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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天亦老

五蕴皆空 乾园主人 6778 2022-11-10 01:25

  公孙田氏抱着孩子被两个黑衣人请过来的,她的待遇可就好多了。

  黑衣人把她关进一个房间里,很温柔地说,把在清虚子葬礼上的事交待清楚,想想是否做过对应灵石有害的事,记住了,不要心存侥幸。

  公孙田氏哀求说,大哥,还是放我回去,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需要我的照顾,我是个老实本分之人,不害任何人。

  黑衣人摆了摆手说,不能因为你而坏了规矩,入乡随俗,到了这里就按这里来。

  上面有交待,保证你和孩子不挨饿,家里也请放心,我们花银子雇了人。

  公孙田氏还能说啥,人家这样对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不识时务?

  潘银莲是被黑衣人从闺房里请过来的,黑衣人是听了云锦嘱咐才这样做的,对待女人可不能和男人一样粗鲁。

  只是让丫鬟编一通瞎话,Y环一开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只是听黑衣人说,你是说几句谎还是见你的家人抛尸荒野?

  丫鬟紧着说,一切听你们安排,你们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们叫我打狗我不骂鸡。

  ……

  虽然首富兼通判的院子戒备森严,可是这些挡个毛贼小盗可以,挡落第门可是枉费心机。

  黑衣人用平和的口吻说,潘姑娘,仔细想想,在清虚子的葬礼上有没有做对应灵石有害的事,不要慌着回答,给你两天时间。

  潘银莲急着吼道,哪来的贼人,敢夜入民宅,敢绑架官员家属,快快把我放了,我便不再追究,不要拿鸡蛋跟石头碰,到时候碰个头破血流可别说我没有提醒过。

  潘银莲见说硬的不行又开始说软的,她压低声调说,如果你们需要银子的话,拿过笔墨纸砚,我写书一封,开个数,一准送来。

  黑衣人干巴巴的说,只是让你回答问题,别的不在你的考虑范围。

  潘银莲发火道,听清了,我在清虚子的葬礼上没做任何对不起应灵石的事,快快把我放了。

  黑衣人笑了笑,嘟囔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里是落第门,甭说你才是个通判家的小姐,就是格格能怎么样?还不是乖乖的待在这里,如若不是掌门千叮咛万嘱咐还能对你这么客气。

  拿着鸡毛当令箭。

  公孙田氏凑过来说,潘小姐,省点力气吧,人都走了。

  潘银莲这时才转过头来,说,你怎么也被绑来,这些人真是不通人情。

  公孙田氏安慰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潘小姐还是低调点。

  潘银莲哼了声,火气压了压却压不下去。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等出去了定把这些人碎尸万段,让他们用一万倍的痛苦来还。

  一大早,黑衣人端来一大碗稀饭,喊着,公孙田氏,接碗。

  公孙田氏接过稀饭后狼吞虎咽,黑衣人见她吃完饭后说,外面请。

  公孙田氏在云锦面前挺拘谨,云锦一摆手黑衣人从她怀里夺过孩子。

  云锦威胁公孙田氏说,你要实话实说,如果有半句假话,你跟孩子可就不能相见了。

  公孙田氏脑子嗡嗡的,早失了分寸,颤巍巍地说,清虚子葬礼上我没有做对不起应灵石的事,我发誓,如有谎言,天打雷劈。

  云锦看着公孙田氏一脸无辜的表情心里暗想,从各个方面她也没理由害应灵石。

  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谁就有理由是凶手。

  这样看来史密斯嫌疑最大,他受益最多,其次应是宁采君,潘多拉,白西丁和昊再来值得怀疑。

  至于聋爷爷,瞎奶奶和西门三郎,应该没有询问的必要。

  云锦想到这里缓和了些语气说,潘小姐有话要说吗?

  潘银莲急着说,清虚子葬礼上,我和应灵石是有接触,你想想,我们可是在一个学堂念过书,有这种关系能不亲近些?

  至于加害应灵石?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又出自什么动机。

  云锦暗自点头想,有文化真可怕,人家反驳的可是头头是道,不愧是喝过墨水的大家小姐。

  还是要改变思路,不能漫无目的的寻找凶手。

  云锦想到这里说,把两人安排好,不能委屈了人家。

  潘银莲急着喊,这样可就说不过理了,我都实话实说了,你还不放了我?

