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突然失联的消息在单位也迅速传播开来,后来连已经辞职的小白都听说了。
大家纷纷议论,这事儿太可怕了,社会太乱了,该不会是小青惹上了黑社会啥的,被灭口了吧?
也有人说,最近一段时间确实见小青穿金戴银,除了很拽地开辆新宝马之外,别的地方出手也不是一般的阔绰,还特别爱打扮,可能她得了些来历不正的钱财,现在人家找上门儿来了?
不管怎么说,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吧!
不过,大家没有注意到,爱八卦的媒体对此事竟然没有一丁点儿报道,网上也搜不到任何相关信息,消息的传播仅靠口口相传。
按理说这不太正常。
小白上班的时候偶尔还会走神想这事,十分为朋友的安全担心。
一天,她刚刚结束一节舞蹈课,披上外套,忽然感觉兜里的手机在震动。
为了不影响上课,现在小白周一到周五上班时间,手机一律开成震动。
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一共有7个未接来电,全部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以前春泥从国外打来,时常显示号码未知,可她现在不就在国内呢吗?
再说她已经跟自己绝交了,上次那个冷冰冰的神态犹在眼前,那么肯定不是她了。
管它呢,先接了再说。
“喂?”
那头是一个压低的、极度惶恐而委屈的女声,带着明显的哭腔:“小白,救我!”
“你是......”小白惊得瞪大了眼睛,“小青?”
小白也不总是那么二,偶尔有些工夫她还是挺机灵的,听小青这语气,好像有难言之隐,说不定被人绑架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外界联系呢。
表扬一下,那么多小说总算没白看。
所以小白警觉地问:“你在哪儿?安全吗?所有人都在找你啊!”
那头似乎很危险,时间也很紧迫,小青不得不精简语言拣最重要的说:“你帮我求求巫山,放我回去,我以后再也不敢......啪!啊——嘟,嘟,嘟......”
“小青!小青!”
那头已经被挂断了,而且听起来像是小青偷打电话被发现,争夺中强制被挂断的。
小白握着已经没有声音的手机,心跳杂乱无章,头脑一片混乱。
“小青失踪怎么会跟巫山有关系?他俩认识吗?巫山的恶魔本性卷土重来了吗?现在我该怎么办?”
小白想,跟巫山接触了这么久,他应该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做任何事情好歹都有个理由。
假如绑架小青的事真是他做的,虽然可恨,但一定要弄清楚缘由才好说服他。
而且小青听起来这么害怕,这么抓紧时间讲话,一定是有人不想让她联系自己,比如旁边有看守什么的,不知道她会不会有危险。
“怎么办啊怎么办?”小白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关键时候这个脑袋瓜一点儿不顶用啊!脑子快转快转!”
强迫大脑超负荷运转了几分钟,脑细胞几乎全部阵亡之前,小白总算想出来一件自己可以做的事——先去趟电话公司。
“麻烦您查查这个来电是哪里来的?真实号码是多少?”
查了半天,窗口回了一句话:“只能查到是海外号码,别的信息没有。”
看来这条路子又断了。
那么,把这个线索报告给警方吗?
小白想起巫山曾说,“警局局长巴不得跟朕套近乎”,那么如果真是巫山干的,这条路一时也行不通。
小白又想起小青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以后再也不敢”,这句话的内涵深了去了,想必她是做了什么错事,惹怒了巫山。
可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是么?再说绑架人家、剥夺人家的人身自由就不是错了吗?不但错,还犯法呢!
如果这事真是巫山做的,那他也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正义感爆棚的小白又满血复活,决定为她心目中的好友小青奔走一番。
不过,这回她学聪明了,没有上来就正面跟巫山交锋,而是曲线救国先找麻阳先生。
麻阳在她的印象中,是一位不苟言笑但其实很和善、办事牢靠又高效的神秘先生。
最重要的是,麻阳曾经向她表示过好几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他,看样子是很真心的。
本来,小白是打算打过去这么问的:“巫山为什么绑架小青?”
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现在小白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这样跟任何人讲话,更何况是跟比自己年长的先生,所以说话方式也注意了一些。
她尽量婉转地表达了自己打电话的意图之后,没想到麻阳说:“对不起白小姐,我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也从没听说过小青这个人,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巫先生,稍后回复你。”
“哦,这样啊,谢谢。”
小白很无趣地挂了电话。
“稍后回复”听起来像客套话,估计没啥有用的回复。这事儿还很有点棘手呢,小青你要坚持住啊!
