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虽然很喜欢看白云暖欣喜得放光的眼神,但也有点儿后悔了。
干嘛吃饱了撑的给她弄这么多雷公蛋来呀?
弄几个过过瘾不就得了吗?
你瞧瞧你瞧瞧,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人家都没拿正眼看自己一下。
老天爷,这么多雷公蛋,得猴年马月才能砸完啊,还不如让她坐马桶上打小鸟去呢!
巫山正在饱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痛,出乎意料的,小白忽然把锤子一放,护目镜一摘,收工了。
巫山奇怪地问:“怎么不砸了?不是还有那么多呢吗?”
小守财奴掷地有声地宣布:“我要留着!”
巫山:“为什么?舍不得一次都砸了?不够我再给你弄几箱......”
刚说出口就又想给自己来个大嘴巴。
小白摇摇头:“不是,我要把这些带到单位去,给学跳舞的小盆友当奖励,谁最努力就奖励谁,他们肯定很喜欢。”
嘿,不亏是尽职尽责的教导主任,有点儿啥好东西都想着那帮熊孩子,真羡慕啊!
巫山:“那你在单位给那些小屁孩儿发奖励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奖励奖励我?”
小白做了个愁人的表情:“就发几个橡皮或者贴画啥的,这你也眼馋啊?”
巫山立马表忠心:“馋,当然馋,你给的我都想要。”
小白:“我都把我本人给你了,这难道不是对你最好的奖励咩?”
咦,这好像是以前巫山说过的话。
巫山想,也对,我最想要的莫过于你,可是再加几个贴画和橡皮也不多呀......
一星期后,一个叫“其实你很会编程”的公益组织横空出世,灵感来自某K歌软件的广告语——“其实你很会唱歌”。
小白曾经为这广告语动心上过当,当真上去吼了两首。
自己听着还过得去,结果被朋友们语重心长地劝告说:“小白啊,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麻烦高抬贵手放俺们一马吧!”
有那么难听嘛?
当时小白脸上就浮起两朵红云,但是很阿Q地安慰自己说,我嗓子其实不赖,只是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而已,这些都是小问题,比一个亿的小目标小得多了。
平时看看四下无人,比如洗澡的时候,或者冲马桶的时候,她就会借着“哗哗”的水声掩饰唱两句,然后以听众的口吻给自己鼓劲儿说,“白云暖,唱得不错,再来一个!”
呱呱呱,自己给自己鼓鼓掌。
然后脸就更红了,一直红到耳朵根,接下来厚着脸皮又给自己唱一首。
不过,自从她这个名为“唱歌小白”的ID,被人肉出就是首富新婚娇妻之后,平时根本没什么访问量的网页忽然访问量爆表,喜获鲜花和留言无数。
有的说还行,有的说,咬着牙听其实也没那么难听啦。
小白一开始看到那条“咬着牙听也没那么难听”的评论,花了3分钟琢磨这话到底是啥意思,后来终于琢磨明白了,就是说“基本上算是很难听”呗。
她颇受打击地运了一会儿气,然后跟自己说,“我不生气,我不生气,这点儿小事生什么气?我这肚子里能撑船,嗯。”
说话、唱歌本来就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开心就好。
小白并不想出名,甚至千方百计想躲避出名,可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的,身边有这么个大名鼎鼎的男人,不成靶子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自己都快成“全国女同胞公敌”了。
他们大婚之日,一个巫山的女粉丝曾自杀未遂被救了回来,救回来也不想活了,此生唯一的目标就是想嫁给英俊多金的首富。
后来巫山在白云暖的建议下,写了封亲笔信给她,鼓励她好好生活,不要胡思乱想。
信的末尾还带有个人情绪地说,如果你再做傻事,我会生气的啊。
那女孩收到巫山的亲笔信后果然听话,彻底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但万万没想到,很快又有更多的女孩子寻死觅活,居然是为了得到巫山的亲笔信!
吓得巫山不敢再出面安慰了,只好冷处理......
