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KI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然后一愣,随即恍然笑起来。
“走吧。”和身边还在感叹的小伙伴们打了声招呼,他便直直地朝着他们刚才还在惊叹的少女走过去。
“……”几人看着他的动作有点儿懵,但他们能够在某一领域达到足够的高度,也足以证明他们不傻,相反还很聪明,所以也都在下一秒回过神反应过来。
那个看起来像是遗落凡间的天使,竟然就是他们这个小团体里那个唯一的妹子???
这这这……莫名的有种被上帝眷顾了的受宠若惊的感觉啊怎么回事?
几人也不耽误,都拿着自己的行礼跟在NIKI身后往南弦歌那里走。
南弦歌在他们看过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看到一群容貌出众的歪果仁跟着为首的李枫往自己这边走的时候,也适时地勾起一抹轻柔浅笑。
看,这就是地位等级,因为李枫的实力远超他们,所以他们都会下意识地以他为首。
臣服,大多数时候,只存在于实力的差距之下。
至于人格魅力……那只是在你有了实力过后的一个锦上添花的辅助罢了!
“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李枫带着微笑从容地和南弦歌交流,丝毫没有从未见面的生疏隔阂。
与他身后的三人的矜持、支吾、不自在完全成反比。
“刚好有空闲的时间,而且我也不放心别人来接你们,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南弦歌轻笑解释着。
虽然她说是刚好有空闲,但几人通过这么多年的聊天了解,自然清楚她很忙,是个大忙人,所以都对她抱有了更大的好感,被人尊重在意,是件很舒服的事。
“嘿,我是乔治。”李枫身后的那个有着一双湛蓝色的深邃眼眸的大男孩儿和南弦歌打着招呼,自我介绍着。
其他人也都笑着爽朗地介绍着自己,气氛一片和谐。
南弦歌和他们互相认识了之后,看了看他们各自的行礼,几乎没有什么,就是电脑。
“我们先去住处将行礼放了,然后一起去吃饭吧。”南弦歌同他们说着,几人也一致地点头同意。
于是跟着她往停车场走。
一开始她正对着几人的时候,他们只以为是华夏的天气太冷,所以她围了一个火红的漂亮的围脖,结果等南弦歌一转身,才赫然发现,围脖竟然伸出了脑袋,还眨着眼睛盯着他们!
“歌儿,这是?”李枫只落后南弦歌半步,也惊异地看着她肩上用尾巴和身体将她的脖子围成一圈儿的小东西。
“它叫阿冕,一只小奶狐狸。”南弦歌抬手抚了抚小家伙的的脊背。
“噢!这可真漂亮!”几人看着小狐狸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叹声,那目光几乎要黏在阿冕身上,却都极为绅士的没有触摸它。
毕竟小东西围在南弦歌的脖颈处,自己若突兀地去摸它,也就间接的失礼了。
作为一个男性,在漂亮的天使面前,这个古老东方国度的像精美脆弱的瓷娃娃般的女孩儿面前,没有谁会想要失礼,那是极为不尊重的。
也幸得他们没有随意伸手,否则阿冕比刚出生时坚硬了几分的牙口定会让他们见血。
到了停车场,南弦歌正掏出钥匙准备开车,衣领就被一双小爪子紧紧地扯住了。
阿冕哼哼唧唧地紧张地攥着她的衣领,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弓着背,看着那辆车的目光,惊恐至极。
李枫几人好奇的看着阿冕的异状。
南弦歌开车门的手也是一顿,随即看着自己肩上死都不愿意进车的小家伙,无奈地戳了戳它软软嫩嫩的小肚皮。
然后转身,抱歉地看向疑惑的李枫:“虽然很失礼,但是你能帮我来开车吗?”
