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疯批美人重生后,强娶病娇九千岁

第79章 惊艳全场

  暮春三月,烟雨蒙蒙,墨云万层沉沉笼罩在皇城上空。

  荒草丛生的棠梨殿前,汉白玉铺就的石阶上布满了青苔,蛛网密布的匾额在空中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便要直直掉落下来。烛火昏暗的正殿内,两个身形肥硕的侍卫正懒散地坐在紫檀木宝椅上,一边饮着酒一边说着闲话。

  年纪略小的侍卫将嘴里的骨头吐到地上,不满道:“整日整日下着雨,这殿内的霉味越来越让人难受。”说着又瞧了内殿一眼,压低声音打探道:“头儿,里面那人都被打成那样了,我瞧着是活不成了,不知皇上打算什么时候处置了她。”

  “小兔崽子,我平日里怎么教导你们的,”年长的侍卫狠狠剜了他一眼,“在这宫里想活命,就得少说话多做事,打听皇上的事情,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啊。”

  小侍卫受了训,悻悻地点了点头,目光却仍旧时不时往里间瞧去。

  瓦楞破败的寝殿内,纱帘被风吹得四处飘扬。春寒刺骨,晏昭衣裳不整地跪坐在地上。她的双手被锁链紧紧缚住,双脚则被两个铁钉刺穿,牢牢钉在地上。

  一张原本娇俏的鹅蛋脸因近日来受尽折磨早已消瘦露骨,面上刀痕密布,皮开肉绽,乍地望去,实是恐怖至极,无法让人将眼前这人与昔日名动天下的昭妍公主联系在一起。

  晏昭试着动了动早已麻掉的双足,锥心之痛便立即让她冷汗直冒。望着这萧索的大殿,想着自己的处境她不禁惨然一笑。

  一个月前,她造奸人所害,武功尽失后便被江砚幽禁于棠梨殿内了。

  她昔日最疼爱的表妹徐清翎,一边浅笑盈盈,一边恶毒地在她脸上一刀刀地划着,直到她的脸上不见一块好肉,方才心满意足地停了手。

  她绝望又不甘,那人却将一面铜镜置于她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骤然遽变的脸色。

  “谁曾想,昔日名动天下的昭妍公主,如今下场竟这般凄惨。”徐清翎掩唇笑道,“但妹妹见着姐姐这般,心中却是无比畅快。”

  她浅浅笑着,补上一句:“想来表姐还不知道呢,陛下要立我为后了。如今江山已定,表姐也早已没了利用价值,放心,您看不到的大好河山,我会同陛下好好看的。”

  “你说什么?”晏昭背脊一阵僵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江郎爱妹妹,自然只愿与妹妹同享尊荣,而表姐自始至终不过是江郎的一颗棋子而已。”徐清翎脸上的笑意更深,神情愈发得意,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用温柔且恶毒的语气缓缓道,“江郎疼惜妹妹,担心妹妹孕中不适,但妹妹与姐姐多年情分,姐姐受刑,身为妹妹的怎能不前来看望一下。”

  “你胡说!”晏昭望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只觉五雷轰顶,声音也不可控地颤抖起来。

  “姐姐以为,若无江郎授意,妹妹又怎能这么轻易地就伤了姐姐呢?”徐清翎捂着嘴笑起来,“江郎想姐姐死,妹妹只是顺了江郎的心而已。”

  晏昭神色一窒,无力地瘫软在地,半晌方含泪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徐清翎托着腮,故作沉思道:“为什么?大抵是妹妹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偏生姐姐又处处挡着我的路。”

  她微微伏下身子,右手托起晏昭下颌,昔日温顺的眸中尽是狠戾:“无论是出生还是容貌,你都处处压我一头,只要你不在了,无论是北谟还是大周,便再也无人能比得过我。”

  晏昭抬头望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徐清翎,凄声怒吼道:“我自认待你不薄,却不料你人前温顺,背后尽百般算计于我,徐清翎,你怎么对得起我!”

