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翎箭稳稳地中穿在‘飞鹰’主营帐内的横木上,纷扰一波众人,齐瞅过来。
绑缚在翎箭上符印脱落,落地前生成结印,风遁丛生,引扰四周物,传送能量遮盖了众人视觉,转瞬即逝。
待至睁眼时,来者已经生成一个完整的传送门阵,风气丛生,火光摇曳,门阵中一个熟悉了二十年头的身影,游离提携着三个人头,一身黑幽煞,颐指气使。
“这...”主席桌一旁侍从惊出声来,难以置信。
主席桌大公爵,游离的长胞兄,当下昆仑城四大家族,竖沙一族族长,竖沙将臣,一脸惊愕,生向怨恨。
突然出现的游离让他始料未及,特别是他手上拎着的三颗头颅,父亲及两个胞弟...悄然间换了个人,冲冠眦裂,气焰嚣天。
“将臣...”游离喊道,兄弟都消瘦些,多年不见高了个头,提三个头首,晃了晃要他看清楚,压断将臣最后一丝彷徨,玄剑从背突袭而起,穿过门阵刺中游离,踉跄后跌。
将臣骤然愤起,一嚎,拍散了席桌扑向游离,身后众等茫然无措,门阵风气摸伸过来,吞进阵中,一并消逝而去。
主营外走进一波人,撩了门帐,只看到一地凌落,不见了大公爵和各邦臣。
众人随游离遁现在一处山岩边,月色擦亮了四周灌丛沙地,侍从几个四周林落,独将臣怒色滔天。
看着游离收了手中物,将玄剑拔弃,起身变法,木魔神罩体,从地上升出无数木藤,开裂山岩,绑缚游离双脚,高举起,狠狠拍下岩面。
”轰隆!”震出声响和硝烟来。
将臣怒色发沸,木魔神气冲斗牛,将游离层层包裹,伫立在地,生出木刺,钉进肉体,释放毒液。
围绕着游离四周生出无数木条藤,形成粗木,交错搭结,捆成牢笼,释放花毒。
将臣戟指嚼舌,全然一幅暴走模样,从身体生出无数藤条,形成木刺,手腕粗,半身长,围着游离大摆阵势,齐聚而发,将游离的身体从上至下刺遍透,赶尽杀绝。
极限支配木魔神,上限使用罡气,让将臣占据上风,同时深受反噬,晃了阵脚,徐徐坠下岩面,扶着胸腔竭力在喘。
不甘瞪着受囚的游离,肉身死活,过激让他丧失了理智,一心只要赢,只要复仇,就近在咫尺,倾尽所有。
“主公...”瞧了半天的门下侯爵,捏紧把汗,止步不前,将臣打着手,不允许谁靠前。
这番阵势,干戈大动,也算将游离擒下,人在绑缚中,确有其事。
将臣资质平庸,修仙之路一直处在众兄弟下游,是正义之人,为擒游离,这些年终日练技,终得今日一身加成。
此番南下,无论是为公办,昆仑城之名,还是家仇,满门尽屠,他笃信自己,是手屠游离的唯一之人,今夜便见游离现身,一番愤起,早早了了行程。
眼前只有木条藤在穿动,收缚之声,像撵家畜般,看客几分蹊跷,将臣消了怨恨,身后背负木魔神身像消逝去,收了卦色眉眼,疗理伤势。
场地趋向安静,人心渐安...再遭变故;
“还真的挺难为你...”
平静夜色里,众人身间穿进游离的声音,让将臣怵目惊心,寻觅声源,发狠揉虐,从身体长出的根须抓缚着岩面,使他稳稳笔直,众侍从开了卦色,剑拔弩张。
“我猜的不错的话,今日这一架势,干戈大动,有序的一套囚捆,在你的心中不停地演练了千百回,降服一尊山海时期的木魔神,苦煞身心,花刺花毒,你还是把胞弟当一回事...”
