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跌跌撞撞的从树林里走出来,头疼的极为厉害,心思也极为烦乱,萦绕在四周的波动似乎也变的极不稳定。努力平复一下心情,头依然疼的很厉害,内心深处那种不踏实感也并没有削弱,但上官静却略为清醒了几分。
虽然不知道刚才那场景是不是巧合,但两人对于婚姻那种负面之极情绪显然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自己的心神,这是很危险的,但由于那种奇怪的韵律波动一直存在,自己的心神却一直无法安静下来。找了一个路边墙脚,上官静坐下来运转大无相玄功,却发现无论如何,之前一直存在的神魂力没有任何反应,居然无法运转功法。
苦笑一声站起身来,看来内层并不是用来修炼的。沿着主路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前面路拐角处有一颗大大的柳树,柳树足有十余丈高,枝叶茂盛、伞枝如盖,树下面坐着两个女子在聊天,似乎有说有笑的样子。
两个女子一个似乎二十七八岁,紫衣罗裙一看就是一少妇,另一个也就才十八九岁,一身青衣应该还是未嫁少女,两人容貌均上乘。看着两人开心的表情,上官静感到一丝亲切,走到两人身旁坐了下来。
紫衣少妇这时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笑着说:“月儿,听说昨天你碰到一个尴尬事?”
“可不是嘛,昨天阿爹招待客人,其中就有张家那个三公子,茹姐,你也知道,张家家境富有,三公子更是一表人才,文章也做的好,可是昨天晚上喝多了,在后花园碰到我,跪在地上跟我求婚,并说真心真意的喜欢我,要我嫁给他。”青衣少女掩着嘴说道。
“挺好的呀,发生了什么事?你没答应他?”紫衣少妇奇怪的问道。
“我对三公子本来不反感,可他最后冲着我叫着雪娥那丫头的名字,你知道我跟那丫头一向和不来,这不成心让我不痛快吗?”青衣少妇此时脸上已经带上了一层寒霜。
“哈哈,是挺尴尬的,你怎么办的?”紫衣少妇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女。
“我呀,拿出一根丝带,温柔的给他蒙上眼睛,然后就猛揍了他一顿,今天我看张家家主去到雪娥那贱人家去理论去了。”青衣少女捂着嘴吃吃的笑着,一脸的天真烂漫。
紫衣少妇挑了个大拇指,眼里满含着笑意说道:“妹妹,可真有你的,不过这男人嘛,其实就是贱,大可也不必放在心上。”
“茹姐,你为什么……”
“妹妹,你想问姐姐为什么嫁过那么多次是吧?”紫衣少妇笑吟吟的说道。
“对啊,妹妹一直不明白。”青衣少女依然一脸的天真。
紫衣少妇轻吁了一口气,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半晌说道:“我第一次嫁人,我其实贪图他的才华,他是乡里有名的才子,文章写的那个好。”
“那为什么分开了呢?”青衣少女追问道。
“才华这种东西就像是一个稀罕物,你得到了,把玩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所谓的才华其实并不值钱,新鲜新鲜也就行了,而且这些所谓的读书人身子骨弱的跟根草似的,还都是醋坛子,而且还很没骨气。”紫衣少妇依然笑吟吟的,但眼里带着一种不屑。
“听说茹姐当时是有名的贤惠,张家那个婆娘据说就经常砸东西,从未听过茹姐你砸东西。”青衣少女夸奖道。
“那是,我看惜财物,从不砸东西,惹我生气了,我直接打人,而且姐姐喜欢打脸。”说着与少女两人相视而笑。
“后来我真是过烦了,有一次他得了重病,我想反正他过的也不幸福,就任他去吧,或许对他也是一种解脱,也是为了他好,你说是吧?”紫衣少妇看着前方,轻描淡写的说道。
青衣少女天真的笑了笑,用力的点了点头。
而旁边坐着的上官静跟看鬼一样的看着这两个容貌姣好的妇人,感觉从心底向外冒寒气。
“姐姐第二次嫁人终于嫁了个有钱人,姐姐也算过上了丰衣足食的日子,不过这有钱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姐姐发现这个丈夫就是个土把子,除了钱没什么本事,粗人一个,而且居然嫌弃姐姐我不做家务及女红。”紫衣少妇脸上闪过一丝煞气。
青衣少女,依旧笑吟吟的说道:“就是,娶到姐姐这般如花似玉的妻子,是他修得八辈子的福气,他怎么会舍得让姐姐你去做家务这种粗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到也不是说让我去做那种下人做的活,只是嫌我不够关心他,在他渴了的时候不知道给他端茶,在他累了的时候不知道给他捶背,哼,他还真把姐姐当丫环使唤了。”紫衣少妇脸上怨气更浓。
