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渊兄,果然使得一手好手段。”街道上方一道刺耳之声响起,那人声从高楼之上传来,一身黑色蓑衣裹住身体,声冷如霜般俯视大地。
他至高空楼宇间一纵而下,身上蓑衣拍打出哗哗作响,走到高酋旁停下,冷声一笑道:“堂堂五星武者和一个晚辈过招又怎会打的过瘾呢,不如让我来做你的对手,怎样?”说完,一步步向着念海渊逼近。
念海渊看着蓑衣男子身上渐渐升起的战意,便开口讥讽道:“怎么?连龙岩镇郭家也开始用上这些说辞了吗?要战便战。”
那蓑衣男子向着念海渊方向步去,慢腾腾地,步履轻盈,闻言历声大喝道:“海渊兄,如今长坂街内暗藏汹涌,他们的目的你也该清楚不过。”顿了一顿,看念海渊似乎并未想要接话,再嘿然续道:“落在他们手上,心许还会忌惮风阳镇守念阳云三分,可我郭族却不会。”
念海渊轻视他,说:“那要看你能拿出多大的本事出来了。”
“既你急于现在求死,那我就索性今日成全了你。”蓑衣男子双手悄然移至腰间之处,哪里隐藏着两柄弯刀。
‘嗖!’的一声,刀锋出鞘。
蓑衣男子手握双刀,向着念海渊步去:“这两柄骨刀采用的是五星妖兽的前手骨所制,即使你妖兵锋刃也休想能短时间将它们砍断。”
从认出蓑衣男子身份时,念海渊注意力就没一刻有过松弛,此人虽然不像高酋那般天才人物,可却是更可怕的另一类人存在。
他们星级或许不高,但他们的星力却强的可怕。
若是同境界下,越星级而战,便如家常便饭般。常人更无法与之做长久战,何况念海渊今日情形也不许。
眼看那郭族蓑衣男子拨出双刀奔向自己,不敢托大,手中妖刀即时出手,迎向蓑衣男子而去。
‘铿锵!’
沉闷不舒服的声音,在妖刀与骨刀交击之时传出,声波激射向周围每个人耳膜内回响。
顷刻间,空中传来两人兵刃碰撞声响不断!
两人在短暂时间内,互有交锋数十余次,都将对方的攻击给挡的死死的,不留半点机会留给对方。
外人只道他俩实力相差无几,内中凶险也许只有身临其境的念海渊自己,最为清楚不过了。
二人再次交战了数十余回合,又再次的飞身相扑,各自分开。
“那人是谁?竟能与念海渊旗鼓相斗这么长时间?”长坂街周围屋舍,房楼外不觉有人走出,露出不解之色,相互议论起来直至越来越多。
今日之盛况,让人不愿错过。
“好像是说来自龙岩镇郭家!”一人耳觉异常灵敏,便说道。
“郭家?难道会是…”另一人不确定的说着,似在回忆。
“前任龙岩镇守郭祀的家族!”他低语一声,不再续说,再次观看起这场战斗,视觉之下只一片虚影幻象,星觉勉强感知,但四周混乱的星力下,让他无法分辨出谁是谁。
接连的交锋下,念、郭二人星力都互有损耗,而念海渊身体内却远比他人眼中要糟糕的许多,看似相斗数十回间难分上下,实则那蓑衣男子双刀传递而来的力气远比他大上许多,每次的碰撞下来,念海渊都弱上几分。
也就是这几分,让他苦不堪言。
若非星力持续不停的护住手掌虎口处,怕是如今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即如此下去,他的星力损耗持续加剧下,必定持久不下。
郭祀灭亡后,郭族地位在龙岩镇依旧不减,看来并非没有根据。
执妖刀在手,星力流转在妖刀之上。
念海渊手执妖兵正式向蓑衣男子斩去,这次的他不再是试探。
“咦!”蓑衣男子郭凡惊咦一声,感应到念海渊手中妖兵发生的变化,那妖刀上弥漫了念海渊阵阵的星力,便道:“看样子,你是打算要认真了?”
