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属下……”
见姜雪摆明了要维护姜无尘,姜军只能抬头朝人群前方的姜海山望去。
他们这些姜家护卫都隶属于姜家执法堂,一直以来也只听命于大长老姜海山,算得上是姜海山的私人武装。
这其中除了一些护卫由姜家旁系族人组成外,余下的护卫大都是姜家从外面招揽来的外姓武者,只有少数为姜家立过功的人才能有机会被姜家赐予姜姓。
比如姜军,他原名周军,但后因有功,有幸得到姜海山召见,并赐名为姜军,也正是这个原因,不久前他才会第一时间冲上来缉拿姜无尘,想要借此向姜海山表忠心。
“有罪就得罚,速速将他拿下。”
姜海山冷冷说道。
“属下明白了!”
姜军躬身领命,可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姜雪就开口了,“退下,这里没你什么事,你要再敢往前半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姜雪今年仅有十五岁,小脸上却故意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而她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回头给了姜无尘一个放心的眼神。
姜无尘看得想笑,表面上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他姜无尘一代神王,一生杀伐果决,恩怨分明,从来都不会平白欠人人情。
“胡来,姜正武,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教育自己女儿的?”
姜海山听到姜雪的话,气得一阵吹胡子瞪眼,直接向着身边一位中年人发难。
那中年人,正是姜雪的父亲姜家二长老姜正武。
姜正武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样子,身穿一袭青色长衫,相貌俊朗又带着几分儒雅,他先是微微皱起眉头,而后直视着姜海山,道:“我姜正武怎么教育女儿,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你……”
姜海山闻言大怒,他修为比姜正武要高,却也高不了太多,而在整个姜家论实力,姜正武也只排在族长姜太元与他之下。
此外,姜正武昔年还与姜无尘的父亲姜飞鹏私交甚好,甚至姜飞鹏还在族内的时候,姜正武当初还在族长姜太元面前一力举荐姜飞鹏,想要姜飞鹏成为他们姜家的新一代执法长老。
姜家执法长老,历来都唯有有德者居之,且修为还不能太低。
而身为姜家有史以来最年轻,天赋最出众的长老,姜飞鹏当时在他们姜家声望极高,备受族人推崇,若非八年前外出后一直不曾回来,他这个姜家大长老兼执法长老,恐怕都将失去执法长老的头衔。
“我什么我,我女儿就算再有不对,也得由我来管教。”
姜正武冷哼一声,再没有去搭理姜海山的意思,只是对姜雪道:“雪儿,你让开,此子既然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
没办法,今日的确是姜无尘不对在先,姜正武哪怕有心相助也无能为力,他总不可能当着全族人的面说姜无尘不跪先祖神像没有错。
“父亲还请恕罪,女儿不能走。”
姜雪摇头道,态度很坚决,要是别的事,她或许还会听从自己父亲的话,但事关姜无尘的安危,她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你啊你,连为父的话也不听了吗?”
姜正武被气到了,他最清楚自己这个女儿的脾气,别看她平日里一副天真无邪,乖巧聪明的样子,但性格却十分倔强,甚至有些小叛逆,她真要决定了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看到没,你这就是你的宝贝女儿,既然她铁了心要庇护罪人姜无尘,那本座身为家族执法长老,就得给她一番惩戒。”
姜海山话音刚落,姜正武便是怒喝道:“姜海山你要敢动我女儿,我姜正武跟你没完。”
姜正武膝下就姜雪这么个独女,姜雪的母亲又死得早,他这些年都将对妻子的思念转移到了姜雪身上,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女儿。
哪怕只是一根头发丝,也不行!
“跟我没完,就凭你?”姜海山冷笑。
“你要是不信,咱们可以试试,诚然,我不是你对手,但你下面也有子嗣,比如姜龙,这小子这些年来没少在外面胡作非为,若非有你这个当爹的撑腰,我姜家焉能容得下他?”
“你威胁我?”
“谈不上威胁,我就是实话实说,再说你儿子姜龙什么德性,我姜家很多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听到这里,一群姜家小辈中有个锦衣少年脸色无比难看,不用说他就是正主姜龙是了,此刻姜龙真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实在是没脸见人啊。
姜海山一脸阴沉,也大感丢人,忍不住吼道:“闭嘴,我儿姜龙就算品行有些缺陷,本座私下自会多加管束,还容不得你来指手画脚。”
“好一个执法长老,好一个私下多加管束,姜海山你号称铁面无私,执法如山,可你瞧瞧你现在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能不能要点脸?”
姜正武嘲讽道。
“姜正武,我跟你势不两立!”
姜海山怒不可遏,大有动手之势,而就在这一刻,姜太元的苍老有力的声音,从祭台上传了下来。
“好了,都别吵了,此事到此为止。”
姜太元一身白袍,须发皆白,面容沧桑,相传已经活了数百年,是姜家真正的第一高手,一身修为实力深不可测,放眼整个大夏王朝乃至北域,也称得上绝顶强者。
而随着他发话,在场也再无人敢大声喧哗,妄加非议。
但是,短暂的安静过后,姜海山却是再次站了出来,面向姜太元说道:“姜雪少不经事也就罢了,可姜无尘却不同,此子以下犯上,目无先祖,言行还狂妄之极,还请族长从严惩处,以振族规。”
姜海山说的没错,姜无尘今日的无礼,确实应该严惩不怠。
不管怎么说,姜无尘不跪先祖神像,就是错!
这要是都能被宽恕,家族的法规,岂不成了儿戏?
何况说姜无尘直到此时,都还没有丝毫悔改的觉悟,始终神色漠然站在那里,就仿佛此番祭祖大典与他无关一般,这也让不少姜家人大为不满,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