啼叫,讲话是故友虫尾巴的声音。
这是留给虫尾巴用来递送情报的黑数斯,刚谈及魔族身份的破晓成员,无独有偶,收来虫尾巴的暗信,指名点姓地说到,让游离添多阴沉,几经辗转。
看来破晓之中,这一个魔者身份,已经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
最重要一点,让游离陷入冷寂的最大原因,虫尾巴提到了游烟。
‘破晓’成员,每一个人心中都有独立的追求,想践行的鸿鹄之志,基本是建立在仇恨之上。
组织的建立初衷并不违背个人意愿,而舍弃原有名号成为‘破晓’一员,行事不需要时刻听从安排,大家共同的目的,就是瓦解昆仑山,有朝一日建立一个更公平的山海秩序。
在此为基础上有一点原则是绝对不可触碰,那便是自相残杀,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暗中揣囊,视成员为牺牲品,以达到自身目的。
虫尾巴提到魔族成员偷听了自己的谈话,而且十有八九,游烟已经落在他手上,便回想起当晚之间的谈话。
“你到了昆仑城之后,找到游烟,告诉她孩子在我这里,让她日落城来找我。”游离道。
“您妹妹?”虫尾巴有点诧异。
“另外我让你递送的情报?”冷冷质问。
“已经安全送到城主手中。”虫尾巴。
“非常好!你可以走了,如果再有什么事情,可以放出我留给你黑‘数斯鸟’作为通讯联络,你可以走了虫尾巴!”说罢便化作一缕黑煞,消失在旷无人烟的寂林间。
三个随从听完情报内容,千头万绪,独游离一贯冷静,不徐不慢在思考着;
‘抓了游烟,为什么要抓游烟,他肯定知晓游烟是自己的亲妹妹,抓了游烟,难道只是为了想向昆仑城报复,实施某些计划?’
“他回来了!”百思不得要领,一股黑煞自远飞跃而过,停落进地堡一处入口,这是消逝多日的破晓成员,魔族身份,游离抬头,业业矜矜,惩前毖后。
“要动手吗?”一个问道。
“还不急,我想他会自动找上门来!”成竹在胸,分析了虫尾巴的情报,他偷听了自己和虫尾巴之间的谈话。
他知道游烟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也应该知晓自己进入了献祭的结界之地,那么这一切将和自己脱离不了干系,回身干脆地进了地堡,身后三人不知所以,尾随其后。
就在众人离去之时,漫山坡开始出现一些凶相怪异的禽类走兽,有狐狸身,飞禽,形态各异,肤色千奇...都有一个共同之处。
只要这帮瘟兆的动物出现在哪个地方,必然会降下灾难,屠杀或者瘟疫。
午夜,聚集在斗兽场饮酒作乐的众残部一贯热火朝天,笙歌鼎沸,大肆地吃着肉,玩弄女身,张扬劣性。
每一夜晚,要因为酒过几巡斗殴死几条生命,才善罢甘休,基本是每日消遣方式,时不时发生各部族之间小规模器械冲突,也是情理之中。
大家非常热衷和认同这一种消遣,发泄终日躲藏在地堡里的压抑,鲜血和拳头最能刺激感官,迷离间挑起兴奋,愈争愈烈,以至于火拼,兵刃相见的地步,彼此乐不疲惫,全当是饭饱酒足后的消遣。
在此之前,先驱将军斗于卓熊率着一众打手敲响了游离的房间,坐落四方,一改常态,神采奕奕地谈吐着对众部族的机制改革,可圈可点,全然不似他那粗旷之风。
他在刻意吸引自己,有声有色,时不时还会换个姿势,扼腕扺掌,一众打手今日安分守己,坐落四方,也只是侧头旁听,屏声静气。
“所以说..”见游离分了神,斗于卓熊拳脚大施,大摇摆要自己注意,聆听他认真的建议,答案像谜一样也许藏在这房间中某一个人的脸上,听完一番长篇大论,屈屈身,示意自己不耐烦了。
