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啸听完,表现出很诧异,说道:“既然王兄与王吉是族兄弟的关系,那么,在下可以理解王兄救兄心切的想法,只是,你不曾禀报代王殿下,就将人提走。这样的做法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王意敷衍性地拱了拱手,随口说一句道:“在下思虑不周,现在想来确实不太妥帖。在下稍后就会亲自去代王爷那里请罪的。”
甭管王意的态度如何,只要有这句话就行。马啸不动声色地说道:“在下跟王兄一见如故,不妨就跟王兄透漏一点儿小秘密吧。”
没等王意的反应如何,田日光立刻就坐不住了。他大声呵斥道:“马啸,你敢透漏殿下的秘密,某今日必活撕了你。”
马啸暗骂一句:蠢货,坏我计划。但是,他还是不得不上前在田日光的耳边问道:“田兄,公子既然派我来了,想必应该猜到我的做法。公子都相信我,咱们共事这么多天,你难道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田日光想想马啸说的也对,于是,瓮声瓮气地回道:“好吧。”
马啸见田日光的情绪安抚下来了。他抬起头,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小秘密就是代王殿下已经把前几日的遭遇传信给朝廷了。”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别想提前解决了王吉,然后,再声称这是王吉的个人行为跟热河王家无关。因为这样的做法没有什么用。
初闻此话,一直不慌的王意一下子就慌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代王的动作如此之快,如此决绝,丝毫不顾及他热河王家的脸面,一点都不怕他们。
王意宛若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地来回踱步。
马啸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面上却露出关怀之意,假惺惺地问道:“王兄,你还好吧?”
听到马啸的关心,王意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停下了焦急的步伐,回答道:“当然,当然还好。”
马啸计上心来,问道:“王兄现在还要离开孙县令的府邸吗?”
王意眼中寒光一现,语气转冷地反问道:“离开怎么个说法?不离开又是怎么个说法啊,马兄?”他在‘马兄’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马啸没有在意王意的语气转变,还是依旧露出温和的笑容,犹如三月阳光一般温暖,回答道:“如果王兄要离开的话,在下亲自送送王兄。如果王兄现在转变想法了,想要留下来的话,不妨落座,咱们一起商讨商讨王吉这件事儿。你意下如何啊,王兄?”
王意思考了一番,语气也表现出温和,回答道:“既然马兄所请,在下就给马兄一个面子。”说罢,王意回到座位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马啸见到王意落座,于是乎,看向孙县令,宛如一副主人家的样子说道:“孙县令,咱们也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啊,怪累的啊,咱们坐下说。”
孙县令点了点头儿,找了个空地坐下。
马啸将目光转向了田日光。田日光感受到了,他重新回到之前的座上,也不管手脏不脏,伸手抓起盘子中羊腿开始啃。
马啸很随意地坐在田日光的旁边。期间他怕田日光噎着,很贴心地给他斟酒,让他顺顺喉咙。
马啸清了清嗓子,给自己斟满酒,举起酒樽,对着王意,孙县令二人说道:“今日有缘,让我等齐聚一堂。在下以此酒表达我的诚意,在下先干为敬,你们随意哈。”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王意孙县令没有打马啸的脸,没有出现喜闻乐见的场面,很给面子的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樽,一饮而尽。只不过,孙县令表现的很勉强,也很抗拒。也不怪孙县令脸色难看,毕竟他才是主人家。先是田日光大闹宴席,其后又有马啸喧宾夺主,反客为主,招呼客人。脸色能好才怪。
马啸见二人饮完杯中酒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儿,似是感慨地说道:“王兄,你是不知道我家公子的脾气啊。”
王意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马啸的表演。
马啸也不在乎,继续感慨地说道:“我家公子贵为王爷,天生驴脾气。你要是顺毛撸,我家公子就会笑脸相迎,以和为贵。但是你要逆着毛摸的话,我家公子就会冷眼相待,更有甚者就会拔刀相向。”
王意接过话茬儿,说道:“所以,按照马兄你的意思,在下不经通报,已经触怒了代王爷,是吗?”
马啸点了点头,肯定了王意的问题。他又说道:“在下离开我家公子身边的时候,无意间听见公子下的命令。”
王意问道:“哦?是什么命令啊?”
马啸回答道:“我家公子让总管给封地传信儿调动兵马。同时,让杨护卫通知李捕头带人将城门封锁了,只许进,不许出。”
王意听完,一副喂了翔的表情。他是真没想到,就因为没有通知他这么一点点儿小事,这个代王又是调动兵马,又是封锁城池,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边境要开战了呢。
王意心气儿立马消失了一大半,弱弱地问道:“马兄,你说我现在去找代王爷请罪还有来得及吗?”
马啸心里暗道:王意被我唬住了,我再加把劲儿吧。
他摇了摇头说道:“王兄,不是在下不帮你。你之前一点面子都没给我家公子留,即使你现在找我家公子请罪,我家公子必定不会见你的。”
王意被马啸一顿吓唬,方寸大乱,病急乱投医地向马啸问计道:“马兄,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马啸回道:“王兄,你先别急,事情还有转机。你先投其所好,然后再带着王吉,去我家公子那里请罪。这样一番操作下来,我家公子的气必定消了一大半了啊。”
孙县令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马啸把王意吓唬的一愣一愣的,不由得摇了摇头。但他并没有任何提醒,他是真不想再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