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镀了金回来的小白,顺利进入复试。也就是说如果今天仍旧表现出色的话,就可以拿下这份薪水不菲的工作了!
进入等候室一看,艾玛,乌央乌央的,怎么复试还有那么多人呀!
而且各个打扮得比她光鲜。
再一打听,别人的履历都比自己的漂亮,很多是国外名校回来的。
小白有点儿没底气。
可是转念一想,学历高不代表能力强啊,能力强不代表临场发挥一定比自己好啊。自己一无所有,也就不怕失去,只要尽力表现到最好就无憾了。
这样一想,心里踏实了许多。
等待的工夫,小白去了趟洗手间,看到走廊的窗边摆着许多花盆,里里外外摆了好几层。
其中最外面一个花盆裂成了两半,还继续摆在那里当装饰。
她一想,那碎了的花盆边角还挺锋利的,别回头把小孩子的手划了。可是自己又没权利扔掉,再说少一个就不整齐了,也不好看。
她略一思索,便多管闲事地把那花盆跟最里面的盆换了个位置,吭哧吭哧踮着脚尖推到了小孩子一般够不到的地方,然后整理好,尽量让花盆们看起来保持队形。
尽管自己将来在这里工作的几率不大,但能够为孩子们做一件好事,她也是满足和开心的。
复试很顺利,但是考完了不许走,全在那儿等着最后通知结果。
巫山来电:“在哪儿呢?”
小白捂着手机小声回答:“在等面试结果。”
巫山:“考得怎么样?”
小白:“还行,但是对手太强劲啊,估计戏不大。”
巫山心想,没戏正好,别找工作了,我养你得了,但是这话他不敢说。说了,这喜欢自己折腾事业的女人肯定不高兴。让她先折腾吧,她高兴就好,反正该做的事情自己都做了。
“不说了啊,叫我们集合了!”
小白匆匆收起手机,等待面试老师的“判决”。
15分钟后,白云暖云山雾罩地走出了那个房间,还没咂么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我我我明明是来应聘普通老师的,怎么不但从一群海归精英里脱颖而出,还当上了教导主任呢?”
就在刚才,招聘负责人对候选人说:“除了考察专业能力之外,对老师素质和修养的考察也是我们很重视的。外面这条走廊里摆了很多花盆,非常显眼,大家来的时候或者去洗手间的时候,相信每个人都看到了。其中最外一排中间有个花盆是裂开的,边角十分锋利,也很显眼,那是我们特地安排的考试内容之一。上面有一个摄像头专门对准了那里,考验各位的反应。”
大家恍然大悟,懊悔不已,那个破花盆都看见了,当时要是自己不犯懒,伸一下小手该多好?
招聘负责人继续说:
“每个人走来走去都看到了,但是最后,只有白云暖老师一个人真正付诸了行动。大家都很忙,她找不到闲着的工作人员来帮忙,自己又没有权利处理掉坏的,为了不破环花盆队伍的整齐性,她很机智地把破碎的花盆换到最里面去了,事后通知了我们这里的老师,说担心划到小朋友的手。这样的处理方式几乎是完美的。而这样无时无刻不关注少儿安全的人,这样细心且有爱心、有责任心的人,才是我们机构真正需要的人才。我们看过她的履历,决定不仅要聘请白云暖女士,还要聘请她当教导主任。”
坐到签字笔和合同面前,小白还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就算掉了,她也没想好要不要去接,没这金刚钻,怎么揽这瓷器活儿呢?
“可是我并没有管理经验。”
招聘负责人:“没关系,比经验更重要的是爱心和责任心,你现在,还多需要多一点自信心。”
这是一个诱人的机会,一个有吸引力的平台。
招聘负责人看她已动心,又添了一句:“白老师,既然出来找工作,相信你一定看重和需要我们这里的高薪和经验,而我们,也同样需要你。”
这句话打动了小白,她还年轻,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好,我愿意试试,我会竭尽全力!”
就这样,小白意外地签下了一份薪水远远超过她预期的工作合同,当然,责任也超过她的预期。
教导主任除了管理这家机构之外,每周也会亲自教几堂芭蕾课,而且绝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将来跳槽神马的,是个有力的砝码。
当小白把这个好消息跟巫山分享的时候,他却一点也不意外,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似的。
她有点失望:“你好像不怎么高兴啊?”
巫山:“谁说的?”
小白:“高兴要笑啊,像这样。”
她用手把他脸上的肉从下巴往两侧上方推,企图帮他挤出一个笑容。
巫山:“我一向面瘫,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我明明看你笑过啊,”小白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紧张地问,“我得到这份工作,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巫山:“没有。”
小白:“那你为什么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一点都不意外?”