“既然如此…”
男子将身上的那件裹着的黑色蓑衣一手扒开,凌空一扯抛飞至地面,露出里面光秃秃的背脊,肌肉虬结,甚是雄伟壮观。
星力在其如熊般的体内隐藏下,猛烈异常。
忽而一股骇然惊人的星力从男子体内猛然迸发出,以蓑衣男子为中心处朝着四面八方辐射而去,辐射范围之大远远波及了暗处观战之人,众人只感到一股使人窒息的压力迫体而来,他们离中心处至少有十丈远的距离,仍感到压力,身在攻击核心的念海渊所受的压力,可想得知。
将体内大部分星力与精神力同时释放,化为一道凌厉的威压手段,震慑敌人,这便是星压。
这股星压消耗了蓑衣男子体内大量星力与精神力,同时也让他的对手处于一股极度被震慑状态,导致实力下降数层甚至晕厥状态,两者之间星力,精神力的差距越大效果越佳,若不能做到效果,只会自损星力与精神力。
星压的释放瞬间抽掉了郭凡大量星力与精神力,而星压的维持同时需要不断的消耗他星力与精神力,所以他必须尽快解决了这场战场。
若在拖延下去,即使结果了念海渊,一但他星力出现损耗严重的话,在此地的处境依旧对他不利。
蓑衣男子额头处的五颗星辰同时闪着微光,以最大的星压,震慑着中心之处的念海渊。
这股星力之强烈,就连隐藏在深处的那些星武者,也都能从中感应出,更何况是中心处直面的念海渊。
直面蓑衣男子星压之下的念海渊,此时就犹如之前那四海商会门前看门人似的,仿佛周围有一座山岳死死的压在他身前,那种沉重感让他犹如一人面对四个壮汉般,深陷泥塘,难以顺利脱身。
念海渊一步一步向着郭凡移动着,身子骨却被压的更低了,此刻的他实力已大不如前,连身体五感都下降到过去的三成不到。
以此时的念海渊状况看,可想而知念,郭二人的星力差是有多大。
若不能靠自身实力去抵抗住那股星压,他将被人鱼肉无法反抗。此刻若有更强者强行用自身星压去干扰,或也可让念海渊所面临的星压有所缓解下来,可周围更多是虎视环绕的双目,谁也不愿也不会解救,更何况再场能否真有人能做到超越蓑衣男子的星压,犹未可知。
蓑衣男子以星力精神力释放而出的这股星压,已经超出五星武者的星压太多太多,让人犹如面临的是一个真正的六星武者,而且还是高级六星武者。
此刻的念海渊只能在郭凡星压下,艰难的支撑着自己,即使实力已不足三成。
“怎么?念海渊,难道你在我星压之下都无法顶住吗?”那蓑衣男子哈哈一笑,轻蔑他说:“还说是百年不遇的奇才,我看也不过如此。”
“大哥,那人的星体太强了,怕是已经达到了皇体了,你我两人单独陷进去也无法做到如念海渊一般。”烟花之地,那人方才惊恐道。
“想不到落败过后的郭家,还藏有此等人物在,怪不得有此自信,若真是皇体,一但成长起来,莫说是念阳云,怕是整个东圣国也无法将他湮灭。”那人接着道:“怀弟,看来今日我们兄弟二人注定与妖兵无缘了…”
…
“头儿,念海渊好像是跪下了…”酒楼豪华厢间二楼处,那下属喊道。
“不可能,他那种人物又怎么可能会输。”青年激动道,似不愿相信身边人的话,可星武者的视觉却让他无法逃避这一幕幕的发生。
此刻的念海渊真正那股星压下,动作变得迟缓异常。
“啊保,我早和你说过,让你多打磨打磨肉体在引星入体,可你偏急于成就星武者…哎!”身后的管家苍老声音哀叹一声,又道:“不过,那人的肉体强度竟让五星武者的他拥有媲美高级六星武者的星力,到底会是何种星体呢?”
躲在小巷子内的念剑柳,呆望着念海渊的身影,抹着眼泪,细声哽咽道:“二叔。”
念寻随手将一旁的她按住,对着念剑晨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此事战况一目了然,就算没引星入体的念剑柳,剑晨二人也知道。
念寻必须知道他们接下来所想。
念剑晨同样眼中湿润,似乎下了很大决定,哽咽着声说道:“这不是我们能参与进去的,更何况二叔决不会让我这样做的。”
……
“哈哈,念海渊你也不过如此!老实将妖兵奉于我手,在跪地求求爷,爷心许心情好了,还能饶你一条狗性命。”蓑衣男子一遍遍嘲笑声,不停传进念海渊的耳膜内。
妖刀一重封印,解
“什么?”周围人一声惊叹道,错愕的看着那已被渐渐压垮的身形,又重新好似站了起来,在众人星觉之下,念海渊分明是还没放弃,他额头处五颗星辰在显。
但那有能如何呢!
二者的星力差已是无法跨过的鸿沟。
念海渊右手握住妖刀,左手搀扶在地面,依旧艰难的支撑着站起。
“哼,你还能做出反击吗?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实力。”蓑衣男子同样发觉念海渊的状况,不由更加愤怒。
额头第五星辰内的光芒再次一闪,犹如实质般的星力将双手包裹住一直延续到双刀之上,刀身擦出一道暗红色的光芒。
“双生骨刀,焰火刀。”他喝道一声。
“就老老实实的在这烈火气焰之中消亡吧,念海渊!!”蓑衣男子身影转瞬即至,不给念海渊留过多的喘息时间,即使在他星压之下,念海渊依旧步履维艰,可他总有种莫名心跳,导致他愈是气愤。
双生骨刀之上火焰缭绕,逼近念海渊,只取咽喉,心胀二处,这里是星武者全身上下最薄弱的地方,相反额头是他们全身上下最坚硬的地方。
更何况此刻的念海渊在他星压之下,实力已经下降七层不止,念海渊已无法完美的调动体内的星力用以防御二处。
“罗网。”空气中传来一句淡淡的声音。
蓑衣男子正飞在空中,双刀指向念海渊,一道无由之风骤然刮起,一阵一阵的在蓑衣男子身旁吹过。
蓑衣男子敏锐扑捉到身边风雪的流动异常,虽感不妙,眼看目标近在此尺,不顾其它直朝着念海渊斩去:“只要杀了你,这一切都会结束。”
蓑衣男子身影转瞬即至,来的是快如突起的雷闪没有预兆。只闻一声巨响后,蓑衣男子直直的摔在地面,一口浓血从其嘴中流出。
星压尽散!
