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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断肠人

五蕴皆空 乾园主人 6449 2022-11-10 01:25

  应灵石微睁开眼,见云锦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

  “我可看到你喝醉后用功的威力了,简直不敢想象。我敢说,你天下无敌了。”云锦可是实事求是的说。

  放眼整个江湖,就这云中手谁能接得了招?

  应灵石似乎还有些难受,皱着眉头,活脱脱的一个不在状态的样子,眼无神,四肢依旧没劲。

  应灵石扶了下床,忽觉得有东西从胃里往上撞,有种酸溜溜的感觉直奔喉咙。

  “哇!”

  没有消化的鸡鸭鱼肉扑了一地,酒气一下子满了房间,云锦捂了下鼻子,有些嫌弃地喊:“快收拾。”

  才一坛女儿红就成这样子,也太不豪横吧,不就是女儿红吗?多喝才能练出好酒量,以后还是多喝为好。

  应灵石这时下了床,端起一大海碗凉白开喝个痛快,此时有落第门人把地打扫干净,屋里的酒气也小了不少。

  应灵石这时发表自己的感受,说:“师傅,一个人喝醉了是不是只有一个心思干想干的事,不喝酒也就没那么容易集中精力,说是喝酒有益于修炼,其实喝酒只是说辞,真正能修炼的还是心静,心纯,心无挂碍。”

  云锦一听这话真是恍然大悟,原来应灵石理解的这么透切,透切也就罢了,还有道理。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这可不是空话,着实有道理。

  师傅都没想的这么透切,岂不是叫人汗颜?

  云锦倒也谦虚,点头表示认同,心里不禁暗自鼓劲,要加紧修炼,玄武不比别的,只有心到哪才能修到哪,总不能没个师傅样,要努力,被徒弟超过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应灵石这时对云锦说,师傅,既然知道西门三郎是凶手,想自己处理。

  云锦点点头,这种事他又不好执意这么做,徒弟也有自由,何乐而不为呢?

  应灵石趁着夜色飘到聋爷爷瞎奶奶的院子,凑近窗户,捅破窗纸往里瞧。

  如豆般的老灯本应该温柔,可屋里的情形却没有让灯有温柔的理由,聋爷爷和瞎奶奶依旧把背让给西门三郎,只是西门三郎从水盆里抽出皮鞭面露凶光,“啪,啪,啪。”一连就是三鞭子。

  应灵石刚想破窗而入,只觉得嘴不由自主地张开。

  一团雾气落在屋里,应当归,应灵芝和叶灵石站到西门三郎跟前。

  应当归夺过西门三郎的鞭子,应灵芝和叶灵石按住西门三郎的胳膊。

  聋爷爷这时看到这种情况穿上衣服,说:“应当归呀,你不能这样,西门三郎还小,就不能原谅他?”

  应当归看了眼聋爷爷和正在摸索穿衣服的瞎奶奶说:“二老请放心,我自有分寸,今天的事你们俩就不要为难我了,这么多的怨气我们总不能憋在心里,总得让我们出出气,要不我们仨人会怨气冲天的。”

  聋爷爷点点头,瞎奶奶张了张嘴又忍了下去,他们俩都忍了这么长时间,忍这一次又何妨?

  应当归举起皮鞭狠狠地抽在西门三郎身上,边抽边说,这第一鞭子,是报你残害二老之仇,二老把你这个襁褓之中的婴儿养大成人,你一点感激也没有,用皮鞭夜夜折磨二老,你这叫恩将仇报,你这叫忘恩负义,你这叫狼子野心,你这叫枉为人。

  当你举起皮鞭时可曾记得二老是怎么对你的?当你举起皮鞭时可否想到,我们仨人是怎样对待应灵石的?

  你打二老一鞭是便是我们仨人抽应灵石一鞭子。

  父母用鞭子抽儿子是何等的痛苦?

  这一鞭子抽你是应该还是不应该?

  聋爷爷的泪落在衣襟上,想停却停不住,这么多日子,受的罪太多了,只为保全西门三郎的名声,只希望西门三郎早些回头。

  瞎奶奶的手握住聋爷爷的手,她听到泪滴到衣襟的声音,不只她的泪,还有聋爷爷的泪。

  她没见过泪的形状,只是脑子里勾画着,泪,是一张张有表情的脸,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有怨气,有的……

  窗外的应灵石早就泪流满面,父亲说的每一句都刺痛着他的心。

  他也有委屈,也有怨气。

  应当归又举起鞭子说,西门三郎呀,你听着,这一鞭子该不该抽?

  父母用鞭抽打自己的亲骨肉是何等的痛苦。

  儿子没有任何怨言忍受着父母鞭打是如何的痛苦?