言归正传,考虑到这种类型的广告语非常有利于帮助树立自信,小白还是改动了一下拿来用了。
该公益组织的宗旨是帮助全球女性,特别是贫困女性学习编程,让那些对写代码感兴趣的女性,有机会接近梦想或者创造梦想。
一般大学里,计算机专业因为大热门,很少提供奖学金。
这个公益组织具体来说,就是为有志报考计算机编程专业的贫困女学生提供奖学金帮助,还可以根据情况捐助电脑、软件、考试费用等等。
但是要求写个声情并茂的申请书阐述自己的梦想,并且要求她们将来学成工作之后,用一小部份收入来报效社会。
消息一传播出去,各地的申请就雪片般飞来,每天,小白都为不同的梦想而感动着。
最终接受帮助的人们大概不会知道,这个公益组织其实是巫氏夫妇做的好事。
建立公益组织需要先写企划书,然后递交工商注册。本来巫山说找专人处理此事,但当小白听说一份企划书要收费上千的时候,立马自告奋勇自己写。
虽然一千块对巫氏来说只是毛毛雨,但是小白还是觉得太贵了。
之前为了“小白少儿芭蕾艺术中心”而积累的企划书撰写经验终于派上用场了,她绞尽脑汁自己完成了文案,注册成功。
白云暖很喜欢自己身上一点一滴的进步,这比什么剪了个新发型啦,买了条新裙子啦更让她满足,当然,每次有了进步都奖励自己一盒冰淇凌。
不过现在跟以前不同了,巫山拦着她不让她多吃,每次一根或者一小盒,最多最多了,理由是女孩子不可以吃太多凉的东西。
小白:“我还女孩子吗?已经是妇女啦,古时候应该把头发盘起来啦。”
巫山:“不管,你比我小,哪怕就小1分钟,在我眼里也永远是女孩子。”
白云暖对这种霸道的温柔完全没有抵抗力。
巫山也觉得自己越来越爱这个女人,越来越离不开她,同时热切期盼着她能开口跟自己要求点儿什么东西,鞋子、包包、首饰、化妆品......哪怕玩具呢,或者央求自己为她办点事,芝麻大的事也好,总之什么都好。
他总觉得,她要是不撒娇不跟自己要东西、提要求,就是没把自己当作她最亲的人。
可是小白总说,我什么都有啊,什么都不缺啊,然后再补偿性地添一句:“我不是有你呢吗?有你万事足。”
然后,巫山就高兴得屁颠儿屁颠儿的,走路都要飞起来了。
以前小白觉得这个男人高深莫测,现在觉得他其实很简单,很单纯,跟小狗儿似的,毛捋顺了怎么都行;万一不顺着他让他炸了毛,那就惨料。
嘘,这可不能告诉他。
巫山同样觉得小白很单纯,单纯得像个孩子,快乐很简单,悲伤很纯粹。
比如有一次,他们正在做不可描述之事时,小白忽然抽泣起来,而且越哭越伤心,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拉过被单来擤鼻涕。
这可把巫山吓坏了,吓得抱着她问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小白肩膀一抖一抖,抽泣得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把巫山给难受的呀,抓心挠肝想知道她怎么了,一分钟就像一年那么难熬。
原来,小白那天白天无意中看到一篇文章,讲非洲女子行割礼,要残忍地割掉女子部份生殖器,然后慢慢等那里长上,最后成为一个火柴棍大的小孔。
做不可描述之事时,由于孔太小,女子下身就会撕裂,痛苦万分。
当地社会以此确保女性不会背叛。
此外,丈夫出远门时还会再缝上一点,回家时再剪开,生育时则完全剪开,然后生完了再缝上,完全把女人当块没尊严的破布。
文章附带的图片上,疼得死去活来的非洲小女孩血红双眼中大颗大颗滚落的泪水,深深印在了小白脑海中难以磨灭。
刚才滚着滚着床单,小白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这事来了,想着都替广大无辜的非洲妇女疼得慌,呜咽中还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管受苦受难的人处在地球的哪一个角落,帮助她们就是自己的职责。
“完了完了,我这是娶了个普渡众生的观音菩萨啊!”
巫山一边念叨着“完了”,一边仍旧抱着她不撒手。
“菩萨”的头发可真香啊,“菩萨”的手感可真好啊!
小白一边抽泣一边说:“我可不是女权主义者哦,我只是想为这个世界尽点儿力,这么残忍的事情就不应该让它发生,555。”
巫山:“好好好,这事儿咱们管定了还不行?那你先别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就心慌意乱。”
小白吸了吸鼻涕:“可是鞭长莫及啊,怎么管呢?”
巫山刚想说我会找人处理,转念一想,那样对她来说或许太没挑战性了。
这妹子不就喜欢学习到新东西的那种成就感吗?
虽然折腾这件事会占用她更多时间精力,甚至减少自己跟她相处的时间,但她开心比什么都重要不是么?
于是他狠狠心说:“鞭子不够长,那就让它再长点儿。你当大BOSS,你来安排,你说怎么管就怎么管,需要我帮什么忙我完全配合,这样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