  她自记事起,便知晓她的容貌极美,但她向来不在乎这些。她身份高贵,容貌又举世无双,因此倾心于她之人数不胜数,但她偏生在这万千男子中,相中了并不算特别出众的江砚。

  大周四皇子江砚,生母卑贱,为帝不喜。大周皇帝育有十四子,个个才华出众,偏这四皇子天资愚钝,不成气候,因着虽不受宠,最初倒也没卷进大周这波云诡谲的夺嫡风波中。

  晏昭身为北谟最受宠的小公主,自小便与寻常女子不同。她有父皇庇佑,不必遵循世人强加于女子身上的那些规矩,可最后也正是这无拘无束害了她的一生。

  初识江砚时,晏昭就认定他是不一般的,他眸中的风华、心中的抱负,皆让她为他痴迷。她不管不顾地去爱他,为了嫁给他,她第一次忤逆父皇,固执地在大雪中跪了数日,直至高烧晕厥,方才让父皇松了口。

  而后百里红妆,两国同庆,她凤冠霞披,终于如愿嫁给了他。成亲后,她为他洗手做羹汤,为他苦读兵书。她尽心尽力辅佐他,陪他躲过一次次明枪暗箭,终于助他成为了九五至尊。但她没想到,终究是自己有眼无珠,竟把薄情寡义之徒认为良人。

  见她这般模样,徐清翎紧紧扼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讥笑道:“姐姐知道吗?妹妹平素最讨厌的便是姐姐这副高高在上、自诩清高的样子。往后几日,妹妹会请人专门来调教姐姐,好好磨一磨姐姐的性子。希望姐姐能捱得住,届时,妹妹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姐姐呢!”

  在那之后,徐清翎派人对她百般虐待,而她所谓的夫君自她被幽禁那日起,便再也没现过身影。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月不见,不知姐姐近来可无恙?”清丽婉转的声音自殿内响起,晏昭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绣着凤凰于飞的锦鞋。

  面前女子身着深青色凤袍,神色骄矜,容貌冷艳。她噙着笑俯视着伤痕累累的晏昭,身后跟了乌泱泱一众人。

  小人得志大抵就是这般模样了。晏昭心下冷笑,一口血直直啐在她凤袍上:“你倒也不必得意,江砚薄情,你怎知我的今日不会是你的来日。”

  未料到晏昭会有此般行径,徐清翎气得柳眉倒竖。她恨恨地擦掉脸上血渍,绣鞋重重踩在晏昭被铁钉钉穿的脚背上。

  见晏昭尽管痛得面色发紫,却仍旧目光鄙夷地打量着她,徐清翎心中恼怒至极。她朝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身形短小的太监立刻上前,将一个锦匣放至晏昭面前,然后缓缓打开,露出一颗男子的头颅。

  待看清那头颅的模样,晏昭瞳孔猛地一缩,凄声尖叫道:“父皇!”

  徐清翎望着晏昭狰狞的面容,捂着嘴笑起来:“如今晏氏一组悉数被斩首,妹妹知道表姐孝顺,特意挑了紧要的给姐姐送来。”

  闻言,晏昭的脊背一瞬间僵硬。她双眼猩红,厉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徐清翎慢条斯理地将脚伸回,声音温柔且恶毒:“想来表姐还不知道啊。就在数日前,北谟国破,你晏氏一族悉数被斩,据说当时那血啊,从街头流至街尾,那场景可真叫一个漂亮!可惜阿砚怕惊着我,不让我去,不然我可真想瞧瞧这难遇的景象呢。”

  听到至亲惨死,晏昭再也忍不住,“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她拼命挣脱着锁链,咬着牙瞪着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想撕碎这对男女,想吃他们的肉,饮他们的血。她恨啊!恨自己引狼入室,害得至亲因她而惨死,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晏昭,你狠吗?恨你倾心付出十数年,终究不归是为我做嫁衣。陛下啊,他可是一根毛发都舍不得我伤到呢。”

  徐清翎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快意。看着心上之人与这女人相伴了十数年,她早已恨极了,如今瞧见晏昭如此下场,倒也不枉费她多年的忍让。从此,江山如画,她会同江砚一同共享这河山大好。

  想到这,她盈盈笑道:“如今江山已定,表姐也早已没了利用价值,放心,您看不到的大好河山,我会同阿砚好好看的。”

  望着面前这人小人得志的模样,晏昭险些将牙咬碎,猩红的双眼像是要沁出血来。她指着徐清翎,一字一顿道:“徐清翎,你不得好死,你和江砚都会遭报应的,都会遭报应的!”

