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那视力超过2.0的眼睛,不解地凝神再端详,才发现不是小白,这妹子比小白的皮肤白一点,而且小白的眼睛是内双,她是外双。
除此之外,身高发型身材都差不多,猛一看还真挺唬人的。
也真难为老妈一番苦心,上哪儿找来个长得这么像的?
如果是以前,恐怕巫山不等老妈开口就会对姑娘说,长得再像也没用,你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可是现在的巫山,已经学会了顾及他人的感受。
沈长歌:“大山,这是华兰,她父亲是国家博物馆馆长,母亲是国家艺术团的一级歌唱家。你别看她文质彬彬的,其实她最喜欢打猎和骑马,是吧华兰?”
打猎和骑马,都是巫山喜欢的,沈长歌为了找个既门当户对又跟儿子又共同语言的,可谓用心良苦。
况且W国国家博物馆馆长,可不是谁都能当的,除了要才高八斗之外,还必须有相当高的声望和相当广的人脉,由此可见,这姑娘家世不一般。
巫山心想,管她是“花篮”还是“花瓶”呢,朕只要一个小白足矣,不为别的,就为她待在自己身边儿时,自己觉得“舒服”。
待在一起舒服,这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其实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很多人相处时,注意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对方,所以笑不能露齿,哭的时候为了不太难看,还得拿餐巾纸捂着脸,喝汤打嗝放屁打哈欠都不能太大声。其实精心修饰过的那一个快要累死的家伙,根本就不是自己。
还有的人彼此相处时,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好生费思量,因此累得要命。
更有甚者,因为彼此的不信任或者三观不合,会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引发争吵,最后大打出手。
所以,如果两个人能够自自然然地相处,彼此没有压力,感到身心舒服,那么这就是一段感情最好的样子了。
此时,巫山的脑海里浮现出的净是小白的样子。他想,不会骑马打猎又有什么关系,朕可以教她,包教包会,过程中还能升温感情。小白还行,笨是笨点儿,没笨到家。
不过,今天巫山表现得还是相当有礼貌的,握手之后突然说说:“妈,突然想起别人刚送了一包特级大红袍,儿子去取来招待华小姐吧。”
沈长歌大喜过望。
看来长得像小白的姑娘,大山还是有好感的,这条路子走得对!
结果高兴早了。
因为巫山这一走,直到姑娘回家都没回来,说什么临时有事出门了。
沈长歌终于明白,到头来还是白忙一场,大山这是使了个金蝉脱壳啊,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那个小白怎么就有这么大的魅力呢?
看来,也许自己应该再好好了解她一下才对......
这天下课之后,小白和秋林正往车站走,眼看再横穿一条小街就要到了。
这条街上行人极少,路灯也坏了好几盏,风一吹,地上的人影树影晃晃悠悠,要是独自走这路的话恐怕有点瘆人。
这时,一阵带有调戏味道的口哨声在她们身后响起,小白刚想回头看看是谁这么无理,秋林拉住她说:“别回头,赶快走!”
两个姑娘于是健步如飞。
可是,前面的路被人挡住了。
回身,后面的路也被人挡住了。
另有两个身影从左右堵上来,都是膀大腰圆的家伙。
小白心想,怎么,想象中的情景要发生了吗?
一人不怀好意地伸出了咸猪手:“两个漂亮妹妹,花好月圆的晚上,你们这么急着要去哪儿啊?用不用哥几个送送你们?”
接下来听到的,都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小白不由自主拉住了秋林的胳臂,但见比自己矮半头的秋林目光炯炯,毫无惧色......乒乓乒乓,气力哐啷......
2分钟后。
几个大个子七荤八素地躺在地上直哼哼,有捂脑袋的,有捂胳臂的,还有揉屁股的。
最惨的一位是捂着裤裆一言难尽的,还不确定命根子提前退休了没有。
而秋林已经拉着小白,一溜烟儿都快跑到车站了。
车站那里灯光明亮,等车的人和买东西的商贩来来往往很热闹,相对安全得多。
小白还经常跳舞练跑步呢,都累得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秋林却跟没事儿人一样,这身体素质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儿。
等上了公交车,小白的心才彻底放下:“秋林,我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你的身手,太厉害了啊!你师父是不是李小龙?”
“噗哧,”秋林笑道,“这年头差得也太多了!”