巫山:“有什么可意外的?你的能力和责任心在那儿放着呢,恨不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为了国家利益不惜改变首富情商的人,肯定能把教育机构打理好,我对你有信心。”
现在巫山说话的艺术提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儿。
小白听了果然很开心,姑且把这些话都当表扬吧:“你对我有信心,那我就更有信心啦,我准备摩拳擦掌大干一场啦!”
巫山长臂一伸,一网不捞鱼把她捞了过来,也不知是真叹气还是闹着玩儿:“唉,我的女人,真不想跟一帮小屁孩儿分享。”
小梨涡挂在小白嘴角:“人家小屁孩儿才不稀罕跟你分享呢,一下课就各娃找各妈去了,谁理我呀。”
巫山:“那我理。记得别搞得太忙,每天要留出足够时间给我,不然我会找你们领导算账。”
小白又笑:“刚一入职要学的东西那么多,肯定有点忙,不过我不会忘记你哒。”
巫山:“不忙的时候记得发个么么哒过来。”
他面无表情说这种话的时候,实在有种别样的萌,就像一个禁欲系的神仙语出惊人地说“跟我滚床单吧”。
有事业,有爱情,小白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她想,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可是没幸福多久......
第二天,她就气呼呼地打电话给巫山:“你不是说,‘驰思’跟你没关系吗?”
巫山:“我今天很忙,一直到晚上10点才有空,到时再打给你。”
挂了。
他可以很忙,却不许自己很忙,哼。
于是,小白死等到22点,巫山在湖边老地方“接见”了她。
小白带着被欺骗的委屈开门见山:“你不是说‘驰思’跟你没关系吗?结果闹了半天,它居然是巫氏投资的!所以,什么被录取,什么升职为教导主任,我又是沾了你的光对不对?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做我自己?”
原来,新入职的自然要了解机构历史,翻看机构资料。小白无意中看到工商注册文件,发现这竟然是由巫氏投资的一家教育机构!
这么重要的细节,巫山竟然没有告诉自己!她以为自己又是凭借巫山的关系才进去的。
小白跟月光祖一样,生怕沾了巫山的光,就怕不是靠自己的努力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像他俩这样的人,现在几乎已经绝版了!
“正常人”的思维方式一般是这样的——能借的光,必须一定务必借;不能借的光,创造条件也要借;必要的时候,把别人踩在脚下,直接把别人的光环抢过来扣自己脑袋上也在所不惜,以后就再也不用借了!
据说霸道总裁“壁咚杀”分好几种,有什么A甜蜜羞涩双手咚,B有点怕怕高压咚,C超近距离肘部咚,D忧郁酷帅单身咚等等。
看着重又恢复呛口小辣椒模样的小白,巫山毫不犹豫选择了C,把她“咚”到了湖边一棵大树上,让她毫无退路。
这是他们幽会的根据地,地形巫山早都考察过千百回了,这棵百年老树无数次见证了他们两人的卿卿我我,柔情蜜意,早都见怪不怪了。
肘部咚是最让人面红心跳的招式,能瞬间让彼此距离缩短到几厘米,而且特别适合他们这种身高差比较大的。
巫山俯下身,鼻尖贴着小白的唇:“你就这么不想沾我的光,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嗯?”
小白感受着他强大的气息,坚持说出心底的话:“对,因为我不想别人说我是寄生虫。”
巫山:“别人说什么,就这么重要?”
小白:“在有些问题上是的,比如寄生虫问题。我不是妄图盖过你的光芒,而是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一个小小的发光体,凭我的能力照亮一小块地方。”
小学之前,小白不当寄生虫的观念还没有那么强。那时她有幸福的家,有对她呵护备至的爸爸妈妈,有鞍前马后伺候着的一众家丁,没吃过一点儿苦。
后来家庭变故,一夜之间,她什么都没有了,按理说能平平安安活到这么大本来已经很不错了。
为了福利院甚至牺牲了自己家庭的冯院长,不厌其烦教导他们这些很容易自暴自弃的孤儿,要自强,要自食其力,不做社会的寄生虫。
所以小白才这么渴望有一技之长,所以她才不像很多别的女人一样,觉得如果能嫁给首富就万事大吉了,后半辈子尽享荣华,还上个啥班呀?
而且跟巫山走得越近,她就越想凭自己的努力往高处爬,渴望做出点成就来,而不是等着嫁给他之后当公主,依附他的权财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