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打不开的戒指
那女子身着一袭超尘脱俗的白衣。
只见她裙摆无风自动,双袂微微飘动。
她的身姿如人间惊鸿,又如轻婉游龙。
见过她的绝尘身姿,便想起两句古诗。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与其说,这两句诗,仿佛是为她而写的。
倒不如说,见过此等气质绝尘的女子之后,才发觉这两句诗所言,当真是不假。
她虽然戴着面纱,让人看不清真容。
但她气质非凡,身姿娉婷,就如误触凡间的仙女。
她头上别着一枝步摇。
这枝步摇的光泽晶莹辉耀,形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簪于白衣女子的秀发之上。
每走一步,步摇便摇动一下。
似乎就是一只真的蝴蝶。
白衣女子站定了。
她不需招摇,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是人间至美的风景。
于泷赶紧收回目光,心想:“她真的是人吗?我觉得,她是天上的仙女啊。”
白衣女子虽然气质非凡,但她也很令人望而却步。
她虽然蒙上了面,但生人勿近的眼神还是流露了出来。
白衣女子缓缓飘向于泷,那一瞬间,于泷感到自己好像无法呼吸了。
他不是登徒子,只是,见到这般的仙子,他无法控制住自己。
仙影掠过,一双纤纤素手夹起一片药材,她再次开口:“这神药分明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失了神性,看来是你在骗人。”
于泷向白衣女子说:“多谢这位……仙子。”
白衣女子回首看向他。
于泷身体和意识都随之一滞。
白衣女子说:“你的剑意,是绝望剑意吧。”
于泷乖乖点头:“是的。”
段遥上前,说:“小兄弟,你的剑道天赋非凡,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古剑观?古剑观,乃是龙朝第三宗门,在这里,人人修剑,你若是来了,能找到不少志同道合的人。”
于泷心中升起一丝向往。
但很快,他就拒绝下来:“我,我已有了师傅。小生虽心神向往古剑观,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去不得。”
段遥便道:“真是可惜,那我们先走了,祝你好运。”
于泷也道:“也祝你们好运。”
他转身看向壮汉,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壮汉哪敢留他,连忙道:“走吧,走吧。”
于泷看向那三人,可那三人已经走远。
那白衣女子,就如浮光掠影,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快。
就如梦一般。
其实,三人中除了白衣女子和段遥之外,还有一位红衣女子,只是于泷的注意力完全被白衣女子吸引了。
于泷本来也想走了,但觉不安,又走回来,看向那个伙计,说:“你这般讹人,也该受罚。”
于泷刺出一剑,那伙计吓得双眼紧闭。
但伙计发现想象中的痛楚并未到来,他便睁开双眼并下意识地摸了下脸。
伙计却发现自己的右眉已尽数脱落,掉在地上。
原来于泷这一剑只将他的右眉尽数斩去,而并未伤他分毫。
于泷悟了剑尘之后,不仅一花一草皆可为剑,而且在剑术上的掌握,更是愈发的炉火纯青。
药铺之外,段遥问起白衣女子:“语筠,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心,你修的剑意不是清隐吗?”
清隐剑意,代表的情感便是清心寡欲。
白衣女子说:“嗯,绝望剑意在少年身上,可是很少见的。
“修剑之人,年少时大多意气风发,很少有绝望之情。这个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段遥点点头,不再过问。
那红衣女子跟在后面,满眼不喜。
白衣女子心想:“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个少年竟已悟至剑尘,此等天赋,我也不知道我能否比得过,我悟至剑尘时是十八岁,不知他现在是几岁。”
段遥说:“我还想着拉拢他,可惜,他有师傅了。”
白衣女子点点头,不再说话。
红衣女子则是不开心地想:“跟这个女人一同行路之后,就没有哪个臭男人会用正眼看我了!明明她连脸都没露。”
于泷刚才的表现,红衣女子看在眼中。
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这位对自己的容貌十分有自信的红衣女子,此时相当苦恼。
……
另一边,于泷雇好车马和车夫,便启程了,烛三则不知道在哪里。
于泷心想:“烛三说过,只是送我出城而已,看来他已经走了。那么,接下来的旅程,只能靠自己了。”
于泷回想起那个白衣女子,但又不敢多想。
他便拿出母亲留给他的戒指,想看看母亲还留了什么给他。
可当他拿出来的时候,他悲哀地发现,他自己也打不开这储物戒。
他知道储物戒中有空间法阵,所以可将很多物品放入其中。
他当然也知道储物戒会有些限制法阵,以防别人私自打开。
而限制法阵有强有弱,这个储物戒貌似连烛家都打不开。
连底蕴深厚的烛家都打不开,那于泷肯定也没法强行打开。
但是,于泷知道,只要弄清他母亲设下的限制法阵,就可以轻松打开。
限制法阵相当于一个锁,只要找到钥匙,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打开。
“钥匙”可以是别的物品,也可以是特定的动作,还可以是特别的话。
只要戒指的主人足够乱来,学狗叫都可能是“钥匙”。
“看来只能智取,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那肯定跟我有关。”他心想。
他用鬼斫划开自己的手,让其流了点血,想试试自己的血能不能解开法阵。
但他失败了,也是,要是取血就行的话,当年烛家把他抓起来取血就行了。
不过,他也记不清当初烛家有没有抓过他了。
他又试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他对着戒指喊了一声“于泷”,可是,依旧没有反应。
他又想到母亲是剑道天才,便取出鬼斫,开启绝望剑意。
他尝试性地用鬼斫碰了碰戒指,期待着它出现变化。
可还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心想:“娘,你到底设下了什么机关啊?我也不图你留的宝物,我只是想看下你留给我的物品而已。
“娘,你的儿子长大了。你就不想让我看到你留下的东西吗?”
这样想着,他握紧了脖子前的玉,但他察觉到,那块玉此时有异样。
只见那尊玉上刻的游龙,其中的一只龙目正在发出白光!
“这,这是因为剑意吗?让我想想,为什么只有一只龙目,难道说……”
他心中有了答案。
打开这个戒指的“钥匙”,他似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