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轮,也是晋天大最后也最激烈的一轮,一天半的时间,马不停蹄地决出十六强最强的学生。获胜者必定是无论力量、耐力还是智慧,都屹立于星罗顶峰的学生,而此人,将获得晋升圣都学院的资格。
时至夕阳沉落前的傍晚时分,第一日的到数第二场战斗,苏以云与秦梦炎的对决。
搭起的擂台,苏以云与秦梦炎隔着十米对立着,随着欧阳泽一声令下,战斗开始了。
“我劝你还是自己下台吧。”苏以云淡淡地说了一句,双脚却丝毫不停,“登登登登”飞快地冲向了前方的秦梦炎。
“你这家伙,别高兴的太早!”秦梦炎眉头紧皱,紧张的神色下掠过一丝阴险的余光。他连退两步摆好架势,右手却是抚过后背的腰带,“锵”地取出了一副折叠*。
“倒下吧,苏以云!”秦梦炎双手连动,几乎一瞬间好了紫意隐动的弩箭,对着逼近的苏以云其眉心是一通连发。
“雕虫小技。”苏以云冷笑一声,不仅不躲反而停下脚步。粹毒的弩箭只半秒便飞至他的脸前,而他双臂拉开,驾着战姿便是迎箭一掌!
“呼——”掌动之时,宛如虚无的风神将空气拧成一团。以云掌出,令天色为之一暗的恐怖劲风随势而动,瞬间冲碎了攻来的弩箭,还携着一部分毒箭头反射回去。
哧哧。只来得及压低身子努力不被劲风吹出擂台的秦梦炎不出苏以云意料的双手双脚被自己的弩箭箭头所伤,两三秒不到哀嚎着侧倒在地,伤口处尽是刺目的紫黑。
掀得观众的束发衣冠不整的大风很快便停,场面重归一片寂静后,人人的鬓角皆带着几粒水滴状冷汗。苏以云的强大再一次震撼了他们,叫他们连鼓掌了忘记了。
“苏以云对秦梦炎场,苏以云胜!”欧阳泽心情复杂地宣布了苏以云的胜利。苏以云强是好事,因为他是自己训练出来的。但他明明能过令秦梦炎反应不过来的闪到对方的身后打昏对方,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具碾压性的战法。
“此子太强,但不懂怜悯,属实有些可惜。”最高席的院长看着苏以云的战斗,不禁叹息道。
端坐于珠帘内的武皇仞听见了这番话,撇了撇嘴反击道:“院长啊,你难道没看见苏以云的对手使了抹毒的弩箭么。朕到觉得,让心思不正者受些苦头是再正义不过的事情。”
“而且他完全能让毒箭扎秦梦炎的躯干的,但他没有,说明他还是个下手知分寸的好孩子啊。”一旁的副院长则谄媚地附和武皇仞的话。
院长这一被夹击,连半个屁都不敢再放了。他现在只想着明明早清楚武皇仞偏袒苏以云,为何还要触皇的眉头。说不定女皇陛下,早盯了这个十三岁的小鲜肉了。
武皇仞、水胧月自是不知道院长将她想到了哪方面去,她只是单纯地有些气不过别人抹黑苏皓。是的,如果苏以云下手太轻,反倒让她怀疑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苏皓了。
战斗结束,苏以云走下擂台,秦梦炎则被担架抬走了。谁都知道他这是自食恶果了,前途堪不堪忧苏以云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下一场却是方昊与郭颖颖的对决。
苏以云走学生席,坐到紧张到双肩发抖的谭信身边,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啦,方昊年纪小,对女孩子会很绅士的,郭颖颖她会一根头发丝都不少的回来的。”苏以云道。
谭信苦笑:“我唯独无法从你这个下手从不存在轻这个选项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这番话得到安慰啊。”
苏以云有些汗颜,他转移话题道:“那郭颖颖呢,出赛前精神状态怎么样?”
