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面的七人众一瞬不瞬看着来人,已将石灵安此刻的所为所做尽收眼底。
石灵安被吸入进来时,额头处七颗星辰同耀着微芒,无不说明来人七星武者身份来。
起初,众人或少心底还会有间担忧。
“他们七人之中,是否又再次有了叛徒出现。”
但既非是追寻妖侯踪迹而来的帝国甲士,那只有因申,巴二人此行的任务行踪已被暴露而不知,导致被敌人一路尾随来到了据点内。
大敌如临的愁,顿被一扫而空。
妖侯大人若非担心自身身份被暴露,引出大洪帝国使者再一次的亲至,三百年间都不曾愿意在人群中出手过一次。
莫说这区区一城之地界,即使是拿一国皇城来,也注定无法挡住妖侯大人前行的步伐,众人心中自有比较。
今日既会有人主动寻来,在众人眼底,行为与在找死无异。
即使来人实力已达到七星武者地步,在此亦不行。
这里是他们的据点所在,此刻更集齐了七人所有的力量。七人众的任何一人,都具备了与初入七星武者境缠斗之能。
更何况在此地荒芜山谷内,四周行人渺渺,并无限制妖侯大人出手的枷锁存在。
倘若妖侯大人亲自出手的话。
即使来人实力已桎巅峰级七星武者境。
亦得饮憾当场!
众人皆以看死人的目光注视在来人身上。
“阁下,既是七星武者身份。那能瞒着我那几个属下跟来此处,亦可说的过去。”缓了一缓,妖侯奇问道:“只是为何到了门前,却迟足又做那返头客,不再前来一会?”
黑暗处巨大声音传来,将石灵安心神唤起,举目回望。
那身后黑暗之处,赫然可见。
是一根同样有着巨大的石柱截面,在谷底深渊内触目惊心。
其截面中心处有着长不见顶,宽半丈余的方古石台座位,其上正坐有一人存在。
石灵安目光只在石座之人身影上停留少许时间,就被那人正前方三尺之地的剑身深深吸引住。
哪里正有着一柄星兵器在散发着光茫。
“不对。”石灵安很快推翻了自己起初的判断。既是敌人的老巢,又怎可能眼前摆放的是一柄普通的星兵器?
更何况星兵器至多只能对星武者的星力属性变化做出短暂的条件反应,无法维持到长时间不断地散发出星光。
更不可能以剑身散发出星力波动出来,它们也只是还并未被妖篆师以妖篆符文结合的星金兵器一类,无法发挥出妖兽真正的能力出来。
“这里摆放的赫然会是一柄妖兵才对。”石灵安突然想到。
长坂街道的那条木龙是由木妖兵能力触发而出的,而充斥这里整片空间的藤球也属木星力范畴内。
“这是否代表了同一柄高等妖兵所为?”妖兵出世本就难得,更何况是二柄高等木妖兵同存在这八人身上,石灵安无理由去相信心中那荒唐想法,他更愿意去相信这是同一柄妖兵所为。
高等妖兵难得可贵之处,既在于高等妖篆符文上,更在于星金的选择之上。
时下,有太多数星兵器都采用了下品星金所铸,导致自身更本就无力承受住高等妖篆符文的星力释放。
即使是中品妖篆符文也很难再勉强打造第二枚妖篆封印进去,威能远远不及采用中品星金所铸的星兵器。
“看样子这石座之人,才是那木妖兵的真正主人。”石灵安心安道:“此人,到也真心大,竟让自己属下带着高等妖兵独自离开,就不怕在途中会出点什么变故出来吗…”一想到此处,他的心中更是刺痛,更是心伤。
一股无名之气出现心头。
悔不当初!
再与如今的自身处境对比,心中的一口悔血好悬没被涌上来,向着周围喷晒而出。
若还能再做抉择,他绝不选择在此道路上行走。
过去千年的时光内发生的种种慕慕,全在他脑海中快速被忆起了一遍。
过去所争所斗是为何?
从何而起?他开始在这争斗无厌生活内无处自拔?
是他修为达至高级六星武者境时,初尝到权利滋味的那一刻开始吗?
是他修为已无法再寸进步时,懈怠自我的那一刻结束吗?
他石灵安不知,心知。
若能如果从来的话!
他将活出一个新的自我出来。
将心头那道快涌现而出的气血强压回心头,石灵安像在黑暗中抓住了那唯一的曙光,又像似活了个新自我来,对着黑暗石座之人,自做淡然道:“我乃边城一方镇守,途径此地时,感应到有星力波动,故而前来一探究竟。”
石座之人闻言不以为意,低笑道:阁下,好像还并未回答我之问题。”
石灵安故作为难之色,续然道:“实不相瞒,边城之内今夜出现了一伙二人贼首,将我江阿镇镇守金三石给从中掳走,至今下落不明。”缓了一下,又道:“而我一路上追赶来此,在路径此山谷之中时,刚好发现此地有星力波动的出现,所以才将此石洞认定是敌人的所在,故进来一探究竟。”
石灵安深深原地哀叹了一口气,无奈而发道:“只是在我深探在山谷石洞内时,另一边与我同追赶而出的风阳镇守却在此时用镇守令传来发现敌人的踪迹讯息,令我同去相助与他。”此刻哀叹之声渐浓,石灵安愈发有感而道。
“想他与我,在边城内相争相斗千年,竟在此事上输他慢他一筹,叫人怎不生叹奈何,憾人神魄也。”哀叹下的石灵安已如换作一个新自我存在。
只是这个自我若能存在千年后,依旧难逃惘网,从堕其中。
石座之人诡异长啸数声,连连哈笑不断。
让人无从琢磨其意!
“若非听到最后,我可能都无法得知自己听到的竟然是一个天真的故事来。”石座之人笑声愈发响彻在谷底内,低沉道:“聪明人的同道人是不容天真的。”
引的黑暗中的七人众齐将目光落到妖侯身上。
“镇守令。”妖侯低蔑一声,想似听到一个最不好笑的笑话般。
“你大概也还不知吧,但凡能做简单通讯交流之用的物体,都是将需要的字样提前刻入到物体内,分到各自所需人手中。待到需要使用之时,才再行星力以做激发。这些简单玩意可都出自于妖篆师之手。”缓了一下,妖侯续嘲道:“如今四极大陆上,本人还未听说过有哪位妖篆大师能打造出让人随意之间就能交流之用的通讯令牌出来,即使是帝国之主在此事上也无法做例外。”
“你又是如何能做到随意与他人交流的,还是说你有能未仆先知的能力?将此刻所需的话提前刻入在通讯令牌中。”
妖侯目光神采不负,转而冰冷道:“若我所料不差,你的镇守令上刻入的也该是简单的求救二字吧。”
石座之人所言之语憾人心魂,将石灵安所做伪装悉数打回原形,让他无从去辩解原由。
只因他镇守令上并非简单‘求救’二字,而是一字‘危’。
这是在生死存亡之际无法过去时,才能被激发而出的。
一到那时候,整个边城内的所有持‘危’令镇守包括城主大人都将接到他石灵安死亡的讯息传来。
这同样也是块一次性的镇守令牌。
若非必要,他不想去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