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修者,并且出生在让人仰慕的家族——圣手世家。
所谓的圣手,就是和医生差不多的事业。医生是普通人的大夫,而圣手,就是修者的大夫。
想老妇人年轻之时,天资卓越,聪敏惠达。谁能想到这么优秀的一位天之骄女,最后会落得被废的下场。
看着一锅含药的汤汁,老妇人愤怒不已。但冷静下来一合计,感到一阵不安,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小菊。
赶忙吹熄蜡烛,关门离去。由于走的太急,步履有些蹒跚,在这寂静的满月之夜,脚步声尤为清晰。
紧赶慢赶,来到了小菊的房门外,见这里一切如常,不由得松了口气。趴在窗户的缝隙向里看去,就见床上的少女睡得很香。
老妇人轻叹一声,刚想回房,随即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好!”
由于年岁大了,身体不再灵活。这一着急,竟然直接摔倒在地。挣扎爬起,一瘸一拐的向着西面走去…
本想安睡的小菊,在想起了诡异的王权之神后,顿时睡意全无。正巧这时,恍惚间听到房门外好像有声音。
赶忙跑去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今夜很静,静的让人发慌,连平时鸣叫不止的小虫子,今夜都悄无声息。
小菊的目光止不住向外看去,犹豫片刻。随后她小手轻捏,好像下了什么决定,轻手轻脚的出门而去。清冷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刚走进西边的范围,就见最西侧的房门前,停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月光的照耀下,能勉强看出一个大概轮廓。
小菊眼睛瞪得圆圆的,刚要冲那黑影喊话。谁知这时在角落的黑暗处,忽然伸出一双黑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同时也将她拉进了黑暗。
整个过程就在一瞬,一点儿声音都未发出。
停在那里不动的青年转过身来,柔和的月光,刚好将他的面容照亮。此人赫然就是小菊的阿哥:晨星!
稍停一会儿,晨星开始左右来回渡布,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而地上被月光映出的影子,则有些模糊不真楚,好像在背部,隐隐多了双翅膀。
一边徘徊不停,一边直直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睛里,有些紧张和忧虑。等了半响,依然一切如常,这可让他有些意外。
晨星慢慢靠近房门,将耳朵贴在上面,去听里面的声音。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高。
由于此刻聚精会神的去听屋里得动静,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黑暗中,有两双眼睛,正在观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等得有些烦躁,伸手去推一推房门,竟然没有推动,这让他诧异一下。眼睛微眯,恶字当头,捏紧拳头的手,正要一拳打出,却蓦然停在半空之中,好像僵住了似的。
呲牙咧嘴,目光恨恨得看了一眼屋内,随后一转身,愤然离去…
“阿婆,阿哥他…”
“哎…有魔物啊…那孩子,明天我得想办法,把她送走了。”
“为什吗?”
“哎…我不能看她,重蹈我的覆辙。小菊,去吧~”
“嗯。”
此时的阿月躺在床上,透过缝隙照进来的月光,正好映在她的脸上,将她衬托得如美玉一样,晶莹无瑕。
如秋水般动人的目光,此刻正紧紧盯着上栓的房门。胸口起伏急促,额头上还有一层薄汗。贴在里侧的右手上,紧紧握着一根棍子。
见那徘徊的黑影离去,她长长地松了口气,抓住棍子的手,无力的张开。清冷发凉的白月光,照在墙壁上,突然产生几分凄美之感。
阿月盯着那片白光,朦胧间,几个熟悉的面孔,在墙壁上闪过。一个嘴角含带笑容的青年,仿佛跨越了空间,直接向她迎来。
“月姐,跟我走吧~”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阿月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刚想牢牢抓住,可眼前的青年,却直接消失了…
“不要抛下我…不要…”
彷徨不安,恐惧无助。所有的负面情绪,在此时全部朝她涌来。将身体缩成一团,任由眼泪打湿床单。
没有能力的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在如此环境下,自己躲得了今天,还能躲得了明天吗?
阿月双眼紧闭,脑海里负面情绪所化的黑影,慢慢变成了一个人:晨星!