没有说原因,但李枫性格显然很好,丝毫不介意地接过钥匙,然后问了目的地就坐到驾驶座上。
其他三人陆陆续续都进去了,徒留南弦歌正和阿冕较劲。
小家伙可不清楚换了司机开车有什么不同,在它眼里,只要进了这个奇怪的东西里面,就会晕头转向,全身乏力,生不如死,死去活来……
无奈,南弦歌将它从自己的肩上扒拉下来,也顾不得自己的衣服被它的小爪子抓扯出的痕迹,一把揽在怀里,直接坐了进去,顺手利落地关门。
“……”眼泪汪汪地看一眼凶残的主人,阿冕小小的身子下意识地僵直不动,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暴风雨的摧残。
然而,车子都发动许久了,也没有之前的疯狂,阿冕在南弦歌的轻抚下被成功顺毛,也不多考虑为什么了,继续窝在香香的怀里闭眼瞌睡。
到了目的地,南弦歌从车里拿出几把钥匙,然后往一开始就为几人准备好的房间走。
李枫尚且淡定,乔治三人却跟在身后兴奋地四处看着,他们接下来就会在这个地方居住至少半年一年了。
从这条别墅小巷里找到门牌号,南弦歌拿着钥匙开了门。
“哇喔!酷!”包括李枫在内,四个人都掩饰不住自己对于这个居所的满意和赞叹。
太酷了!简直酷毙了!
简单但不失精致的装饰风格,一眼望进去,除了一个家该有的小温馨以外,更多的是男人都喜欢的一种大气野性,赫然让他们有一种想要在这里长住的念头。
“辛苦了。”李枫震惊过后,侧身对站在一旁的南弦歌真诚的道谢。
这里除开价格,每一个角落,装潢,物品摆放,都是极为细心的。
很轻易就能够感受到,作为东道主的南弦歌对他们的关心和用心。
“你们可是我的苦力,我自然要伺候着的。”浅笑着和他开着玩笑,两人的关系再进一步,没了那一丝生疏。
“那可是我们的荣幸!”一旁的威廉开心地接过话。
就这么一点儿时间,几人已经飞快地将整个别墅左左右右的逛完了,特别是他们的卧室,现在他对这里很满意,特别满意!
原本一开始要来华夏时,还是犹豫不定的,出于对南弦歌的好奇,以及对华夏的好奇,还有其他各种因素,他才说服自己过来,但是现在,就为了这间让他惊叹不已的住所,他都想要不问理由的多待几天!
斯米尔却第一个奔到了冰箱,然后折服于满冰箱的各种熟食和特色小吃。
毫无意外的,所有人都对这里非常满意。
于是五人间的距离,再一次拉进。
“陈局?”南弦歌正准备带着几人出去吃饭,就接到了陈霖的电话。
“丫头啊,我在医院,你快过来一趟,发现一些蹊跷,警方也正在赶过来。”陈霖拿着手机说着,另一只手缓慢地将面前的尸体上扯开的白色殓布盖了回去。
“……好,我马上过来。”南弦歌顿了一下,然后应下。
陈霖听她的语气有恙,也心知她现在可能抽不开身,但既然发现了案件,就刻不容缓,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叮嘱一句小心后挂掉电话。
“有急事?”南弦歌拿着挂掉的手机,还没有来得及为难,一直在她身边的李枫就已经出声询问。
南弦歌只能对他无奈抱歉地点头:“警方那边需要我立即过去一趟。”
李枫很清楚南弦歌的一些身份,闻言也没有怪罪,反而体贴地道:“那你先过去吧,我们几个人等会儿出去吃就好,正好现在也还不是太饿。”
其他三人也配合着点头。
感激歉意的对几人点点头,南弦歌转身准备离开。
脚步却突然停住,将肩上的小狐狸拿下来,放在地上,对四人道:“这小不点儿太调皮,你们不用管它,也不用给它喂什么,我晚上过来接它。”
在他们统一的点头下,南弦歌这才离开。
她也不愿意让这个小东西折腾来折腾去,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于是没了负累的南弦歌,飚着车,不到十五分钟,就从S市的别墅区,到了市医院。
陈霖虽然震撼与这丫头的速度,但现在也没那么多闲心去问了,一见人过来,就领着她往医院临时为他空出来的病房里走。
