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我打算退休了。”
说出这句话，宇文潇湘全身畅快极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鬼事情，都见鬼去吧。
正是晚饭时间，白夜和宇文潇湘谈的太投入，饭菜还没动过。白月对两人的谈话完全没有兴趣，已经自顾自的吃的差不多了。
此时宇文潇湘解脱了，立刻把注意力放到都快凉了的饭菜上。
白夜看着刚刚还郁郁寡欢，突然开始胡吃海喝的宇文潇湘满头黑线。
“行吧，但是你在这种危机的时候撂挑子，真的没问题吗？你准备怎么收拾后事？”
宇文潇湘略微顿了一下，随即说道：“问题不大，我会逐渐把手上的事物都转给白石的，域里重要的事基本都有他参与，我们两个交接不困难。”
“而且别吓唬自己，目前的情况确实前所未见，有人在搞事情是没错，但皇庭岂是谁都能撼动的，这些人，掀的起浪，也上不了天。淡定点。”
白夜，“……”
刚刚是谁在那说“形势严峻”、“要变天了”、“大陆安危”……渲染危机氛围的？
怎么突然就反悔了呢！太不靠谱了吧。
“你确定？对方可是大摇大摆的在皇庭眼皮底下挖了四百年的坑，且不说这个坑到底有多深，有能力做这件事的人，就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吧。”
白夜不相信宇文潇湘这套乐观的说法。
宇文潇湘吃着东西瞥了瞥嘴，“那又如何，现在执掌皇庭的可是宇文家……”
咽了口汤，有些别扭地继续，“虽然我对宇文家没什么好感，但不得不说，这个家族的力量，根本不是外人能对抗的。”
白夜对宇文家的实力没有认知，感觉有些不理解，“宇文家有多强？”
“多强……这么说吧，单论碎魂、合道者数量的话，宇文家比其他四大家加起来都多。”
骤然听到这样的事实，白夜目瞪口呆。
比其他四大家加起来都多？怎么可能？
即便是执掌皇庭，占最大份额的气运，也不该差距这么大吧。
“为什么会这样？”
“你没教材上有写啊，你有没有认真读书，宇文家有救世之功，气运远非其他家族可以比的。”
白夜更吃惊了，“那是真的？我还以为是巩固统治编出来的呢……”
无论是白夜最初读的那本万年史，还是后来学习的教材上都有说记载。
两千年前曾发生过一件大事——魔神降世。
在宇文家之前执掌皇庭的是赵家，也就是现在执掌北洲的那个赵家。
传说两千年前还是赵家执掌皇庭的时候，苍穹上来了一个怪物。
这只怪物力量超出生物所能到达的极限，真正意义上具有毁天灭地的威能。
人们将其称之为“魔神”。
魔神毫无理智，只知道疯狂的破坏一切。魔神的力量无穷无尽、势不可挡，海洋、森林、大地、城市，人类、兽类都难逃毁灭的厄运。
人类损伤惨重，皇庭和那些修仙者们束手无策。
危急时刻，宇文家意外获得了一样至宝，并用这个至宝铸造了一把绝世神剑，靠这把剑消灭了魔神。
宇文家拯救了世界，执掌皇庭的赵家退位让贤，退入北州。
这怎么看都像个杜撰的传说故事，而不是历史事实。白夜从来就没信过。
在白夜看来，故事的真相可能是，宇文家用凶兽干翻了赵家，夺取了皇庭。
现在宇文潇湘告诉他这个玩意是真的？
宇文潇湘白了白夜一眼，“真的。”
白夜还是纳闷，“即便是这样，那也是两千年前的事了吧，对现在还有影响？”
气运是虽人事的变迁而变化的。
除非是像“皇庭”这样的不变的旗帜聚齐起来的气运，其他情况聚集起来的气运都会随时间慢慢消散。
宇文潇湘吃空了碗里的饭，皱着眉头感觉还不够，随手就把白夜的那份拿过来。
“皇庭传承快万年了，自然有留住气运的办法。”
白夜的那份饭他还没吃几口就被宇文潇湘抢去了，此刻满脑子疑惑的他也没闲情再去抢回来。
“宇文家能够控制气运？怎么控制？气运如果可以人为控制，岂不是天下打乱了？”
整个人类社会的秩序都是靠气运在维持的，凡人们为皇庭提供气运，皇庭保障凡人们的生活。
宇文潇湘有点不耐烦，“只是有许多办法可以留住，算不上是控制。这很麻烦，跟你也没什么关系，管那么多干嘛。”
宇文潇湘懒得解释，白夜却已经有所领会。
算不上控制，却能留住。想来是通过一些符合气运自然流动方向的办法来实现的。宇文家宣传的人皇剑，应该就是留住气运的一种方式。
白夜让白月帮忙重新盛了一碗饭，边吃边思考着今晚所谈的每一句话。
这一晚无论对宇文潇湘还是对白夜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很快宇文潇湘宣布卸任，清域域主将由白石担任，年前完成交接。
这件事在东洲甚至皇庭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宇文潇湘在这个时候卸任难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目前而言似乎利大于弊。
虽说宇文潇湘是白芳华的妻子，但毕竟是个外姓人，坐在四大域主之一的位置上确实有点不伦不类。
虽然没人会表现出来，但终归会有人心里别扭。宇文潇湘卸任也算合了一部分人的心意。
宇文潇湘担任域主几十年，像众多域主一样，业绩平平，没有什么过失也没有什么建树。所以即便为之付出了再多，也没有多少人会挽留她。
白石在清域的威望足够胜任域主的位置，也没有什么竞争压力，交接过程很顺利。
白书生在这件事上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大概是已经不指望这些习惯性脑抽的家伙成事了。
原本东洲的形势是：景域姜域对立，清域、和域一直保持中立。
白石上任后在景域和姜域之间，坚定地站到了白书生这一边。
另外之前四大域中姜域和清域对宇文家的态度都很冷淡，几乎没有来往。
白石上任后开始改善清域和宇文家的关系，两边的来往变得密切。
宇文潇湘逐渐退居二线做一些助理工作。东临分院的院长目前还由宇文潇湘担任，以便白石能把精力都投入到域内外的事物上。
助理工作和和院长的事物都不多，宇文潇湘终于从哪些繁重恶心的政务中解脱出来，把那些混沌的是是非非纷纷扰扰抛在脑后。
整个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彻底少女化了。赖床、疯玩、耍脾气、甚至撒娇、卖萌、恶作剧……
在她看来，自己用百年的时间干了一件奇蠢无比的事情，她必须抓紧时间把自己浪费掉的生命补回来。
在白夜看来，曾经的清域域主，自己的大靠山已经废了。也许是时候该换个靠山了。
比如白二？或者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