小白:“哈哈,是思维太跳跃。我觉得,哪天你可以到我们园里去给孩子们上节武术课。”
秋林:“武术可不是上一两次课就能有效果的,我觉得你还是教小朋友们提高自我保护意识最重要。”
小白:“也对,而且你的身份最好还是不要到处张扬的好。”
在公交车上颠啊颠的,平时小白都会犯困,为此不知有多少次一睁眼发现坐过站,今天却精神得要命。
刚才只见秋林一挥胳膊就撂倒一个,一抬腿又是一个,而且看起来都没怎么用力。
可那些膀大腰圆的坏人啊,在她面前一个个就跟纸糊的似的,倒下就起不来,这可比武打影片精彩多了,真让人兴奋!
小白咧着嘴回味无穷。
秋林:“你傻笑什么呢?”
小白:“秋林,今天幸亏有你,崇拜啊!有一技之长真好,回家之后你教我功夫吧。”
秋林:“还是实际一点,好好练你的舞蹈美术和口琴,那也是很棒的一技之长啊,像我就学不来,鸡蛋我都画得像馒头呢!”
小白:“哈哈哈,有道理,不能狗熊掰棒子,先把我手里的玉米棒子看好再说!”
......
易氏总裁办。
“废物!一帮大男人,连个黄毛丫头都打不过,你说你们是不是废物点心!”
“对不起,易先生!不过那个黄毛丫头的确不简单,应该是个练家子。”
易如风:“哦,人家是练家子,我的人就都是吃干饭的吗?!”
很少见易如风发这么大脾气,他摔掉了电话,一个人坐在摇椅里生闷气。
自己支付的薪水也不低,可为什么自己手下的人,一个个的就这么不顶用?你看人家山哥身边的净是人才,光一个麻阳,就顶自己100个手下还有余,而且还不管出多高的薪水都挖不走!
易如风想起了那天晚上见到的小白身边的黄毛丫头,那么瘦小,那么不起眼,说什么是小白的室友......
“哼,哪是什么室友?我看,是山哥给她安插的保镖才对!上当了!”
没错,易如风本想安排一群大汉去坏坏小白的名声,哪怕只是对她上下其手呢,再往外大张旗鼓放放风,也够给山哥心里添堵的了。
山哥是那么唯我独尊的一个人,他怎么能受得了这个?说不定不用伯母施加压力,就主动跟小白掰了。
可是易如风怎么也没料到,小白身边竟然埋伏有高手!
易如风仰头长叹一声:“唉!我自以为了解山哥,看来还是不够了解他!他替白云暖想得这么周到,说明这个女人在山哥心目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这女人TMD到底好在哪儿呀?”
......
“巫山,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呀?”
小白也曾问巫山同样的问题。
巫山望着天空认真想了想:“说不出。”
小白不满:“连一条都说不出来,爱得也太不理智了吧?”
巫高冷酷酷地说:“以前不是告诉过你么,虽然说不出来为什么爱你,但你就是朕不爱别人的理由。理智的爱,从来都是不够爱。”
小白在那里出神了半天,硬是觉得他这话狠有道理。
巫山觉得小白跟自己原先想的不一样;小白更觉得,巫山跟自己以前定义的那个恶魔判若两人。
两人拉着手在星空下散步,没有饭局,没有影院歌舞厅桌游厅,也没有疯狂血拼和娃娃机,就这样简简单单、健健康康地散步,是他们周末晚上约会的重要项目之一。
如果下雨,还可以共撑一伞沿湖边走走(让人风度全无、浇成落汤鸡的那种瓢泼大雨除外),别有一种浪漫,不过可不适合脚踩十寸高跟、抹着烈焰红唇的女子,当心崴脚。
谁也想不到,一掷千金的首富,约会竟然最常选用这种平淡的形式,更想不到,首富身边的女子,会跟他一起享受大自然的馈赠便心满意足。
豪门小说里可不是这样写的哦。
初夏傍晚的湖边,百花盛开,虫蛙齐鸣,习习晚风一吹,令人心旷神怡。
不过再心旷神怡,尚未解决的问题也还是在那里,假装不过去。
小白:“巫山。”
巫山:“嗯?”
小白:“伯母最近有没有给你施加压力?”
巫山:“没有,她不是个爱唠叨的人,不过她在冷战。”
小白:“为了我跟伯母冷战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巫山忽然看着她问:“你有姐妹吗?”
小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