“我本来是因为年纪到了,老毛病就犯了,到医院里来那点儿应付的药,结果在走廊上正好碰到护士运送这具尸体到太平间,又刚好那么巧,一个人的拉链扯住了这具尸体上的殓布,一走动,就扯开了。”陈霖说着,打开病房径直走到一个运送尸体的推车旁。
南弦歌听着他这段话,不可察地挑了挑眉,然后也随着他揭开殓布的动作看清楚了白布下的那具有异的尸体。
之所以说有异,是因为这句尸体极其的古怪诡异,尸体的头部,完全是由两张面皮所组成,很明显被人扒拉下来了刚好符合的人皮,然后用医用针缝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张新的“人脸”。
在往下看,尸体身上的病号服早已被陈霖敞开了。
这个尸体已经不能够用“整具”来形容,身上全是被缝合的一块一块的皮肉,就连两只手,都能够看出它们有了四种肤色。
南弦歌沉默的看着这具尸体,脑海里却想起了M国暗门基地的那片无人岛里,自己的那些“作品”,然后心中嗤笑,真是拙劣的让人恶心。
很轻易就能够看出这人绝对不是医生,至少不是个主刀医生,因为他的针线活实在不堪入眼,穿透人皮的麻线缝合的线条杂乱无章,一看便知是新手。
更明显的能够看出,凶手手下的这具尸体,是被他用各种人皮衔接着,从脚部开始往上缝合的,因为那里的针线落脚线条是整个尸体上最乱七八糟的地方,然后越往上,越能够看出实施之人的缝合技术开始变得熟练,到了脸部,甚至已经基本整齐了。
南弦歌没有翻看尸体的背部,只看正面就已经能够数出十多块几十块不同的人皮。
虽然有的地方缝合的不错,但更多的,是手法的不成熟,翻卷出来的生冷皮肉,全身上下浸着微干的血迹,有的皮肤上的血块凝固成痂,然后因为和殓布的摩擦而从皮上脱落在身下洁白的垫布上,无数细细碎碎的血色粉末。
有点儿恶心,南弦歌皱着眉,心中有着强烈的反胃感。
因为自己也做过将人进行组合的事,有了对比之下,南弦歌少见的对那个凶手产生了浓烈的杀意。
自己的手法经过十几年的锻炼,早已能够让那些人组合成一个人而完美的不会显得突兀,且自己有着洁癖,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作品被血污浊。
可面前这具尸体,第一次,成功的让南弦歌感到强烈的反胃恶心,就像一个画作宗师在某一天突然看到自己作品的仿品,然后那个仿品还被沾染上了各种**。
愤怒,杀意,交织在南弦歌心底,呈现在她的眼里。
原本清澈干净的眸子,此时被深邃的黝黑所笼罩,黑沉而压抑,像是里面禁锢着某种滔天的情绪,翻滚着想要突那双眼,爆发出来,毁天灭地。
陈霖不经意间的回头,便正好对上她漆黑如墨的眸子,不自觉地沉入她的眼底,然后神志不由自主地被拉着卷入,深陷其中,挣扎不得。
察觉到自己的状态,却连动都动不了一下的陈霖,恐惧终于袭上了心头,第一次,他正面感受到了南弦歌的杀意煞气,那种你看一眼就被压制的动弹不得的绝望,陈霖拼命地想要止住南弦歌的情绪,却连出声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渐渐的,陈霖越陷越深,到了最后,脑子沉重而麻木,他甚至已经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的情绪被惊惧席卷,然后笼罩着整个心神,再也兴不起半点反抗的想法。
“陈局。”远远的,飘渺轻柔的仿若是从天边传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霖的视线随着神志一起,被那声音从黑暗里拉出,然后朦胧间回神。
“陈局,你还好吧?”茫然地视线有了聚焦,入眼的便是南弦歌疑惑地表情。
“……没事。”陈霖无力地摆摆手,苦涩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