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间的打架比比皆是,虽然看着是卖水果的把卖煤的打了,但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却不见的如双眼所见的一样,所以林一非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放在心上,而飞旋儿一直受人欺凌,此时见到卖煤的被人欺侮,迅速就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林一非虽然心里对飞旋儿的话不以为然,却也不愿多说什么,见飞旋儿满脸同情的看着挑煤的中年人蹒跚着走过来,心里一阵苦笑。自己暂时要离开,还是应该让她尽量开心点。
想了想就拉着飞旋儿的手,拦住卖煤人,买了一篮子煤,并多给了他不少的银子,卖煤人对林一非自然千恩万谢,反而是飞旋儿那特别的眼神让他觉的怪怪的,一边走还一边莫名其妙的回头多瞅了几眼飞旋儿。
送走了卖煤人,飞旋儿似乎开心了一点,一点也不为卖煤人看自己奇怪的目光为忤。林一非笑呵呵指着前面那个卖水果的问道:“你讨厌那个卖水果的?”
“嗯。”飞旋儿抿着嘴,轻轻点了点头。
林一非爱惜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眯眯的说道:“看大哥哥给你演出戏,好不好?”
飞旋儿有点奇怪的,但仍然乖巧的点了下头。
林一非左手拎着那篮子刚买的煤,右手拉着飞旋儿,径直走到了卖水果的那名壮汉旁边。然后将煤篮子向地下一扔,转头冲着飞旋儿眨了一下眼睛。
卖水果的壮汉疑惑的看着林一非与飞旋儿,一时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
林一非却不管这些,右手放到嗓子上,轻了轻喉咙,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卖水果的瞅了一会,没看出什么异常,也就不再看他们,扯着嗓子喊到:“水果,水果……”
“卖煤喽~~~”林一非接着一嗓子就跟了上去。
卖水果的壮汉楞了一下,转头看了林一非一眼,脸上流露出一丝怒色。但林一非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也不太敢生事。
略一停顿了一下,壮汉又继续喊到:“水果哎水果,新鲜的水果,保甜的水果……”
“卖煤喽~~~~”林一非很适合的又接上了一句。而且嗓音与壮汉也一模一样。
卖水果的壮汉大怒,转头圆瞪双目,怒声喝问:“你那小伙子,我好端端的卖我的水果,干你什么事,我一吆喝,你就说卖没了,卖没了,你想要干什么?”
飞旋儿早就笑的咯咯的了。
壮汉一看更是恼怒,攥着拳头向前了两步,一副凶狠的样子。
林一非笑呵呵的轻轻拍了拍手,壮汉的秤砣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他的手里。壮汉还没回过味来,正要讨要。却见对面的年轻人轻轻一攥,铁疙瘩就跟个面团似的变形了。
壮汉眼睛马上瞪的大大的,惊恐的看着林一非。
林一非脸上依旧带着笑脸,两手轻轻拉动,秤砣就跟个面条似的被拉的越来越长,最后似乎变成了一条不长不短的铁棍,林一非随手向地下一扔,一声尖啸,铁棍直直没入地下再也没有踪影,而街道上的青石有如豆腐一般,没有阻挡分毫。
壮汉此时浑身微微发抖,脸色煞白,脸上的汗哗哗的往下流,哆哆嗦嗦的不敢动弹。
林一非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但在壮汉眼中却有恶魔一般。
“有时拳头硬并不一定有道理,你说对吧?”林一非温和的向前拍了拍壮汉的肩膀。
壮汉身体僵直的点头称是。
林一非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拉着飞旋儿的手转身而去,煤篮子也不要了。
一边走林一非一边问飞旋儿:“开心吗?”
