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兄妹两人因为去找校长的事闹过之后,谁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都不再和彼此主动提这事儿了。作为班长的妹妹,以及镇长女儿的身份,赛沫沫虽然不像他哥哥那样总是走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但是也仍然受到不少背地里的诽议,因为体育生的训练总是在一起进行,所以学生之间的交流更多一些。同是体育生的月铃,以及总是力挺赛璐璐的惠归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粘在一起的两个小闺蜜。
月铃虽然是体育生,可是皮肤嫩得出水,不论怎么参加户外类型的锻炼,仿佛天生能够分泌防晒霜一样,就是见不到她半点变黑的样子。她是个不吝啬给别人意见的人,经常鼓励赛沫沫尝试这个或者尝试那个,对赛沫沫的问题也都会积极而坦诚地作答,虽然回答经常有点天马行空,直到她明白了她的口头禅就是,你试试吧,但是并不意味着你真的要去试过,月铃她说过就好了,她也并不会追究你是否当回事。
不过她这种什么都要试试的精神,经常能发现别人不知道的新大陆,比如清真食堂的哪个菜特别好吃,校内游泳池的其他入口,有谁和谁在谈恋爱,弗洛斯菲拉老师会随身携带酱油等等,其中最震惊的要属同班的沉默寡言的女生芙蕾雅的失聪了。
是的,月铃虽然不是和她出自一所学校,但是听说就是同一所中学的那个体育第一名的男生,隽,也丝毫不知道她的事情,因为芙蕾雅一直都是缄默不言。而月铃却用她善于洞察和极强的交往能力,和芙蕾雅结交了好友,并且得知了其实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全是靠读唇语来了解别人在说什么。
不过,这些并不是月铃八卦给赛沫沫的,而是芙蕾雅作为班里第一个觉醒的女生,必然引发的一场社交风云,她的觉醒真的是顺手拈来,虽然不知道在精神学开课之前,她是否已经摸到窍门(应该没有),就在凯布朗开“火祭法”第一课的时候,仅仅在当堂就让火苗有反应的两个人,一个是芙蕾雅,一个是摩罗。
作为能否留在学校的通行证,大家当然都是趋之若鹜,在此之后,觉醒似乎成了大家看不见的分水岭,尽管这种能够通过“火祭法”的能力在为人的表面上丝毫和普通人没有两样,只能归为可以表演一个“小魔术”的水平。但是人心就是这样,一旦某一个标准被树立为区别阶层的存在,那么这个标准不但会被有利的群体神圣化,也会被不利的群体神圣化。
在得意的摩罗不停拉隆着自己班甚至别的班级中已经觉醒的学生似乎要组成所谓“优选者”联盟的时候,芙蕾雅却并没有半点投靠的意思,反而拉近了自己和“班长派”的关系,与月铃,惠归和赛沫沫四个人形影不离。在几个女生都摸不到头脑的时候,芙蕾雅自己说出,不,应该算是写出了理由。
“我最近经常能听到别人的心声,所以,我选择和你们在一起。”四个人坐在一起,三个人看着手机屏幕上写着。
“火苗变成白色不久,我就逐渐开始能听见有声音直接进到脑袋里面来。”芙蕾雅用小拳头敲敲脑壳,继续在群聊里打字,“我猜,我可能不仅通过了火祭法测试,我的能力也具体化了。”
另外三个女生觉得神奇得超出想象,愣住半天面面相觑,没说出半句话来。
芙蕾雅撇撇嘴,好像在说自己需要证明一下是吗?那样的表情,继续打字:“月铃,你刚才想幸好我没有背地里说她坏话,赛沫沫,你刚才想那样的能力会不会我脑子里都是噪音,惠归,你想的是要是真能听见,考试什么的再也不怕了。”
这下另外三个人改成捂住嘴巴的样子了,眼睛里都是惊奇的叹号。
“这么说来,我们也不用说话你也能懂了?”月铃问。
“还是说话吧,我需要很集中注意力才能听见,很累的,所以平时不太集中精神的时候,不会有噪音。”
“你为什么把这些保密的事情都对我们说?”赛沫沫问。
“因为你们想的和说的差不多,不像那些人,有了点能力之后,心里想的都很可怕。”
这下另外三个人都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毕竟这种情况简直可以认定为对自己最高级地肯定了。
“那么说,能力的觉醒到形成,我估计,是一种强烈愿望的实现吧?”惠归若有所思地撑着脑袋,“我之所以发现不了具体是什么能力,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芙蕾雅那么强烈的愿望?”
