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汪弦心事重重,琢磨着要和汪子凉讲这件事情。
其实关于江南家,她所知甚少。之前两大家族一直在明争暗斗,不过因为郡扬巫族出了一个皇后,因此江南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如今消迹已久的江南家忽然出现在京城,是为了什么呢?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赚那几两银子?
正想着,汪弦感觉白绘绘喊了自己一声,于是连忙道:“怎么了?”
白绘绘愣住了,“干什么?”
汪弦也愣住了,“刚刚你不是喊我吗。”
“我没有啊。”
孙帽燃一直跟在白绘绘身边,也表示没有。
嗯?难不成是她自己听错了?
就在这时,声音又响起了,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悠远而缥缈。汪弦心跳忽然加快,感觉手腕上的两只手镯开始灼人。
“你们听到了吗?”汪弦紧张地问孙帽燃和白绘绘,可两人都摇头。
汪弦停下脚步,冒着冷汗环视黑暗的树林,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那道声音是在喊她!喊她的名字!
孙帽燃盯着举止不寻常的汪弦,可汪弦突然往一个方向跑去,跑得飞快,吓得他拉着白绘绘也跑过去。
果然,沿着这个方向跑,汪弦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是谁,到底是谁!是谁在这深山老林唤她的名字!?
汪弦跑着跑着,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坠入了冰冷的林中湖水中。
因为童年阴影,汪弦最怕水的!她一下子坠入了又冷又黑暗的湖水,本能地一番挣扎,忽然脑子一静,她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因为幽暗深远的湖底有人正浮上来,不知道为什么,汪弦忽然……好安心……
浮上来的是大片白纱,然后白纱中一个女孩冒了出来。看到女孩的面容,汪弦吓得呛了一大口水。就是自己的脸!
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那个女孩含着笑向她敞开了怀抱。莫名的,悲伤涌上了汪弦的心头,她也伸手抱住了那个女孩。
前所未有的安心。
“好久不见,你过得好不好……”
汪弦没法思考,没法回答。但是她听到女孩说了,“我们回去吧……我们两一起回去……”
慢慢的,汪弦被她拖着往下沉,而手腕上的手镯越沉越灼人。
汪弦任由她带着走,眼看越陷越深,忽然另一个人跳进了水里,那人用手一提,硬是将汪弦提上岸边。
汪弦贪婪地呼吸空气,头昏脑涨,还没有缓回来。这时孙帽燃用手撑着上岸,然后才将懵逼的汪弦拉上去。
白绘绘吓哭了,一直拿包袱里的帕子帮她擦脸。
“我,”汪弦呆呆地看着孙帽燃和哭兮兮的白绘绘,“我怎么了?”
“你还说!”孙帽燃将衣角一拧,拧出一滩水,“莫名其妙跳什么湖啊你!”
“可是……”汪弦止住了,刚才的事情很是蹊跷,想想还是有些可怕,干脆不提。
既然不知如何解释,那干脆不解释。虽然孙帽燃向来知晓汪弦做事不经头脑,但是刚才那也太吓人了吧?要是真出点事……
三人修整了一顿后,再次上路。
天快亮时,三人才到京城。两人把白绘绘毫发未损送到了白家,这才各回各家。孙帽燃和汪弦分开时还特意问了一句,“你真的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走吧走吧,这一路真是累死了!”
“好好休息。”
“嘿嘿你也是!”
回去后,汪子凉没有问什么,只让她去休息就没了。
汪弦回到房间,把花师又赶了出去。这才观察起自己的手腕来,不知道今晚这镯子是什么了,上面的金镶花纹闪着微光,手腕都被烫红了一个圈!
这个镯子一直很玄乎,汪弦也不知如何是好。幸好它现在也不是很灼人了,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翌日清晨,汪弦将江南家的事情告诉了汪子凉,因为她觉得这是一桩大事。汪子凉得知后皱起了眉头,没有言语便让她走了。
汪弦正要离开汪子凉的书房,忽然背后响起他的声音:“阿弦,这段日子,你没和妖接触吧?”
僵硬地回头,汪弦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她第一反应就是东离,但还是硬着头皮摇头了。忽然汪子凉回应了一个笑,笑得汪弦头皮发麻,匆忙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