  连朋友鞭打都没任何怨言是何等胸襟,只是这胸襟是建立在一晚晚毫无怨言的鞭打之后。

  这个你可懂?

  应灵石的鞭子稍微停了停又抽了下去,不抽这鞭子他心难平。

  应当归把鞭子交到应灵芝手中,一双手紧按住西门三郎,双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应灵芝举起鞭子说,我十月怀胎生出的儿,却每夜拿着皮鞭要儿命,你不心疼俺心疼,心疼却是无用功。

  一鞭抽在儿身上,跟抽娘身有何不同?

  儿是娘身上的肉,都说儿是向父母讨债的,可我觉得是父母向儿子讨债的。

  应灵芝哭成了泪人,一鞭子抽在西门三郎身上。

  只是她只抽了一鞭子,便换下叶灵石。

  叶灵石早就泪连连,举起皮鞭怨气难咽。

  我把应灵石当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那种,你想想每当我的皮鞭落下是何等感受……

  应灵石飘出院子,只觉得迎面而来的风好冷,心已冰凉,泪还流淌。

  不是一天积累的仇怨,也不可能一天放下,只是灵石里的魂魄他也控制不住,一切都由不得他做主。

  等他进了自己的屋子,这时心才有些平静,怎样管控父母和叶灵石的魂魄已是刻不容缓。

  西门三郎毕竟还小,只是怎样才能不让这个十岁的孩子再受折磨,他也是没什么办法。

  没办法也要想办法,他能受得了的苦,西门三郎能受得?

  不好,西门三郎会不会把怨气撒在二老身上?

  应灵石坐不住了,聋爷爷瞎奶奶堪比他的亲人,绝对不能再让他们受苦。

  应灵石又原路返回,从窗户的小洞里往里瞧。

  西门三郎这时凶相毕露,把聋爷爷瞎奶奶绑在凳子上,正用鞭子抽。

  让你们搬来救兵,让你们看我的笑话,让你们享受更狠的鞭子。

  应灵石怒火中烧,破窗而入,“西门三郎,你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狼,狼心,狼肝,狼肺……”

  应灵石解开凳子上的聋爷爷和瞎奶奶,搀扶着俩人向外走。

  等到了家有飞流和小栓子照顾,二老可就安全了。

  西门三郎跟飞似的消失在夜中,他要去灵石山,小史密斯会收留他的。

  应灵石其实是有机会抓住西门三郎的,只是他想到,抓住西门三郎能怎么样?

  又没有好办法处理这事。

  还是等等再说,只要聋爷爷瞎奶奶不在受罪,别的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一来一回间夜偷偷溜走,东方见亮,鸡叫一遍。

  “爷爷,奶奶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受伤害。”

  应灵石可是真心安慰,他和俩老人可谓同病相怜,都是受了常人不能受的苦。

  “小栓子,飞流,上官花,俩老人交给你们了,可不能再叫他们受苦了。”

  应灵石安排好这里又去找云锦。

  绑了灵石城这么多人也该处理一下,毕竟跟有些人也没什么关系。

  “师傅,凶手已经找到,这里可是无辜之人,不如把他们放了。”

  “我敢说,有些人放了便是麻烦事,不如师傅做个主,该放的放,不该放的以后再说。”

  “能吗?师傅!”

  “能。”

  “师傅,事由我起,还是听我的,全放了。”

  “放也可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给他们用些手段,万一有人反悔,也好收拾。师傅这样做全为你好。”

  “听师傅的。”

  应灵石知道,他的心太软,这是硬伤,对付一般人还可以,对付宁采君,潘多拉,史密斯,贾斯可等人可就束手无策了。

  他们可不是好人。

  云锦笑着说:“徒弟,师傅都给你安排好了,他们用过的稀饭里早做了手脚,这瓶药丸便是解药,每个月头,这些人便会跪着求你赏解药,记住,一粒药丸放在一锅稀饭里,到时候他们会争着抢着来喝你专门准备的稀饭……”

  应灵石愣住了,云锦可是为他着想,多好的师傅呀!

  史密斯走出大院,心里不是滋味,刚才乐羽的一番话叫他心有余悸。

  乐羽把抓来的所有人聚在一起说,所有人都记好了,每月初一到应灵石那里喝稀饭,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史密斯一听这话心里明白,不但他明白,所有的人都明白。

  可就是防不胜防呀?!

  应灵石告别云锦,他觉得还有许多事要做,修炼不是最主要的事。

  云锦看着应灵石的背影想,以后江湖上只有你这种人才能有作为,那些自私自利的人绝对没有你的成就大。

  我这徒弟算是收对了,也许若干年以后,有人会说,云锦的徒弟怎么样,怎么样,到时候他这张老脸上何等荣光?

  “乐羽呀,回帝都!”

  车队浩浩荡荡向帝都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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