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十字军第二军团的到来,瑟希亚的军队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维克多没有下令立刻追击,而是等他们几乎快要从城内撤退完毕之后,发出了命令。
“开始追击,但是不要发生冲突。”
部下们都心领神会。倘若逼得狗急跳墙,这边的伤亡会继续扩大吧。因此,十字军们开始了名为追击,实则为收拾战场的行动。
当然,对手是瑟希亚的话,战场相对来说还是蛮干净的,尸体与装备早已被运走了一部分了。
当然,对一部分人来说,还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大叔,我要先回去了,谢谢款待!”
“好的,小伙子,以后路过这里的话一定要来看我啊!”虽然威尔自己都觉得希望渺茫。
话音刚落,敲门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诺里安!”威尔低声喊到。
格里高利点了点头,熟练地钻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大缸里,盖上了盖子。
他躲在这个专门为他准备的藏身处里,聆听着外面的声音。
“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位伤员在这附近?”
“这声音是……”
还没等威尔回答,格里高利便从缸里跳了出来。
“不用担心,大叔,是我们的人。”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那名骑士和随从们走去。
“那么,就此告别了!”
“保重啊,孩子!”
在威尔关上门后,格里高利开心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我只是来碰碰运气,哪怕你死了也得给你收尸不是?”骑士回答道。
格里高利欣慰的笑了出来,他用手拍了拍骑士的肩膀,“当时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格里高利,是野猪之牙的佣兵。”说完,他像模像样地弯腰行了一个礼。
“你好,格里高利,”骑士摘下了头盔,随着她酒红色头发的垂下,格里高利的嘴和眼睛也都张大了起来。
“我叫伊莎贝拉·艾尔诺尔,是领主赛德里克·艾尔诺尔的女儿。”
格里高利的心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并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而是……
“我一直把她当男的使唤,小子小子的叫来叫去,讲了黄色笑话也就算了,还踩她的肩膀爬房子。刚才还拍人家的肩膀,我真是……”想到这里,格里高利打了个冷战,“如果早知道是个小姑娘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做了。在她的心里,我一定是个……”
“你活着真是太好了,流氓先生。”
果然如此。
格里高利以极快的速度半蹲下来。
“对不起,我的小姐。您的伪装实在是太过于精妙,他成功地骗过了在下的眼睛。我的天哪,瞧瞧这头盔,他可以把您的头整个包起来,连脸都看不到,甚至就连声音都扭曲了。这么神奇的东西自然是我拙劣的眼睛所无法看透的。还有这盔甲……”
伊莎贝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可真不像你啊,竟然如此般惊慌失措,还用这种措辞说话。没关系的,正如你所说,你没认出我是女人,正是这盔甲的错,或者说是功劳。所以不用在意,我根本没往心里去,请站起来吧,流氓先生。”
格里高利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我亲爱的小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否称呼在下的名字呢?”
少女开朗地笑了起来,墨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甚至都没有像其他贵族女性一样去捂自己的嘴巴。
“当然没问题,流氓先生!”
随着太阳从东方悄然地溜到了西南方,外城的清理工作在士兵佣兵以及平民的努力下基本完成了。
不少人都因为看到了自己好友的尸体而悲伤,而另一些没有看到尸体的则更加难过。
“还是没有找到吗?”伊夫向缓缓走来的卡洛斯问道。
耷拉着耳朵的卡洛斯摇了摇头,在伊夫旁边蹲了下来。
“我们……以后会不会看见敌人当中有格里高利啊……”
这时候伊夫已经丧失了希望,毕竟连尸体都没有了。
“如果真看到了他,那就给他个痛快吧,”伊夫的声音在颤抖,“他虽然平时邋里邋遢,不过有时候还挺关注自己的打扮的,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不会原因自己变成那副干瘪的模样的吧?”
“走吧,战场已经打扫完了,今天团长说要为他开追悼会的,眼泪还是留到那个时候吧。”伊夫拍了拍卡洛斯,卡洛斯也站了起来,和伊夫一起去找团长去了。
回到城堡前的营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更多的是悲伤。不过,没过一会,团长他们的神情就变得极为复杂。该说是愤怒呢?还是高兴呢?
因为当他们回到营地,第一眼看见的是……
格里高利升起了一堆火,上面还烤着一只鸡。
“大家好啊!”
“你这个混蛋!”伊夫冲了过去轻踹了他一脚,“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还在这里烤鸡?”
“哎呀,我不是没事吗?”格里高利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这鸡腿就给你赔罪了!”
“算你识相……”伊夫用手背擦了擦湿漉漉的眼睛。团长也偷偷地抹了一下眼泪。
“格里高利!”
格里高利只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的冲击,随即倒在了地上。
“痛痛痛……我肋骨断了……”
“抱歉,我太激动了……”卡洛斯快速地把格里高利拉起来。“要去教会吗?我扶你去。”
“当然要求,只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格里高利看向刷了一层油的金灿灿的烤鸡。
与此同时,城堡内,庆祝胜利的宴会也在进行中。只是,有人的脸色比较沉重。
“哈罗德啊,你不觉得这次的撤退有些蹊跷吗?”维克多一边将夹着牛肉的烤面包就着酒咽下,一边询问坐在他旁边的男人。
这个被称为哈罗德的长脸男人,便是十字军第二军团长,哈罗德·奥威斯特。
“何出此言?”哈罗德放下了刀叉,用聚光的小眼看着维克多。
“只是感觉而已,一到今天早上,他们就好像早已准备好了一样,迅速地撤退了。”
“他们肯定会有侦察兵的,看见了我们这么大的部队,撤退也是必然的。”
“不,我的意思是,就好像……进攻之前已经准备好了撤退一样……”
“哈哈哈,维克多,你太过神经质了,”哈罗德笑了起来,“难不成敌人有先知吗?”
“不,我是认真的,你想一下,我们攻下这座城与你的军队到来,之间只隔了一天,敌人肯定可以侦查到你们的动向,在此基础上,他们为什么仍然选择了反攻?”
哈罗德思考了一下,然后严肃了起来,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目的不是这座城吗?”
“我感觉是这样,他们反攻过来,目的只是杀伤我们的有生力量,从他们的部队构成就能看出,大部分都是活尸,活人根本没多少。”
“所以他们得逞了,对吧?”
“没错,没错……他们得逞了,我们伤亡惨重,甚至内城差点不保。”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是啊,弃城的话,他们攻过来,连部队都保不住了。只是,我想说的是……”
“谁告诉他们的。”哈罗德领会了维克多的意思。
“对,时间卡的刚刚好,就好像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看穿了一样。”
“这件事可得严查,不然会出大事的。”
“我会的。”维克多继续将那香脆的面包送入嘴里。有一件事他刚才没有提起,或许是自己的疏忽,又或许是更可怕的事情。
城镇早已经封锁了,没人可以出的去。那么是谁,又是怎样报的信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随即吃了一小块牛排,又将红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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