  见她如此凶狠模样,徐清翎不禁被吓退几步。身后有人温柔地扶住她,徐清翎转身便瞧见了心上之人略带柔情的目光。

  她定了定心神,声音娇柔地唤道:“阿砚。”

  晏昭横眉望向眼前这个身着明黄衣袍的男子,只觉胸中的愤怒和仇恨几乎快要炸裂开来。

  她愤狠地瞪向他,声音宛若地狱的恶鬼:“江砚,我自认与你夫妻十数年,从未做过任何有负于你的事。如今,你施我于极刑,灭我晏氏一族,为什么?”

  暗地里与徐清翎珠胎暗结,将她囚于深宫,灭她晏氏一族。晏昭恨眼前这两个忘恩负义之徒,更恨自己有眼无珠,才让至亲死不瞑目。

  江砚皱眉望着她,狠狠攫住她的下颚,眸中一片冰冷:“晏氏一族心怀祸心,是朕顾念与你多年情分,才劝得父皇迟迟没有发作。但你晏氏一族全然不识好歹,而你更是勾结大魏,通敌卖国,朕怎能容你!”

  通敌卖国,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晏昭没想到眼前这人,竟厚颜无耻到如此境地。她恨恨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质问道:“江砚,你还记得昔日你受尽欺凌,是谁不管不顾嫁与你,借北谟之力,助你一步步在大周立足根基的?又是谁在贼人起兵造反之际,不顾危险、只身前往大魏借兵?如今你说我通敌卖国,那么我要问问你,我究竟是通的什么敌,卖的什么国!”

  “晏昭!”江砚怒喝一声,一巴掌重重扇在晏昭脸上。不多时,晏昭伤痕密布的半边脸便高高肿起来。

  尽管痛极,晏昭却依然讥讽地笑道:“江砚,你扪心自问,若是没有我,你能得到这大周江山吗?你配吗?”

  江砚平静的表情一点点皲裂,他狠戾地望着面前这个骄傲到令他生厌的女人。骄傲如他,平生最恨别人谈论起他攀附北谟公主之事,所以甫一登基,他便一步步将所有相关的人一个个除掉。

  晏昭是最后一个,只要除了她......想到这,江砚冷哼一声,像看着一只蝼蚁一般打量着她。

  “既然你不识好歹,朕也不必再留着你了。”说罢,他甩袖,疾步走出了棠梨殿。

  见江砚已然起了杀心,一旁一直看好戏的徐清翎方才出声。她故作惋惜地叹道:“表姐这是何必呢?昨儿陛下还同我商讨,顾念与表姐多年情分,会赐表姐鸩酒一杯,留表姐一个全尸。如今你出言顶撞陛下,这体面想来是不能了。”

  见她悻悻作态的模样,晏昭只觉恶心。她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徐清翎温顺懂事,江砚情深义重。她不甘地瞪向徐清翎,愤恨地咒骂道:“徐清翎,江砚,若有来世,今日这蚀骨之痛我必加以千倍万倍奉还,我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闻言,徐清翎脸色大变,她惊慌斥道:“苏公公,还不快快给本宫处置了这个贱人。”

  苏德让心领神会地走上前,掏出袖中的粗绳,套住晏昭的脖子,死死往后勒。

  晏昭被勒到面色通红,想要挣扎却被人死死地抓住。

  她瞪大了眼睛,周遭一切都渐渐恍惚起来。意识彻底涣散前,她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北谟,回到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她不听劝告地跪在父皇宫殿前,父皇那意味不明的眼神。

  阿爹该是那时就看清了江砚所非良人,所以才在她执意嫁给江砚时,一反常态地强硬起来。尽管如此,阿爹还是为了她,将整个北谟都赌上了。可恨她当时昏了头,竟错把鱼目当珍珠,害得北谟国破,晏氏一族悉数惨死。

  她后悔啊!若有来世,她定要手刃仇敌,报晏氏一族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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