游离慢悠道,骤现半空,眄视指使,看向将臣,一身卦色,临阵蜕变。
太古时期的飍魔神拔地而起,整整高了将臣这尊山海时期木魔神,两个身高轮廓,卷碎一地木屑,木囚笼化为乌有,随风而逝。
受囚的另一个分身,游离用了个障眼,两仪境界,本体可以随意支配,将臣所囚只不过是一个空壳,凭空消逝。
几道黑煞暗处穿出,牵住众侍从,拔剑驽张,游离站落岩面,错身将臣面向众人,高视阔步;
“在者皆是熟人...”迅速打量一遍,一个个义愤填膺,缔结过往;
”在者皆是熟人,有些还是我曾属有部下,于公于私,今日定不是纠缠恩怨之时。”呼幺喝六,稍安勿躁。
家仇恩怨,怨恨沸扬,二者大开卦色,魔神附体,比拼上限一步步朝对方走去,看着游离剥碎将臣的结印,寸步难行,压迫地跪了下去。
身后背负的木魔神已无影踪,飍魔神抡拳击掌。
游离支手靠前,盖了他双眸,瘫了过去。
撮盐入火,激得一众侍从风雷火炮,都以为公爵受屠,不甘雌伏。
“他没死,我只是需要他安静一段时间!”回身道,正言厉色,众等按在弦间,始终慑于游离威势,不敢轻易造次。
“我需要和大家商议一个保全计划,为的是你们在这一次围剿日落城,能有所建树和避免无辜,这是我欠竖沙的情义,且...”
瞧着每个人脸色,未有松懈,再道;
“且魔族复起已在指日,相比起,日落城和昆仑城的恩怨可谓沧海一粟,我需要你们安全地将游烟带回昆仑城,也是今晚迫不得已的行动。”收了收长袖,义正词严。
一听到游烟,众等有所松懈,面面相觑。
“不错,她为了寻子只身南下日落城,遭遇赣巨人和魔族劫难,此刻就在山下岩洞之中,我所述之事,你们但可以不信,游烟向来人直心善,魔族之事从她口中确认,事关紧急,还请诸位随我一趟!”道,收了卦色,先礼待人,看着一帮众等左右为难。
“将臣,你们可以拥着。”随手一抬,昏迷的身体凭空悬浮,稳稳地落在一人怀中,急着查探生死,昏厥过度。
“竖沙一族朱雀星宿将侯,奎狼,娄狗,胃雉,昴鸡,毕乌,觜猴,参猿七侯...”游离喊出昔日口号,看着曾经门下效力自己的七侯爵,此刻一个个不间不界,进退维谷。
洞窟里。
众文武将侯如实见到了游烟,坐实了心,都在好奇两尊几人身高的赣巨人,虎头虎脑瞪着身下众等。
洞窟这两日人多热闹,游烟忙着照看将臣,两个小孩身见是舅舅,也十分耐心。
“事已至此,我需要与众人商量些后事,也是此行掳来将臣的原因。”游离穿进,要众人注意。
“我知道暗中与破晓缔结,事情败露,竖沙一族要面临严重的刑罚,一者来,这些年我暇有时间也在质疑屠尽家门一举太无人性,我有苦衷,适作对‘竖沙’家门的补偿,明日一战,日落城机关算尽,纵使双方皆有备,免不了折损些人,没必要再赔上身家,反倒可以听从我些话,守株待兔,做一些坐享其成的事,回去还能邀功!”克恭克顺,竭诚相待。
“二来,游烟的人身安危,安然返城也是我心事!”看向游烟,抱愧难当;
“也是我如此大动静要把你们引诱出来,只为一事,确保她接下来任何冲突中不再受到惊扰,这本应由她夫家,居瑶一族担当,据我所知,云翰不在此行南下,且我与居瑶一族交情不深。”
讲述完旧怨,重新杵立在众黑风衣中,宣示态度立场;
”破晓乃我一手创立,非仙亦非魔,暗杀,偷渡,搅乱黄河祭也是我竖沙游离,对昆仑山统治这片天地的规则始终啐弃,这点不变。”舍我其谁。
“但是这其中还有个惊天阴谋,关于魔族,黄河祭上现出先祖人物,太岁赤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