“姐姐,你可真是受委屈了。”青衣少女一脸同情之色。
“最令我生气的是,他居然老给我提他的前妻,那个短命的贱货,在我面前说她如何如何的好!”说到这里紫衣少妇脸色已经有些发青。
“姐姐,这个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太过分了。”青衣少女天真的笑颜也开始出现一丝戾气。
“那是,姐姐我可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既然不仁,也我就不义了,他不是谈他的前妻吗,我就跟他聊我未来的丈夫如何如何的好。”紫衣少妇脸上似乎流露出一丝狰狞。
青衣少女啪的一下拍了拍手,开心的说道:“姐姐好口采。”
紫衣女子吁了口气,语气变的平淡,继续说道:“从那后不久,这个没良心的就经常夜不回家,有半年的时间我都不知道他天天晚上住在哪里?不过我从不打听。”
“嗯,姐姐做的对,如果知道他住哪里,说不定反而要担心了。”少女灿烂的笑容也再次出现在了白嫩的脸上。
“终于,这个没用的家货染上了脏病,我发了发善心,让他跟他前妻相会去了。我把他埋在村东乱石岗。唉,我这个苦命的妻子终于知道自己的丈夫晚上住在哪了,作为人|妻,可真是悲剧。”紫衣少妇悠悠的说道。
“姐姐的命真是苦,红颜薄命用来形容姐姐真是太合适了。”青衣少女天真的脸上也挂着淡淡的哀伤。
上官静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只觉的胸中气血翻腾,身体发软,忍不住爬在一旁干呕起来。由于长时间辟谷,也呕不出什么东西出来。只是感觉头疼的更是厉害,心中烦乱异常,心底深处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努努力,想站起来,离开这两个蛇蝎一样的女人,刚站起来,上官静却发现自己腿脚发软,扑通一下,又坐到了地上,浑身的气力似乎消散一空。
“姐姐的第三任丈夫是个武人,一身好本领,身体那叫一个强壮,比前两个强多了。”说到这里,紫衣少妇露出暧昧的笑容。
青衣少女脸红扑扑的,捂着嘴吃吃的笑。须臾问道:“姐姐怎么会又嫁给这个武人呢?”
紫衣少妇嘴角泛起一丝笑容:“说来也巧,这个武人是我那前任丈夫的生前好友,来这里吊唁。最后临走的时候找到我,跟我说,他是我丈夫生前最好的朋友,想要件先夫的遗物作为纪念。我看他身材高大,也算相貌堂堂就答应了他,并跟他说,我就是他的遗物。于是,他就娶了我。”
“姐姐真是机智,这次可算是心满意足了。”青衣少女亲昵的拍了拍少妇的大腿。
“其实也是一个粗人,除了有把子力气,屁本事也没人,还不如前两个死鬼会说话,唉,你说姐姐为什么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怎么这么难,我的要求真的并不高。”紫衣少妇最后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哀怨。
青衣少女脸上带着哀伤的神情,安慰道:“姐姐,不用难过,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宿命,上天把我们造的如次美丽,让那些臭男人都喜欢上我们,又把我们造的如此天真,让我们喜欢上他们,这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不公平的命,姐姐,咱们都是认命的人啊。”
紫衣少妇又叹了一口气说道:“男人的心理的确很奇怪,他们总希望风尘女子不像风尘女子,而像是个小家碧玉,或者是大家闺秀。但他们遇着个正正当当、清清自白的女人,他们又偏偏要希望这女人像是个风尘女子了,所以我们总不能让男人满意,而男人也都不是好东西。”
“姐姐,这个武人现在……”青衣少女有些迟疑的问道。
“已经去了,那天晚上,我想吃米罗松鼠的肉,让他到山里去抓,这个没用的家货居然在山里碰到了烈熊,回来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然后没过一个时辰,就撒手西去了,可怜剩下我这羸弱的妇人独守空房。”紫衣少妇最后的语气再次变的忿忿。
“姐姐的命实在是太苦了……”
“唉,妹妹,姐姐这悲惨的命运才刚开始,再跟你说说姐姐的第四次嫁人……”紫衣少妇的语气再次变的平和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