“开心!”小姑娘点了了点头,但接着却突然呜呜哭了起来。林一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安慰着。
飞旋儿抬起头,稚嫩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抽泣着说道:“林大哥,我感觉这次跟你分开,好像要分别很长时间,旋儿很害怕,总是感觉要发生什么很可怕的事。”说完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眼巴巴的看着林一非。
林一非笑着安慰了好一会,飞旋儿才止住哭泣,两人又绕过了几条街,来到了天灵的秘密分堂。这是一个药店,掌柜是一位老大夫,在登云小镇那可是大大有名,救死扶伤、妙手回春为镇上可是做了不少好事,颇受人尊敬,但的确不是修行者。
林一非与掌柜略一寒暄,就亮出了信物,让掌柜去帮自己传话。老掌柜慌慌张张而去,显然从信物上看出林一非身份的不平凡。
也就是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三师姐刘烟就匆匆赶来了。一见林一非喜形于色,显的颇为亲近。林一非也很高兴。刘烟是自己特意传信叫来的,这位师姐性格文静,身上有种淡雅的书卷子气,让人很容易亲近。
林一非自觉无颜见卫大叔夫妇,而将飞旋儿交与旁人,自已都不甚放心,如果在天灵有刘烟关照着她,林一非心里会感觉到更踏实。
刘烟显然也注意到了飞旋儿,林一非把她叫过来,与刘烟见礼,当着飞旋儿的面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但通过神识,却将事情的经过更详细的说了一番。
刘烟明白事情经过之后,紧紧搂着飞旋儿,显的很是亲近。飞旋儿也慢慢能感受到刘烟与种不同的气质及对方从心底里对自己的亲近,慢慢也就放心了一些。
与刘烟简单说了一些分别后的事,又好好叮嘱了飞旋儿一番,林一非就独自离开了。飞旋儿站在外面直到看不到林一非的身影了,才依依不舍的随刘烟去了天灵。
林一非离开天灵山,直接再次进入黑泽山,向赤霞谷方向飞去。
没多长时间,赤霞谷已经出现在了视线里,依旧笼罩着若有若无的阵法,依旧看起来不起眼,仿佛前段时间自己救走飞旋儿大闹炼丹谷并没有给这里造成多少冲击。
林一非试着将神识向阵发中再次探去,依然如上次一般,神识进去没多长时间,就被莫名的能量给冲散了,但与上次不同,这次在法阵之中,林一非感受到的杀机反而不如上次强烈,但这反而让林一非更有了一种心惊的感觉。
飞旋儿之事或许已经打草惊蛇,甚至让自己错过了救上官静的最佳时间,林一非心里一直很明白这一点,但当面对飞旋儿那双无助的眼睛,及悲惨的遭遇,以林一非的性格来说,他没有别的选择。
如今再次站到赤露谷外,他同样没有其它的选择,虽然知道对方可能早已经布好的牢笼等待自己,但以林一非现在的修为,他相信,输赢成败并不是全掌握在对方手里。
轻轻御动手诀,林一非拍出一个防御结,将自己罩在其中,同时再次将云隐罩取出,隐去身形。然后毫不犹豫的踏进了法阵之中。
明亮的天突然一下子变的灰蒙蒙的,四周并没有感受到凌厉的杀意,而让林一非感到意外的是,阵法中存在着若干条路,自己就踏在一条路上。路是最普通的黄土路,并不算宽但也绝不算窄,双臂张开正好能够着两头,而身后及路两边却变成了无尽的幽暗,虽然只是一步,显然已经找不到刚才进来的路了。
打量了一下四周,站在路上感觉到视野还比较清晰,暂时也感受不到杀意。林一非一脚就迈出了路面,毫不犹豫的踏入路旁的区域。顿时整个空间迅速暗下来,凛凛的杀意由四周向他压来,嘶嘶的黑风如刀子一般向他刮来。
“有意思。”这点威胁对林一非来说自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站在那里向四周又观察了一会,又迈了回去,然而并没有回到林一非刚才迈进来的道路上,而是依旧在幽暗的区域内。
林一非脸上波澜不惊,仿佛就应该如此一般,只见到右向挪了二步,又向后倒了一步,然后向左前方一脚迈了过去,天色猛的一亮,林一非又回到了刚才的道路上。
“很特别的锁阵,其中还夹着幻阵与迷阵相辅,摆下这阵法的还真不是一般人。”林一非喃喃自语道。
这种阵法从师傅心凡的经书中林一非曾经读过,在师傅那个时代,曾经有几位阵法大师对锁阵研究的炉火纯青,有一次心凡进去都吃了些小亏,而近些年,没听说过修行界哪位大师擅长这种阵法,但眼前这个锁阵却非同小可。
林一非在天缺上曾经长时间研究过法阵,虽不能称为宗师,但眼光、见识,却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比肩的,眼前这个阵法自己或许也能摆出,但威力、效果恐怕会略逊一筹。看来修行界还真是藏龙卧虎,许多能人不显山不露水,却并不表示他们不存在,而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四大门派底蕴绝不是一般门派所能比拟,不知道有多少后手或能力被掩盖在身后,而关键时候或许就是这些底蕴让人一击致命。
虽然有些警惕,但林一非心里并不惧怕,而是顺着土路朝里走去,土路并不是笔直的,有时还会出现岔路。林一非信步朝前走着,走到岔路时,有时偶尔会略为停顿,但多数时都好像驾轻就熟一般。
在这过程中,整个法阵出奇的安静,林一非的走动未引来任何的阵法攻击。但林一非很快发现,自己居然在阵法中兜起了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