  云锦微微一笑,在没纠出凶手之前,谁也休想离开这里,这是规矩。

  潘银莲想,什么规矩,不讲理的规矩,欺人太甚。

  云锦这时问了下南寒衣使说,京城的消息该来了,准备好,对宁采君和潘多拉动手。

  这天晚上,昊再来喝得酩酊大醉,这些日子可是闲的慌,不过这些年积攒了不少银子,凑这个空闲,喝喝花酒也在情理之中。

  一摇三晃的昊再来正往家赶,这时几个黑衣人把他拦住,二话不说,堵嘴装麻袋一套娴熟的流程。

  昊再来还没来得及反抗,心里却想,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大街上绑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当黑衣人把他扔进一间屋子并从嘴里拽出破布后,他大喊道,好汉,你们弄错了,我是如意药酒坊的昊再来,我可跟你们平日无怨近日无仇。

  黑衣人见昊再来如此市井,提高嗓门说,听好了,想好了,清虚子葬礼上对应灵石动过什么手脚,两天后如实回答。

  昊再来急着说,误会,误会,清虚子葬礼上我什么也没做。

  黑衣人不言不语锁上铁门径直走了。

  昊再来心里大骂,一群四六不懂的东西,都不听人家解释,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昊再来冲着铁门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送过饭来?

  这时过来黑衣人很严肃的说,听好了,饿两天才会有饭,还是省点力气吧。

  昊再来一听差点背过气去,这么说来要饿两天,这是什么问法,一点道理也不讲。

  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该忍还是要忍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昊再来可是度日如年,两天可是熬出他的性格来,只两天,他的话没那么多,只盼着有人提问。

  饿的滋味真难受。

  云锦坐在太师椅上,看了眼昊再来说,说吧,清虚子葬礼上对应灵石做了什么?

  要一五一十的,有一点虚假饿一天。

  云锦还是老手段,都懒得用酷刑,一个饿足够把问题解决了。

  果然,昊再来道出实话,我只是奉命办事,史密斯让我做啥就做啥,只是应灵石没有上套,我也没做别的,就这些。

  云锦又准了句,就这些?

  昊再来又回了句,就这些。

  云锦见从昊再来口里问不出更有价值的东西,冷笑说,可以有饭吃了,不过我提个醒,如果有人举报你的话,可不是饿两天那么简单了。

  昊再来点了点头,心里说,一点也没保留,还能怎么样?

  不过昊再来嘴上很诚恳的说,我知道,若是撒谎的话,饿我七七四十九天。

  云锦冲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端过一大碗稀饭来。

  昊再来也顾不上讲究不讲究,狼吞虎咽的喝了下去。

  一大早,宁采君听得府衙的树枝上有喜鹊叫,他心里高兴地想,莫非有喜事。

  当太监进了府衙宣旨时,他和潘多拉脸上洋溢着幸福。

  只是当圣旨上说免去宁采君知府免去潘多拉通判时,俩人如晴天霹雳。

  太监看着趴在地上的宁采君和潘多拉留了一句,跟洋人走得太近,赶在风头上谁也救不了。

  宁采君猛的从地上站起来,就是不肯脱下官服。

  脱下官服摘下官帽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宁采君吗?

  上天为何对他不公?

  潘多拉却是平静,本来就是捐的官,就跟做生意一样,这次无非是赔了。

  世上哪有只挣不赔的生意?

  人们费了好一阵子劲,宁采君才脱下官服摘下官帽。

  无官一身轻。

  可宁采君能释怀?

  宁采君不这么想,脱下官服摘下官帽就不是他了,他总感觉是为这个知府而生的。

  虽然置办了大宅购买了家具纳了妾,可这满足不了他对更美好生活的向望。

  更上一层楼总比原地不动好。

  只纳一个妾能彰显地位?只一座大宅能彰显富有?只万贯家财能满足了他?

  这些只是欲望的毛毛雨,原本等再升了官再纳几个妾,补上潘银莲这个正室,结果却落得个丢官的下场,随之而来的是一切希望化为尘。

  潘多拉却暗自庆幸,多亏女儿没嫁给宁采君,如果嫁了可就亏大发了。

  现在看来,宁采君这枝不攀才是英明正确。

  这两天女儿潘银莲哪里去了?只听丫鬟回禀说出去跟同窗姐妹游玩了,他心里明白,游玩还好听些,其实是跟那些风流公子们交流感情,他时常教导女儿,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个通判的千金小姐嫁个知府也不算高攀,况且宁采君可是注了水的知府。

  若女儿嫁个货真价实的知府他还真没话说,嫁宁采君的话他还真是有些不舍。

  拖了这么长时间,潘多拉可是前怕狼后怕虎,生怕女儿吃了亏。

  宁采君看了眼旁边的潘多拉,不是滋味。

  潘多拉放下行头很利索,穿戴整齐能怎么样,照样行使不了权利,上面无缘无故的免了他俩的官职,肯定有人落井下石。

  是礼没到吗?年前早孝敬过了,绝对是拿得出手。

  是有人想叫他们这个样?

  潘多拉理了半天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隐约觉得有个黑手,却找不出是哪个仇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西洋人正在用兵,胜败还不确定,只能隐忍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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