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豹差点气晕,小侯爷着实的不知死活啊。
但凡敢在街上横行的,哪个没有点底气?都是视王法如等闲的角色,你敢拦在路上,他就敢拿鞭子抽你。
“虽然在家门口,还是不能由着他这么找死。”金豹心里想着,不与理会,硬把马牵到路旁。
“我让你停下!”
“不停!”
“你敢违抗我?”
“小爷,你还是安稳点吧。”
“好,你不听我的话,那你等着吧。”
说时迟,那时快,两匹快马将人群撞开,很快就飞驰到了吴彻前面。
吴彻使唤不动金豹,忽然从马上跳下来冲到了路中央。
金豹吓得魂飞魄散,就小爷那个身板,在健硕的飞马面前绝对要被撞飞,踏成死尸。
吴彻看清了马上的两个少年,都是昂藏七尺,十分威武,显然很有修为,但那并不是他们飞扬跋扈的理由,当下怒声道:“你们太嚣张了!”
“滚开!”马上那位红衣少年怒斥一声,一鞭子抽向吴彻。
“小爷!”金豹大喝一声冲了过去,声如炸雷,惊得两匹马长嘶一声,冲力更大了。
吴彻只见一尊铁塔横在了面前,金豹双脚扎稳了马步,双臂一张,那鞭子落在他身上的同时,他也将马揽住,发出一声血气奔腾的长啸。
两匹马性如烈火,见一个人竟然敢跟它们角力,也来了性子,四蹄在地上一阵乱踏。
“哒哒哒——”
金豹四肢青筋暴突,爆炸的肌肉格外有力,这两匹马跟他角力许久,竟然没能冲开他的双臂,反而被这铁塔般的少年推得连连后退。
两匹马扎不稳地面,八只蹄子死死抵住,却一直向后划着。
行人震惊,本来就热闹的大街,这下真正给挤得水泄不通了。
“好强壮的人,竟然连马都能拦住!”
“这壮士身后的公子也够仗义,看着文弱,却胆敢站出来拦住他们,真是好人啊。”
“好人是好人,就是脑子坏了。”也有人叹着气,觉得吴彻实在太傻了。
“这一定是皇城里某家的公子,你看他马匹撞来,依然神色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路人对吴彻和金豹品评着,对马上这两个人却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也认出了马的主人,他们根本不敢大声说话。
“现在宇文家如日中天,谁挨了鞭子也只好活该了。”
“这公子可倒了大霉了,唉,宇文家能是随便惹的吗?”
吴彻确实神色自若,并不是他心理修为太强,而是他知道金豹的本事,别说是两匹马,在某处还未开化的蛮荒森林边缘,他亲眼见金豹生撕两头比马还大三倍的猛兽。
否则吴质怎么能放心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出去游历?
马上的红衣公子被人当街拦住马,脸上立刻有些挂不住了,手中的鞭子奋力抽了下来。
“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的马!”
啪啪啪——
被抽了这几鞭子,金豹浑然不觉,抬头看了看那红衣少年,铜铃大的眼睛瞪了起来:“狗东西,瞎了你的狗眼,连我家小侯爷也敢撞!”
“我不认识什么狗屁小侯爷,你知道我是谁吗?”那红衣公子傲然道:“听口音你们也是这附近的人吧,竟然不识我们宇文家。”
“宇文家?”吴彻听到这三个字,认真回想了一下,萧国有六大黄金家族,吴家是其中之一。
如果是他吴彻在京城横冲直撞倒是说得过去,吴家虽然只剩父子二人,但属下还有十个了不起的家族效忠。
这个宇文家族不过是个小家族,离京之前并不起眼,怎么六年没回来,这个宇文家族竟然敢如此横?
“果然,这两个少年郎还不知道宇文家的厉害。”行人十分担忧吴彻的处境,这意味着吴彻强出头要害了自己。
那红衣公子眉头一皱:“看来你们并不知道我家族的强大,这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红衣公子向旁边那黑衣少年道:“十六弟,这里你处理吧,凌先生已经到了京城外,我要去迎接,记住,不要打死人,给我绑回去,我回去要好好玩玩他们。”
说罢,将鞭子狠狠甩起:“狗奴才,给我让开!”
刷地一声,鞭子抽了下来,这一次鞭子上一股带着一股雷电,若是被抽到,这一条命只怕要折去一半了。
啪!
鞭子抽了下去,却被金豹单手抓住,那股雷电在他手中游走,拳头一振,丝丝雷电竟然被击灭了。
红衣少年脸色一变:“神源两重!”
那黑衣男子也面色带着惶恐,一副碰到硬茬子的表情。
他们原本以为金豹只是力气超常而已,现在才知道竟然是个修士。
修炼的人在丹田神化之后,便会将吸取的真气凝练成精纯的神源,这一秘境被称为神源境,共有九重,神源充盈是打破凡人桎梏,通往真神之境的第一步,九重之后肉身可达到坚不可摧的境界。
吴彻笑了:“你们两个听着,他可不是什么狗奴才,他是我兄弟,只不过他这么巨大的人骑在马上,那马岂不是要压死了?看他走路就以为他是奴才,你们的眼力实在太差。”
金豹不满道:“小爷,你要是真把我当兄弟,就不该管这趟闲事。”
吴彻脸上一红,接着正了正颜色,严肃道:“让他们下马吧,我不喜欢有人俯视我。”
“好嘞!”金豹看了一眼手里的鞭梢:“神源一重的修为,你已经不错了,下来说话吧!”
红衣少年脸上发红,使出浑身的力量仍然夺不过,怒斥一声,一拍那马背,起身用腿横扫而来。
“狗奴才!”那黑衣少年也跳离马身,跳在地上,用腿踢向金豹后背。
但见金豹毫不为动,浑身爆发出一团土黄的气,在身上如同结了一层厚厚的甲胄,这两人用腿扫他,反而被金豹双臂一展,发出地一股巨力震倒在地。
吴彻叹了口气,摇头道:“就这两下还敢横行霸道,真是够可笑的,下次记住了,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你们没资格用鞭子抽别人。”
金豹手中还攥着鞭子,手劲一抖,鞭子被抖得笔直,砰地一声碎开,碎屑落在两人头上。
“走吧,回家吃饭。”吴彻上了马,金豹也摸了摸肚子,牵着马准备离开,小声道:“小爷,你能不能别再惹事了,让老爷知道了,会罚我的。”
“放心吧,有我呢。”吴彻哈哈一笑。
“原来是金家的金甲神功,怪不得如此张狂,但就凭你们也敢说教?打了人还想走?”一个清亮的声音传到耳里。
吴彻还没回过神,便见一道电光落在了他面前,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负手而立,衣衫无风自动,单脚踩在了他的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