麻阳挂了电话,心中大为不悦,心想这帮人办事怎么这么不靠谱?
他马上拨了另一通电话,接电话的人,此刻身在非洲坦桑尼亚的首都多多马郊区农村!
这座城市市中心跟郊区的生活水平,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那人身在郊区一所水泥搭筑的房子里,周围仅有的几样家具都很简陋,跟国际化大都市W国的S市比,起码落后了几十年。
窗户没有玻璃,只是两个泥窟窿。
室内的灯是原始的惨白日光灯,厨房里的灯甚至简陋到,只是一个从房顶坠下来的电灯泡而已。
不过跟其它的土胚房和茅草屋相比,这个有几间屋子也有电的房子,在当地已经算是豪宅了。
一位健壮的亚洲男子对着电话诚惶诚恐地说:“麻阳先生,不好意思,之前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不过已经解决了,我们会全力以赴确保不再出任何差错,请您一万个放心!”
听到这话,他身后破椅子上瘫坐的小青,双手捂脸,流下了两行绝望的泪水。
想从这里逃出去,谈何容易?
巫山把小青弄到这个穷地方来思过,还派了两个壮汉看守她。
这两名看守,暂且称呼甲和乙吧,刚才接电话的是甲。
今天上午,甲出门办事去了,乙正在玩手机游戏。
这个地方通讯极为落后,绝大多数人是没有手机的,更别提上网了。
但是巫山派来的人,手机上都安装了特别的信号接收设备,甚至可以从几百公里以外接收到极其微弱的通讯信号,然后放大无数倍加以利用。
所以小青早就盯上了乙的手机,那是唯一可以和外界联系的工具。
甲和乙都喜欢喝酒,尤其喜欢啤酒,烈酒也喜欢,但是以他俩的酒量,喝不了太多。
屋子里总是充斥着酒精的味道,墙角更是经常堆满瓶瓶罐罐。
甲和乙年纪也都不大,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有时目光也上上下下打量小青,不是打量犯人,而是打量女人的那种目光。
因为小青长得丰满圆润,颇有几分姿色,而且这里热,她身上穿得很少。
被私人直升机送过来以后,要说受了什么实质的委屈倒也没有,只不过一是被剥夺了人身自由感觉很屈辱,二来这里的条件跟家里比起来天差地别,由奢入俭难啊!
她倒是没被捆着,可以在甲乙的视线内自由走动,但说实话,周围都是树和草,也没啥可走的,更没啥风景可看,每天就是对着破墙,要不就是破窗,憋屈极了。
这里蚊虫极多,不过他们倒是给小青提供了不少进口的驱虫药水。
吃的东西是按时按顿由外面弄回来,虽然都是粗茶淡饭,可也比很多肚子都吃不饱的当地人要强多了。
但小青觉得看着都恶心,一口吃不下。
没有化妆品,没有漂亮衣服,就连饮用水都限量供应,还要去屋外臭气熏天的露天茅坑方便,连逃跑都不知道怎么跑。
另外,小青每天除了思过,还得干活,不过总共就干一样活——把一堆木头从房前搬到房后,然后再从房后搬到房前,周而复始,永无止境,把她的小嫩手都磨破了。
这明摆着是要折磨她,让她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小青心里不住地痛骂:这个死老头(巫天行),也不知道派人来救我,连他自己生养的兔崽子(巫山)都搞不定!早晚有一天,你们父子会天打五雷轰,遭报应的!
小青蓄谋了好久,好不容易趁只有乙一个人在的时候,豁出去使了个美人计。
媚眼,雪白浑圆的凶器,温香软玉,耳鬓厮磨......没想到一介武夫这么好糊弄,也可能是乙早就想将计就计占她点儿便宜了吧?
于是,小青趁对饮之际,把最烈的酒掺在了啤酒里面,哄他喝了下去。两种不同类型的酒相混合,更容易上头。
没多久,这个蠢得可以的乙就睡过去了,呼噜打得震天响。
于是小青匆忙偷了他的手机,都没顾上给自己的父母打个电话报平安,而是先打给小白求助。
因为她心里暗暗评估了一下,觉得小白算是最可能有能力救出自己的人,也就是最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