“有道理啊,惠,也就是说不仅要具备头脑或者体能,更重要的是愿望?”赛沫沫联想到秃头校长第一天说过的话,正想继续,突然手机响了,是赛璐璐的电话。
虽然话没说完,但是芙蕾雅已经把字打好了,她趁赛沫沫没有接通电话,直接把屏幕晃到她眼前:
“陪他去吧。”
赛沫沫点点头,她也知道有的时候自己也是故意在和赛璐璐使性子,本来之前他就很重视地找她谈过的,结果因为别扭的交流,不仅让这样的机会差点流走,更是形成了两个人交流之间的阻碍。
接通后,赛璐璐还没张口,赛沫沫就已经先发声了:“我跟你一起去找校长。”
两个人直接约在办公楼见面,和保卫室的老师进行了通报之后,同时站到校长室的大门前,赛璐璐在叩下去之前又僵硬住了,那感觉像是之前准备敲赛沫沫的宿舍一样。他酝酿了几秒钟,侧头非常微弱地像是自言自语额,又像是对赛沫沫的低语。
“不管能不能觉醒,我们共进退。”赛沫沫疯狂地点着头,她只觉得如果他能拉住她的手就更好了。
赛璐璐敲了敲门,得到校长的回应后,两个人一起推门进来。校长室并不是想他们想象的那么宽敞明亮,也并没有宽大桌子后面,背向他们沉思的校长,房间略显狭小,主要是因为两侧都被书架占得满满的,成吨的书本密密麻麻地塞在每层架子里,并没有整齐的美感而是满满的压迫感。而秃秃的胖胖的校长正蹲在办工作侧面,拼命地向桌子下面伸手去试探,他臃肿的肚皮顶在他的大腿和桌子之间,形成了无法跨越的屏障。
赛璐璐急忙俯下身来帮他,毕竟以他的那种试探方式,别说从桌子下面捡东西出来了,恐怕先是自己的肚子就会爆掉了。
可是就当赛璐璐蹲下来伸手到桌子底下去摸索的时候,校长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叫声。
“小心它咬你!”
不过为时已晚,赛璐璐也嚎叫着迅速把手抽了出来,一只浑身雪白的不知道什么动物,毛茸茸地和他的手一起从桌子底下拽了出来,短小的四肢,黑黑的眼睛,还有一条略显细小的尾巴也是被白色的细毛覆盖着。赛沫沫惊呼:“是一只雪貂!”
赛璐璐一边是疼得要死,一边是吓得要死,他不知道是不是要甩掉这只咬的死死的小东西,又因为疼痛不敢有大幅度动作。校长赶紧两只手抓住那只雪貂。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双愤怒的小黑眼睛逐渐舒缓起来,并且渐渐变成了红色,两个小小的耳朵也开始快速的伸长,细细的小尾巴却缩小得变成个绒球。紧紧咬住赛璐璐的小尖牙也变小到消失,当这个白色圆球彻底被校长抱到怀里的时候,兄妹俩都惊讶地发现这雪雕变成了一只兔子。
“对不起啊,我这就让凯布朗帮你处理一下,桃太郎就是喜欢咬人,别怕,它已经恢复了。”
“刚才还是雪貂呢,怎么变成兔子了。”赛璐璐用力挤压着伤口,惊奇地问校长。
“这是桃太郎的特殊能力啊,变成雪貂,而我的能力就是消除它的能力。”校长心满意足地抱着桃太郎坐到椅子上,给凯布朗拨通了电话,“有学生在我这里受伤了,又要麻烦你了,对,现在,辛苦了。”
看着赛璐璐和赛沫沫惊讶的样子,秃子校长不由得微笑起来。
“就是说我家的桃太郎是一只觉醒的兔子,有变化型的能力,我称之叫做“变貂”,哈哈哈。”
“动物也能够觉醒能力吗?”这时候门响了,凯布朗老师进来,看见赛沫沫和赛璐璐,又看到他捏着的手背还有校长怀里心满意足的桃太郎,就笑了笑,秒懂了。
在赛璐璐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凯布朗走到他面前,弯下身,把他流血的右手拿到嘴唇前轻轻地吻了一下,惊得赛璐璐急忙把手抽回来,却发现手背完好如初,伤口消失了。
“特殊能力并不是非常罕见的东西,甚至之前有的学者指出,超能力的产生只是达尔文进化论的延伸,是生物进化的必然趋势。”校长抚摸着桃太郎,“而你们两个今天来找我一定也是为了能力觉醒的事吧。”
“是的!”赛璐璐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我们两个一直没有觉醒的迹象,火祭法也,也没有任何反应。”
“嗯嗯,你们很努力的,我都听说了,四班的成绩一直是最好的。”校长把桃太郎放回了笼子里,“你们没法觉醒是有原因的,并不是因为你们不够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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