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第一眼见到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她心里就划过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是的,表面上安分守己的青年,样子也憨憨的。可无论他如何隐藏,眼底深处的那抹渴望,让她心惧。
特别是现在的自己,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更何况一个壮年男子呢?什么叫羔羊,什么叫灰狼,在此刻显而易见。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清晰刺耳,把阿月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再次将身旁的木棒握在手中,随时做好防备。正当她神经紧绷的时候,一道少女的轻语传来,让她如释重负。
“阿月姐姐,你睡了吗?要不小菊陪你啊?嘻嘻,我睡不着。”
听闻少女娇俏的话语,阿月的心里被温暖了。抬手抹了一下眼泪,小声道:
“姐姐没睡呢,这就给你开门。”
艰难的下床,用木棒当拐杖。只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就让阿月精疲力尽,流汗不止。更别说走走跳跳,以及反抗了…
“阿月姐姐,你哭了?”
“没有。”
“那你是想家了?”
“睡吧,小丫头。”
关门插栓,重新躺好。有了小菊的陪伴,倒也不再那么害怕。伸手将小菊轻轻揽在怀里,借着她的体温,阿月慢慢合上了眼睛…
月落阳升,当第一缕晨光,从山岗处映出,大地又重新变成了白天。
早晨的鸟儿非常勤劳,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本以为这是一首动听的篇曲,可却被一道尖叫声打破。
“啊~”
山下的小木屋内,正站着一个身高约有一米二三左右的少年。他神情冰冷,不苟言笑。染着黄色的小头,发型与蘑菇相似。
身穿绿体恤加牛仔裤,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谁家的孩子呢?此时他的目光,正看着炕上有些“暧昧”的场面。
沈三千一声尖叫,而后急速后退,同时紧紧捂着自己的衣衫,满脸通红。
而后知后觉,懵懵懂懂的安清风,还是保持着躺下的姿势。只是胸口处的衣服,不知被谁扒下了一段,露出了半个肩膀。
“我说沈兄啊,你不要那么激动。被压在下面的,是我哎!”
安清风嘴角抽了抽,无奈的苦笑道。昨天下午酒劲上头,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连中途都没有醒来,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是啊,我们都是正人君子,一看这就是误会,嘿嘿。”
反应过来的沈三千满脸尬色,看了一眼半露肩膀的安清风,又瞧了一眼衣服完好无损的自己。朦朦胧胧间,似乎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一个梦,而且…他好像下嘴了…
心里忍不住直喊:我靠,这叫什么事儿嘛!我都……干啥了……
从炕上坐起身来,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衫,看着如一个犯错小男生似的沈三千,安清风摆手笑道:
“放心啦沈兄!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沈三千:“……”
站起身来,安清风一顿,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补充道:
“你现在可以不用对我负责。如果将来我怀孕了,阿朗,你可要给我作证啊~”
“嗯!”
沈三千:“噗…”
一道清晨的小插曲,就这样结束了。在安清风的介绍下,沈三千知道了他口中的表弟,就是这位身材不高,名叫阿朗的少年。
本以为他也是自由组织的人,可谁知安清风竟然否定了,这可真是稀奇。
吃罢早饭,在安清风的招呼下,沈三千不情不愿的跟着他们,前往那无名海域采红珊瑚去了。
翻过高山,果然就是大海。一望无边,蔚蓝如天。
“走啊沈兄,我们出发吧。”
俩兄弟合力,将小船推入海中,随后安清风招手,让沈三千上来。
此时的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毕竟自己撒的谎,还得自己圆呐。而且这茫茫大山,人又在何处呢?
“月姐呀…你在哪里啊…”
轻叹一声,随意打开罗针,可却意外发现,那罗针蓝色的一面,直直指向大海的深处。
“难道…”
隐隐约约,心里生出一个想法。而双眼之中,希望的光芒又重新出现。
“等等我!”
向前一个助跑,随后双腿用力,拔地而起,稳稳落到了摇晃不止的小船上。随手抄起了一旁的船桨,奋力划起。
“走走走,我们赶快出发!”
安清风和阿朗对望一眼,两人都有些疑惑不解。
“沈兄,怎么如此积极了?”
“刚刚我算了一下,今天出海必然能大丰收。况且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我们要抓紧了!”
“呃…”
“别愣着啊,赶紧划呀!”
在沈三千的催促下,安清风只能动起手来,开始划水。
阿朗:“那个帆…不按了吗?”
安清风:“呀…忘了…”
沈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