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认知中，修者修为分为天地玄黄四等，秦毅却不觉得天阶大圆满就是修者的极限，之后必定有更高的层次，在见到了火羽之后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想，所以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来。
“圣人。”火羽轻声说。
“圣人？”秦毅不解，话音有些颤抖。
“天阶大圆满之后自然就是超凡入圣。”火羽说来平淡，可秦毅还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到了自豪。
秦毅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能超凡入圣，若是自己的话肯定会更加嚣张。
“能再问一个问题吗？”秦毅急忙问道。
“说。”
火羽对秦毅的观感十分不错，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就有种亲近感，对于他的问题，能说的她一定会说。
“前辈您今年几岁了？”秦毅问道。
噗。
正喝茶的青凰一口喷了出来，无语的白了秦毅一眼，这家伙是故意的吧？不知道年龄是女人的禁忌吗？特别是火羽那样的老女人，这怕不是要被打死。
可青凰下一秒就怀疑人生了，因为师尊并没有任何生气模样。
“老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青凰凑在师妹耳边疑惑问道。
“你啊你就不能换个称呼？没大没小的。”青诗一脸无奈，但也对师尊的表现怀有疑惑就是了。
记得以前时候青凰也曾问过那个问题，但当时师尊教训她一顿之后就气呼呼的把她丢出家门，如今却对秦毅这个态度，她都怀疑他们两个徒弟是野生的，而秦毅才是亲生的了。
“可能是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心态发生了变化吧。”青诗低声做出猜测。
“或许真是如此。”青凰很是认可的点点头。
“具体记不清了，应该有八百多岁了吧。”火羽居然给出了回应。
“八百多岁。”秦毅一脸惊奇。
“果然是老女人。”青凰则是小声嘟囔。
“你以后也会是这样。”火羽白了她一眼，对这个徒弟的极品性格，话说她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我活不到那个时候。”青凰立马反驳说，一般修者寿命要比普通人要长很多，动辄就是百年以上。
寻常认知，地阶修者能活两百年是极限，天阶则是五百年，超凡入圣之后更加夸张，动辄就是千年寿命。
看火羽的状态就能知道，她现在八百多岁，虽然眼角有了皱纹，头发也有了白丝，可看她这个状态，若是不发生什么太大的意外，再活个几百年突破千岁大关也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火羽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这是洒脱，人生在世就算活了千年又是如何？不开心反而是煎熬。”青凰立马说，她信奉的是及时行乐的人生信条，不得不说，这样的人有时候还挺让人羡慕的。
“而且要想超凡入圣哪有那么简单？百舸争流血流成河尸骨如山，那简直就是炼狱。”青凰满不在意的说。
火羽和青诗虽然有心反驳，但终究也只是苦笑沉默，因为青凰所说不错，古来多少天才妖孽，但最后能成圣的又有几个，大多还不都是身死道消化作一抔黄土？
“能具体说说吗？”秦毅问道，这是他未曾接触过的层次。
“那便说一说吧。”火羽倒是没有拒绝秦毅的请求，问道，“东部局势，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两大圣地厉兵秣马大战在即，可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吗？”
“我想过。”
秦毅老实说，他开始时候猜想是一山不容二虎再加上理念不合，这才关系紧张不得已开战。
可想想又觉得不合理，其他大域也有两个、三个甚至更多圣地共存的现象，彼此间当然不可能一点摩擦都没有，但还不至于演变成你死我活的程度。
这么比较下来，东部的局势就显得十分微妙了。
所以秦毅还是很好奇这动.乱的根源到底在何处。
“很简单，不过成圣二字！”火羽说。
“成圣？”
“那是所有修者的目标，而要想成圣仅凭个人或者单个圣地绝对不可能实现。”火羽脸色凝重。
“天资不足？”秦毅不解。