“太倔强了,说非要战到剩最后一丝力气。”
“唔”苏以云一脸“那还真是麻烦啊”的表情。郭颖颖是这种倔强钻牛角尖的女孩,长大后的她则少了几分不可理喻,多了几分理智与知性。
到星罗学院见到谭郭二人开始,苏以云、苏皓记起了在天泉山脉阻击战被他杀掉的东海玉寒门除妖师谭信与郭颖颖。曾经他们是没话可说的敌人,现在在模拟世界,他们却成了关系亲密的伙伴,算是讨厌自己的郭颖颖,对自己存在于她的身边也逐渐开始习惯起来。
姑且算是某种意义的微弱赎罪吧,他们好歹也是曾经存在于自己世界的人啊。
心绪飘到不知何处,理性带着感性的苏以云终于刹住了思维的列车,将目光重新投向擂台之。
一女一男,相互鞠躬。随欧阳泽的一声令下开战。
郭颖颖一袭湛蓝衣裳,手腕灵动挥鞭便打。而身躯小巧玲珑的方昊则左右腾挪,饶是郭颖颖使出浑身解数,都难让鞭子沾方昊的皮肤。
正当战局“胶着”之时,擂台忽然闪过一道耀眼的金光,无数双眼睛暂时性地闭,等都睁开时,擂台只剩下了半抱着昏迷的郭颖颖的方昊站着。
“方昊获胜!”欧阳泽微笑着宣布。
“漂亮啊,小男孩!”
“明明这么小,却出人意料地绅士。”
“加油,我看好你!”
观众席传出一众为方昊喝彩的声音,与刚才的苏以云战斗结束时完全是两样的景象。谭信见郭颖颖没什么受伤地输掉了赛,心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这群没眼力见的平民,我会让你们知道究竟谁才有能力获得冠军。”苏以云咬了咬嘴唇,默默地念道。谭信坐在他的旁边,自然听见了,不由得苦笑几声。
“喂喂,以云,你这样说话真的很像坏人唉。”
苏以云则表情无辜地转头道:“真的吗?可我明明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轮英俊更胜那方昊一筹好不好。”
谭信一额头的黑线,吐槽道:“不是这么评判的好不好”
第二天的赛在有人遗憾有人喜悦结束了。回寝院的途,郭颖颖好是大哭了一场。谭信一直在安慰他,然而因为他幸运地晋级了,导致胸口被郭颖颖的小拳拳生生锤红了。苏以云旁观这一对打情骂俏地小情侣,心有一股说不出的轻松。
“拜拜!”告别郭颖颖之后,谭信与苏以云肩并肩地回到了自己的寝院。
月光穿过繁茂的枝叶,零零碎碎地铺在苍凉的地板。一方石桌,四个石凳,几棵柳树,一汪小塘,这简简单单的寝院布置,竟伴随了他一年之久。凉风习习,谭信与苏以云挥别并钻入了自己的房间,而苏以云没有第一时间回房,而是久久地环顾着这里的环境。
“明日过后,我说不定要与你们别离了。”苏以云有些寂寞地道。这种感觉宛如微凉的风渗入他的皮肤肌骨,抚摸他的五脏六腑,身体从内而外的凉,连运功也无法抹去。
“呵,我这是怎么了,环境更迭对我来说应是常事啊,难道是因为你们两个,我才对着多了一份不舍么”
他笑了,笑自己。
忽然,院外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苏以云的精神瞬间感伤退出,聚精会神地聆听着院外的动静。风动,叶动,脚步声好似遁入无影般全都消失了;然而没过几秒脚步声开始繁杂起来,混乱到不像是习武之人所踏的。
武者世家的人要对我下手了么?苏以云心早已有了准备,他施展轻功如鼯鼠借风滑翔一般无声无息地跃飞檐,利用明亮的月光将四周院落的小道景象尽收眼底,但可惜的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难道是我想多了”正当苏以云自言自语准备离开房顶的时候,他眼角忽然瞥到东边十五米处的一个院墙拐角处有一个隐藏着的女人的身影。待他内气凝目准备一探究竟时,女人的身影又鬼魅般消失了。
