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胳膊肘顶着男人的下巴,盛气凌人道,“演也是你坐本小爷大腿上,爷才是攻!”
“好~”玄骋笑得一脸宠溺,指尖勾了我的下巴,“你是攻。”
???
虽然他很有可能不明白“攻”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还是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某种侮辱。
两人正僵持不下,那边妈妈桑又甩着手帕过来了,哎呦哦哟的用无数个语气词才堆砌明白今儿个盈盈姑娘不好接客。
我脸色一沉,从玄骋怀里挣脱出来,丢了成色极好的金锭子几枚在桌子上,折扇一开及其嚣张,“够么?”
老鸨眼睛都看直了,过了半晌又面露难色,“这位小公子,今儿还真不是金子的事儿,盈盈姑娘现在……实有贵客相邀……”
“这话说的,”我嗤笑,做足了暴发户地头蛇的模样,“小爷掏钱来寻乐子,还要听别人论贵贱?今儿这盈盈我还见定了,方便就拿了钱带了人出来,若是再这样磨磨叽叽,仔细你这寻芳楼!”
老鸨看我一副要闹场子的模样,态度立刻又软了一成,“哎吆~小公子莫动气,来咱们寻芳楼照顾生意的都是恩主,哪里有贵贱之分~只是既都是贵客,却也有个先来后到的理儿~您说是也不是?”
我学玄骋平日里的样子,冷哼了一声。
那老鸨眼睛一转,又谄笑道,“看小公子像是外乡人,怕是不知道,咱们寻芳楼其实有两个头牌,’秋水盈盈’名声在外,两个姑娘都是淮京绝色,而且算起来……这秋水姑娘还在盈盈姑娘前面呢~”
秋水盈盈?两个头牌?可小二那里我只听到了盈盈一个啊?
我斜楞着眼,“别是你看我打外地来,信口诹了个四字成语,诓我人傻钱多吧?”
“哎哟~~”老鸨一挥手怕,“小公子这是什么话~哪里有诓客人的道理~挣了您的金子,我们寻芳楼以后的生意不做了呀~~”
钱也给了威也施了,既然这样还是不肯松口,看来今天确实是见不到那个险些被白骨相公勾走的盈盈姑娘了。
只是不知道是谁,这样大的排场,能霸着青楼头牌不放……
今天见不到,改天也是要见的。
只是来了都来了,总归要问点东西回去。
这秋水虽然不是当事人,搞不好多打赏点金银就能套出来有用话。
我便做出一副老大不情愿的表情,点了点头。
那老鸨见我松了口,立刻招呼左右的姑娘,“快带二位贵客往楼上厢房去~仔细摆好了香片茶和点心瓜果~先给客人弹琵琶解解闷儿~~”又嘹亮冲楼上道,“叫秋水出来接客了~~”
我和玄骋起身,由几位姑娘引着,上了楼。
在厢房里落座没多久,摆盘端茶的姑娘们退下,厢房的门轻轻响了三声。
门被推开,一位浑身素衣,身姿窈窕的姑娘抱着琵琶进了厢房,低眉顺眼走到半透明的屏风后坐下,拨了几声弦。
我一时有些怔愣。
原因并不是对方气质清冷干净,没有半分青楼女子的颓靡。
而是她的眼睛上,竟然覆着一条厚厚的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