“讲了这么多,估计大盟主都受不了了,你看我的小跟班,都快睡着啦!”上前一巴掌,响亮地拍在一个喽啰脸上,引发哄然大笑。
‘这帮人是说好了策略,这是个暗号?’游离沉了脸色,犯个嘀咕。
“我想斗兽场上还有几个不要命的等着去痛宰!”嚣张比试肱二头肌,众哄笑,嚷嚷张张出了门,一路嬉笑打骂,前后安排得明明白白。
游离起身,环视每一个坐落的位置,近前,心细如发,揭了坐垫。
果不其然,某个微乎其微的小玩意,费尽心机置藏其下,如此一个挨着一个,这方阵位势,促成一个结界前的必要步骤,便取了其中之一,换了自己袖中之物。
班门弄斧,回身,正襟危坐,端起书,等着另一个人的出现。
出了游离房间的斗于卓熊,暗处打了个哨声,魔族探出脸来,对了暗号,化作一条黑煞穿荡至游离房前,现出身来,敲响房门,走了进去。
“欢迎归来,我的老朋友,多日不见!”游离先开口,亦庄亦谐,提防他人身,从头至尾,彼此做事一贯偏锋,风格和手法。
这一整个‘破晓’里,唯独魔族让游离有几分敬畏,一贯深思熟虑,只是近来他换了个人身,披上了某张不为人知的兽皮。
“大盟主!”魔族屈身,先致以礼。
“我是否能冒昧地问问,阁下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以至于几日消逝无踪。”拨弄手中的火精灵,吹出口罡气。
看着小家伙捧着,狼吞虎咽,周身放光,房间内所有的油灯在火精灵的作用下冉冉放光,以至于亮彻到令他怫然不悦。
魔族这一类不爱光亮的地方,掩了掩低风衣帽,把头埋得更深。
“失礼了,冒昧!”游离客气道,房间的光线暗弱下来,魔族不为所动,都有底牌,都在等着谁先亮出,因为性格太相似,遗憾的是信仰完全不同。
“我抓了你的妹妹,一个叫竖沙游烟的女身!”直截了当,冷若冰霜。
“为什么?”收到虫尾巴的来信,游离已有三分把握,只是也没有意料到他如此痛快。
“如果是为了逼迫你加入魔族呢!”冷冷道。
“你知道在黄河祭之前,我谢绝了你的邀请,就不会改变我的决定。”高视阔步。
“那么我只能逼着你,如若你不入魔,日后必是我魔族大患。”斩钉截铁。
“何以见得!”游离的脸色绷得如同钢铁一般铁青,眉角眼间遍是犀利。
“就凭你一己之力凝结的落日联盟,不仅仅是在修仙武技上登峰造次,我存活了无数年岁,你是唯一一个入我眼的修仙人。”道,可悲可恨。
“一直以来我们相互敬重,从不轻易去质疑对方的目的和决心,是我一贯作风,‘破晓’存在的立场,但有些原则,我怕是你养尊处优之后忘记了!”起身,也是全然无惧,大步上前。
“这一切只能怪你进了献祭之地,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魔者直截了当。
“这么说我冒犯了你!”依然不依不饶,再泼把油,让气氛熊熊烧起。
“你冒犯了不该冒犯的神!”应道。
“那一个干渴的亡灵,被封印在某处的邪魔之身!”
游离指出矛头,立刻激得魔族暴跳如雷,这番轻蔑态度,亵渎了他敬仰的神灵,对弑一触即发,双方抵御着彼此,压着最后一丝忍耐,克制着。
“那么,我想请问!”游离把话题一转;
”那么我想请问为什么要抓了我妹妹,对于一个你欣赏,邀请了无数次拒绝的男人,你清楚威逼利诱根本对他不起作用,又何故百折不挠。”
“因为魔君想尝受你的灵魂!”应道,同时暗藏在坐垫下的结印作用苏醒。
斗于卓熊先前带进来的人,声色不动地坐立在每一个地方都是有原因的,为的就是提前布下这一结界的一步。
符印激活,相呼应,形成一个封闭结界,将二人收括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