在郭凡莫名击中那刻,精神力已出现片刻错乱,无法继续维持那股星压。
“你是什么时候做到的…?”他的左小腿上此刻正缠绕着的一道风网,将他硬生生的在空中给拉落下来。
“是妖兵吗?”他看着念海渊手中妖兵星力浓烈,竟将一切归于妖兵之功,导致他眼中更加渴望一把属于自己的妖兵。
若他能有一柄自己的妖兵,即使顶级六星武者境他也不惧。
一叶障目!
念海渊一言不发的慢慢向着蓑衣男子方位走来,手中星力汇聚到指缝中,以五指化风刀就要朝着蓑衣男子胸口而去。
“不用妖刀,你以为能胜的了我吗?”眼看念海渊竟主动放弃妖兵,以硬砰硬直奔自己而来,即是愤怒又是渴望的他,已经忘了在他的星压下,念海渊依旧能做到将他给撰下的事实。
“你太愚蠢了。”郭凡冷笑一声。
手中骨刀既已丢失,他将自身星力释放出来盘绕在手头,拳头变得通红通红的,状若疯癫般朝着念海渊再次喝道:“给我死来。”这一拳携带了他此时满腔的心火。
指刀与骨拳在接触那一霎那,响起一道道‘嘎吱’声响,时间仿佛被冻结在一刻,蓑衣男子双目圆瞪,空洞的眼神仿佛不可信般看着眼前的念海渊。
“你竟然已经……”蓑衣男子气息越来越淡,直至全无。
念海渊的手指穿过骨拳后余威不散,深深的扎在蓑衣男子胸膛上,那被星力覆盖的铁皮在念海渊手里犹如豆腐般脆弱不堪。
看着已渐渐冰凉的郭凡尸体,说道:“你是第一个。”
“大哥,那龙岩镇郭家的人死了……”不论是视觉下,还是星觉的感应,郭凡的气息已经消亡。
“嗯,二弟这可是我们等到的机会,此刻念海渊定是星力大损,你我二人终是可以出手了。”烟花之地的二人再次相商着。
“大哥,要不…我看我们还是在等等看吧。”终是不敢跨前一步。
……
“二叔,救我!”一道娇呼响起!
“这蠢女人,还是趁着自己不注意时候偷跑出去了。”念寻看着那被抓在敌人手中当人质的念剑柳,心中狂骂不止。
“当初到底是谁叫我来这的?不管是那高酋还是那蓑衣男子都能轻易击杀我!”想起念海渊的可怕来,不由在心里咒骂当初到底是听了谁他吗的蛊惑来着的呢。
“等我钱克一回到马淮镇,定要找到那些混账算账不可。”钱克从一处酒肆中走出埋怨完,长舒了一口气,向着街道走去,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参与的,此刻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二叔,二叔……”一个带着哭腔的幼稚声音在角落处响起。
“什么声音?是谁?”钱克好奇的向着声音走过去,二人四目相望:“是她,那个跟在念海渊身后的那小女孩。”
……
“二叔,救我!”
“念海渊,识相的就交出妖兵,不然的话……”钱克此刻心情甚好,本都已做好回去算账的准备,没想到临头还能遇到这份好事砸头,不所谓人生处处有惊喜。
“当初妖兵之事最先知道的就是他们那一群人,也是从他们中传开的,可当初却没人相信是真的,都将它当成笑话来闲谈,而只有自己拿它当真,连夜追问着消息,活该自己今日有此运气缠身,看样子妖兵与我钱克是今日注定的缘分,只可惜了是吧风妖兵。”不免有点遗憾。
钱克比划着手中的兵刃移在少女脸上,晃呀晃,已经开始在想着自己拿到妖兵回到家族时风光后的场景了,这把妖兵的价值远可以让他千年内不用再为星石而发愁了。
“放开她。”念海渊深寒的声音响起,此刻在心里忙计算着,若他此刻释放出星压将钱克击倒的概率又是多少,不管怎么算,都无法保证住少女的安危。
“交出妖兵,不然我就在她小脸上……”钱克用刀指着少女,舔着舌头痴笑道。
“大哥,这人又谁啊,有病吧,竟然以为这样就能让念海渊主动放弃妖兵不成?”怀氏老二再次爆粗口,若真如此他等还需守在这吗。
“……”
“妖兵给你,人放下。”念海渊将手中的妖兵掷出,深深扎进在钱克正前方不远的地面上。
“你先交……?”钱克惊讶的看着早已经掷过来的妖兵,犹如仍垃圾般,一时语塞。
本能以为自己还要多说些持久话才是。
“人放开。”念海渊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