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所说的事情已经在拜占庭帝都加泰罗兰城中沸沸扬扬喧嚣闹腾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据说,前段日子有一个来自帝国巴登行省,名字叫做丹尼尔斯.诺奇的乡下破落贵族竟然色胆包天,敢对加泰罗兰城中所有青年才俊的梦中情人,帝国军神世家海伍德家族的长女罗芙妮娅.莱拉.海伍德小姐图谋不轨,欲行那霸王硬上弓之事。不过,幸好罗芙妮娅小姐在最后关头还是保住了冰清玉洁之躯,那名潜入海伍德家族元帅府邸的狂徒也被元帅府卫兵擒获,但是不知何故,元帅府事后却释放了那名破落贵族。这件事情传出之后,成为了帝都最近几个月来人们茶余饭后口中谈论最多的一条头号花边新闻,而且这更是引发了帝都中那些爱慕罗芙妮娅小姐的青年才俊们的义愤,他们纷纷打探那位名叫丹尼尔斯的破落贵族下落,想给这位意欲玷污他们心目中女神的混账家伙一顿永生难忘的教训。
而约翰正是抱着这个心思的罗芙妮娅众多爱慕者中的一位。
不过,约翰一想到方才看见的丹尼尔斯那快如闪电般的出剑速度,又不禁深深犹豫起来。良久,他最终作出了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地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毕竟,相对于一个自己单相思的,并不认识自己的大贵族家的小姐来说,自己的小命还是更重要些。
绿翡翠酒吧后面的一间小木屋中,幽暗的烛火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魔在轻跳摇曳,映照着劣质木板床上翻滚交缠的两条人影。
一番云雨过后,丹尼尔斯披衣下床,坐到了房间中一张掉漆的老旧桌子旁边,伸手抓起桌上的龙舌兰酒瓶就往口中猛灌。
“甜心,我知道你心中有万般苦楚。你有什么话就对我倾诉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你这样喝酒,伤害的终究是自己的身体。”丽莎也穿好衣物,走下床榻,来到丹尼尔斯的身旁,满脸疼惜地说道。自从半年前认识这个落魄的乡下贵族后,丽莎就不知不觉间爱上了这个比自己还小上四五岁的英俊少年,对他的关心,甚至胜过了自己。
丽莎的话语让丹尼尔斯身体猛地一僵,片刻后,少年的双肩逐渐颤抖起来。
苦苦压抑的辛酸久郁心间,丝毫未曾消淡。拼命想忘却的记忆,却依旧是那么刻骨铭心,仿佛就在昨天。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那么的爱她,她却是那么绝情,那么干脆的就拒绝了我。难道也是因为我只是一个来自乡下的破落贵族,她也像其他人那样嫌弃我的身份吗?”深深埋藏心底的苦楚如决堤的洪水般宣泄出来,看似坚强冷酷的少年猛然抬起了头,悲愤地大声叫喊道。
丽莎心头一阵悲凉,虽然她自知以自己的残花败柳之躯,根本不能奢望得到眼前少年的真爱,可是……
“甜心,我们才办完那事,你怎么就在人家面前公然谈论起别的女人来了呢?你就不怕人家吃醋吗?”丽莎不愿被少年看出自己的心思,慢慢收敛起心中哀伤的情绪,吃吃地笑着,恢复了一个酒吧女支女一贯的调笑作风。
丹尼尔斯从一时的激动中渐渐平静了下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向沉稳的自己居然会在一个酒吧女支女面前失态。深深皱了一下眉后,丹尼尔斯放下手中的龙舌兰酒瓶,起身准备离开了。
丽莎心头一颤,但她依旧媚笑着,用那甜得腻人的声音撒娇道:“甜心,你这就准备走了吗?不想再来一次?”
丹尼尔斯眉头更加紧锁,脸上露出一丝嫌恶,淡淡道:“丽莎,别闹了,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着便转身离开了小木屋。临走时,他还不忘支付了这一次的嫖资,一枚银币被他随手扔在了桌上。
摇曳的烛火在滴落最后一滴烛泪后,悄然寂灭。两行泪痕,从丽莎白皙的脸颊上缓缓划过。
丹尼尔斯走出绿翡翠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分。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但是心思已十分老成。他不是不知道丽莎对他的感情。几年前,他家中遭逢大变,独自一人从家乡法恩城来到帝都加泰罗兰,考入了帝国最高军事学府奥古斯都学院学习。有一次他有事自学院外出时,在街上偶然从一个流氓手中救出了丽莎。当然,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救出的不过是绿翡翠酒吧中的一个妓.女,而丽莎与那个流氓之间的纠葛只是因为她在向流氓提供完特殊服务后,流氓并不准备付钱,而是打算吃白食,丽莎愤怒之下抓着流氓不放,引来流氓的殴打而已。丹尼尔斯出手救下丽莎只是本着从小受到熏陶的骑士精神来锄强扶弱。后来在得知丽莎的真正身份后,丹尼尔斯也只是客客气气地把她送回了绿翡翠酒吧,就和她断了联系。再后来,丹尼尔斯由于情感遭受打击而流连忘返于烟花之地时,在绿翡翠酒吧又遇见了丽莎。此时已经性情大变的丹尼尔斯自然而然地就在这个称得上是旧识的妓.女身上开始疯狂寻找慰籍。在这期间,他也发觉这个妓.女似乎对自己动了真感情。
“一个妓.女爱上了我?”丹尼尔斯走在长长的街道上,觉得十分可笑,从本质上讲,他是丝毫瞧不起从事这种肮脏职业的女人的。虽然自他堕落后,已经为了这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妓.女和别人发生了无数次冲突,但那也可以看作是他的一种自我放逐,故意在与别人的殴斗中得到一种发泄。
接着,丹尼尔斯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庞,他突然觉得心口一疼。
“罗芙妮娅,我发誓一定要得到你,我要报复,我要报复。”丹尼尔斯心中歇斯底里地叫着。阴暗的内心深处,邪恶的种子在慢慢滋生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