苏以云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跃下飞檐。
另一边,拐角背后,身着夜行衣的武皇仞见苏以云离开了,终于舒了一口气。她偏头看向被她瞬间降服倒在地的六名黑衣武者,秀眉一皱,怒从心起。
“敢下黑手左右晋天大,星罗城的武者世家胆子真是太肥了。”
翌日午,阳光明媚,鸟儿交鸣,湛蓝的天穹下,连拂过发梢的微风都是最舒适的温度。苏以云早早地起了床,并叫醒了隔壁房的谭信,准备一同去演武场。
今天是晋天大的最后一日。午到下午的时间,演武场的擂台将完成八强之间的所有赛,决出最终的胜者。
不用多说,苏谭郭三人组自是早早来到了会场坐在了一年级的席位。苏以云的对手是一个先天两重的世家子弟,年龄更是他不知道大到哪里去,故他毫不费心,专心地帮谭信分析对手的实力与特点,帮助他试着再赢一场。
谭信被苏以云的热心感动地一塌糊涂,连一旁的郭颖颖也爱屋及乌地首次觉得苏以云的人其实还挺不错的。
时间这样过去,太阳从东边轮到偏头顶。苏以云轻松夺下了八强之位,现在看谭信能否在秦家武者的面前再赢一场了。
擂台,少年英气的谭信对阵十八岁的秦家青年,对方是后天顶峰,很是不好对付。
“用你的金刚圈锁住他的长刀,腾挪回避不接一击,非套绝不实攻对方的本体。”
谭信的脑海浮现着苏以云告诉他的战法,他身轻如燕,反复腾挪。对方长刀凌厉,但刀身细薄,对克制他的金刚圈很是谨慎。两人有来有回五六分钟,却斗的难解难分。
突然,谭信抓住机会抬手是一记套刀,而对方早已识破谭信的意图,嘴角扬时抖腕脱锢是一记直刺。
“但是这仅仅是欺骗对方的障眼法,你要故意卖一个破绽,待对方套时,全力猛击对方的手肘。”
谭信的眼神闪过一寸精光,他挺身直进,以极限小的距离闪开了对方的直刺;左手的金刚圈全力挥出,猛切在对方右臂的肘关节。秦姓青年顿时手臂痉挛,虎口只抖刀柄都难以握住。
“吃准这个机会,佯攻对方脸颊,但实际的攻势放在对方下盘,务必进一步破坏对方的姿势。”
谭信按招发起攻势,果不其然秦姓青年还留有余力,抬起左手对着向脸庞击来的金刚圈是一击劲掌。这掌若打了谭信的手臂必然受挫,然而他完全没有料到谭信只是虚晃一枪,让他出其不意的反击宛如打在泥沼一般。
“砰——”另一只金刚圈重击在秦姓青年的膝关节,他半身失衡,脚步立见破绽。谭信趁着这个机会一圈套进他的大头,拉来脖颈对着右眼是一记膝撞!
“停!”欧阳泽在这关键时刻大吼一声,谭信一膝临目歪走,撞在了对方的额头。饶是如此,那秦姓青年也被活活吓昏了过去。
“真不敢置信我宣布,谭信胜利!”欧阳泽喃喃,然后高声宣布。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呼声!他们为谭信的以小搏大以弱胜强而欢呼,连院长副院长都对着这位名不经传的少年流露出不少赞许之色。
获胜后的谭信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苏以云与激动的郭颖颖,战斗他全身心地相信苏以云的战法,赛后对将对方的动作完全掌控的苏以云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毫不夸张的说,他认为自己能以十六强最弱的修为拼到八强席位,完全是苏以云的功劳。
谭信单纯因胜利而笑的脸庞感染了苏以云的心,他边鼓掌便笑道:“你果然很厉害啊,谭信。”虽然四强赛是他们遇了。
一场结束,紧接着的下一场便是全场瞩目的重头戏,夏骞与方昊的半决赛对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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