“成圣者天资万里挑一，但圣地顶尖天才绝对有成圣资本，比如小凰和小诗，以他们的天资，他们绝对具备成圣潜质，可如今看来机会渺茫，你知道为什么吗？”火羽问道。
秦毅认真的想了想，还是茫然的摇摇头。
“因为缺少了最关键的一样东西，我们称之为圣灵之力！”
“圣灵之力？”
“那是一种神秘物质，没有人知道它从何处而来，也无人知道它是怎么形成的？但要想成圣，非它不可。”火羽解释。
“前辈你既然已经成圣，是不是意味着你找到了圣灵之力？”秦毅说。
“准确的说不是找到，而是抢到。”火羽话音中满是惆怅。
“什么？”秦毅一副自己听错的表情。
“对我等圣地之人而言，要想得到圣灵之力，有且只有一条路。”
火羽思绪良久，才咬着牙说道，“参加圣灵战争！”
“这又是什么？”秦毅茫然说，又是没听过的名词，他的接受能力再强也感觉反应不过来。
“自然是争夺圣灵之力的战争，举办方是万年圣地--神朝，那是我认知中的最强大的圣地，底蕴深厚，圣地内更是高手如云，每一个都绝世强大，是我远远不及的。”火羽苦笑说。
“那真是挺恐怖的了。”秦毅皱眉。
“也不用那么担心就是了，神朝一向超然物外，一般不会轻易干涉其他圣地的事情。”火羽给秦毅一个安心的眼神。
“那那个所谓的圣灵战争……”
“由神朝举办，三百年举行一次，至于最后的奖品自然就是圣灵之力，对于参加者，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规则限制。”
“只要是圣人以下的修者上至圣地天才，下至世俗散修都能参加，把所有人放在一处进行厮杀，可以拉帮结派组成阵营，杀到最后只剩一人或者其他修者都主动放弃落败，胜者能够沐浴圣灵之光具备成为圣人的资本。”
“不过根据我的了解，知道这件事的仅仅局限于圣地层次，往常出场厮杀的也都是圣地天才。”
火羽给出了所有解释来，她眸光变得越来越深邃，想起了参加圣灵战争时候的场景。
当时的飞凤山庄可是比现在还要鼎盛，天阶大圆满的修者包括她在内足足有一十九人，全员参加，经过无比惨烈的厮杀之后，九人战死，剩余的大多都是重伤。
回到圣地之后没过多久就在苦痛中身死道消，就算勉强能撑过来的也逃不过岁月的侵袭，老死而去。
只剩有幸沐浴圣灵之力成为圣人的火羽活到了现在。
而这也就足以看出取胜的策略如何，要想圣地得到延续，需舍大家而为一人，这和所谓的造神差不多，可以说，火羽这个圣人是依靠圣地内的无数高手的性命堆砌起来，过程很惨烈也极其残酷。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青凰会说出那种言论了，甚至还很抗拒了。
秦毅也是脸色凝重，他知道所谓修道就是与天争命九死一生，他为此也做了足够的准备，但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
听了火羽的话，他有了一丝茫然，他没想到这条路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冷酷，要想成圣必须要参加圣灵战争，而仅凭他一人之力绝对无法赢到最后。
可为了成圣，就要让他来献祭许菲、南宫月他们的性命，这是他绝对无法做到的。
“很残酷，是吧？”火羽温柔的问道。
“嗯。”秦毅轻轻点头。
“但这就是现实。”火羽语重心长，“下一届圣灵战争就在三十三年之后。”
“到时候你们会参加吗？”秦毅问道，声音有些担忧，看了青诗和青凰一眼，虽然彼此没有太深的交情，但察觉到他们可能会战死，他不由得惆怅起来。
“不会。”火羽却是摇头。
“那真是……”秦毅微微松了一口气，却是被打断。
“但我们会参加下下届。”火羽说道，“前提是我们飞凤山庄能存在到那个时候。”
秦毅何等聪明，结合东部局势，他立马知道火羽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一切都能够解释得清了。
不管是什么层次的势力，资源二字都是核心，此处的资源包括人才、药材、丹药、功法甚至于土地等。
东部偏安一隅，虽然地域还算辽阔，资源也相对不错，但要同时供养两大圣地还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如此情况，为了争夺资源，双方矛盾必定越积越多，最后一定会爆发大战，只有到了最后一方将对方吞并才能彻底平息。
但双方实力相当，就算能赢也只是惨胜，需要长时间的休养生息，三百年的漫长时间足以让幸存者恢复元气并且比现阶段更加鼎盛，如此，他们也将有足够的底气却挑战下下届圣灵战争！
魔门和飞凤山庄是相同的心思，所以……那一战不可避免，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