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别拿我做幌子,你不配。
黑猫眼泪婆娑,趴在许妍的胳膊上,悲痛欲绝的叫个不停。
许妍心下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哄猫咪的好。
想到前生蠢女人舍命为赵靖挡箭,好不容易得到赵靖片刻的温存。就被褚明月婢女一句“我家主子出事了”叫走。那婢女逼病弱的蠢女人喝绝子汤,她也没见蠢女人这么难过。
大不了,她用灵力让猫毛长的快些。
许妍粗鲁的擦了擦猫咪的眼泪,好声好气的哄道:“好了,别哭了。乖,一会让芙蕖给你拿几条小鱼干。”
——“我不要小鱼干!许妍,阉了顾轻舟。”
午后的阳光分外柔和,将许妍眉眼的不悦揉去不少。她低头逗弄着怀里的猫儿,如琥珀的眼眸,弯成月牙。不染而朱的唇,泛着温柔的笑意。
以至于顾轻舟,一时看痴了。
“看够了吗?”许妍抬头迎上顾轻舟灼热的目光,手遮住龇牙咧嘴的猫,冷声道。
余光撇到躲在假山后偷窥的芙蕖、金蕊三人,很是无语。
前几日她收拾赵靖、褚明月的时候,也不见她们这么兴奋。
顾轻舟移开视线,耳尖泛红,羞赫道:“谁看你了,我看的是猫。”
话虽这么说,却又控制不住的去看许妍。
他那双如墨的眸子,除去勾勒许妍的眉眼外,就剩缱绻的温柔和宣之于口的爱意了。
五年了,他好想许妍。
——“滚!别拿我做幌子,你不配。”
黑猫恨顾轻舟跟什么似的,哪肯被顾轻舟利用。
许妍离顾轻舟不过两步的距离,一眼就看到顾轻舟通红的耳根。
呃…她又没做什么,顾轻舟害羞个什么劲。
她身子前倾,凑近顾轻舟的脸,杏眸轻弯:“猫就在我怀里,世子怎么不低头看看。”
太近了。
顾轻舟别说是低头,就是正眼瞧许妍,也是不敢的。
“你找我来,所为何——”顾轻舟背过身去,还没把“事”字还没说完,就被许妍一脚踹到湖里。
躲在假山的芙蕖、芍药三人,被许妍的动作惊到,眼睛瞪的老大。
果然,才子佳人的桥段,是不会发生在自家小姐身上。
许妍揉了揉黑猫的头,看着湖里装不会游泳的顾轻舟,低眉浅笑:“世子爷,水深不过三尺,都不及你的腰高。懂事点,自己爬上来。”
“许妍,你是疯了吗!”顾轻舟眼底结霜,紧攥着拳头。他仰头望着看笑话的许妍,一时间悲恨交集。
这辈子两次被人踹下湖,都是出自许妍之脚,且还是在同一个地方。
五年前,顾轻舟不小心弄坏了许母的遗物。他废了好大的功夫让人修补好,还诚诚恳恳的给许妍道歉,并把玉簪物归原主。
结果被许妍一脚踹到湖里,还讽刺他:“叽叽歪歪的小男人。那簪子何等金贵重要,我怎么会放在房里。你摔碎的,不过是个仿制品。”
五年后,事件重演,顾轻舟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感觉顾轻舟快哭出来了?难道是脑子进了太多的水,开始从眼角往外流了吗?”
黑猫趴在许妍怀里,阴阳怪气的讽刺着。
许妍见顾轻舟半响没动作,侧身看向芍药所躲的假山方向,正色道:“既然世子爷不想出来,芍药、金蕊,去搬几块石头,把这湖填平。”
“是。”芍药、金蕊沉默了片刻,应声道。
五年前许焕知道许妍把顾轻舟踹进湖后,就让人把湖填到只有三尺深。湖里捞出的大石都堆积在假山附近,现在终于派上用场。
顾轻舟还没缅怀自己逝去的青春,就看到半米多宽的巨石,砸向他的右前方。
激起的水花,泼了他一脸。
“顾轻舟你放心的去吧,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给你烧纸。”许妍手放在黑猫头秃的皮肤上,笑的十分开心。
她调动灵力,催生着猫毛的生长。为了不引人注意,只增长了一丢丢。
——“许姐威武啊!砸死这个畜牲。”
——“不对啊,芍药、金蕊的武力值这么强的吗!”
黑猫诧异的看着几块大石,落在顾轻舟半米远的地方,又震惊的瞄了眼搬石头砸人的两婢女。
芙蕖眼见事态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快步走到许妍身后,劝道:“姑娘,万一砸死了世子爷可怎么办?您快让芍药、金蕊停手吧。”
“许妍,你是人吗!”顾轻舟抬手擦去脸上的水,恶狠狠的咬着后槽牙。
果然,之前许妍的名门淑女模样都是装的。
亏他心心念念了许妍五年,快马加鞭的赶回京都。听到沈双鲤说,许妍和赵靖情投意合,便换了家奴的衣服来一探究竟。谁曾想,许妍连他都认不出。
现今还把他踹到湖里,简直可恶至极。
许妍捏了捏猫的耳朵,全然没将顾轻舟放在眼底。只低头看着自家小猫,温声笑道:“消气了吗?”
黑猫瞳孔一震,完全被许妍的温声软语征服了。撒娇似的,蹭了蹭许妍修长白皙的手指。
——“卧槽,怎么有种霸总替小娇妻虐渣的错觉。”
“许妍!”被忽视的顾轻舟,恼羞成怒的捶了捶湖面。
合着在许妍的眼里,他都不如一只猫重要。而且,那只猫还是他送给许妍的。
金蕊、芍药停下手中的动作,偷瞄了眼许妍。确定许妍没让她们继续,才相继松了口气。
她们又不蠢,知道许妍是想捉弄顾轻舟,只装装样子罢了。
许妍看猫儿情绪不再亢奋,想是不生气了。她抱猫回了窈梨院,坐在书案前翻着杂书。
算算时间,骆豫也该给她一个答复了。
“您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因一只猫和世子爷闹意气。世子爷虽和您有从小长大的情分,但您也不能太过分了。”芙蕖从婢女手里接过茶杯,送到许妍的手边。
她见许妍莫不吭声,继而又道:“若世子爷是个气量小的,早记恨您八百回了。您要真不在意世子爷,又何必这五年,年年垫补着军需的窟窿。
光是前年那二十艘战船,就花了咱们家二百二十万两银子…”
“世子爷来了。”婢女隔门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