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报告易先生,无名山上那个山洞我们守了这么久,每个犄角旮旯都扒了几层皮,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易如风心想:“真是奇了怪了,难道那个莫小鱼跟秃驴地遁了不成?”
这是他长久以来的心病之一,另一个自然是爱而不得的巫山。
自莫小鱼跟仁果和尚失踪之后,易如风的人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山洞,生怕他们俩什么时候突然又蹿出来。
属下:“易先生,您听说过无声爆破没有?”
易如风:“没有,讲讲看。”
属下:“无声爆破不用易燃易爆品,是一种无振动、无声响、无烟尘、无冲击波的静态爆破法。原理是往多种氧化物混成的生石灰粉里加水,水化反应能产生巨大的膨胀力,炸开混凝土岩石啥的都不成问题。”
易如风听得很仔细:“你的意思是?”
属下:“易先生,要不咱们干脆掘地三尺,把那个山洞炸平了吧。万一下面有个地窖或者地下城什么的呢?”
易如风笑:“你是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要真有个地下城,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发现?”
这是个有情怀的属下,他据理力争道:“哪个著名地下城被发现之前,大家能相信地下还有一个世界啊?”
易如风:“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可能那么戏剧性。而且再怎么无声爆破也还是有动静的,万一引起别人注意就麻烦了。”
属下很知趣地认输:“您是老大您说了算。不过,要是那个女的跟和尚没死,而且两个人又躲在一起的话,会不会日久生情啊?女警跟和尚生情,嘿,那可就有意思了。”
易如风:“你看看,我就说你是受小说荼毒太深了吧?”
属下:“不是啊易先生,您想想,明知道和尚不近女色,那为什么古代那些女的还特喜欢跟和尚厮混呢?”
易如风斜睨着他:“呃这个我还真没考虑过,你对这课题有研究是怎么着?”
属下:“咳咳,小有研究,小有研究。我觉得大概是因为出家人除了打坐养精蓄锐什么的,成天也没别的事儿干,也用不着滚床单,所以总体来说比俗家男子精力充沛。那个潘巧云不是对**说过一句话嘛:跟我师兄一晚,胜于跟你十年......”
易如风:“行啊,你这书没白读,简直是触类旁通,能开个百家讲坛了。”
属下:“咳咳,多谢易先生夸奖。”
易如风顺着这个思路自行脑补了一下,想起那个和尚的模样。
如果换上俗家男子的衣裳,应该还挺俊俏一小伙,跟莫小鱼倒是挺般配。哼,让他俩到阴间般配去吧!
巫宅。
人行动不自由的时候总是难免想东想西,情绪也特别容易悲观低落。
中间曾有一次,小白感受着使不上劲的腰部黯然问巫山:“我会瘫痪吗?”
巫山柔声说:“不会的。就是翻遍全世界,我也要找到能治好你的大夫,然而那个大夫他现在就在我们医院里。”
转眼,小白受伤已月余,腰椎已经康复,其它皮外伤也愈合,早已搬回家去住。
只是,腿刚刚拆了石膏,还不能下地走路,这段时间洗澡也不方便。
可是她从小独立惯了,不喜欢赤身裸体让别人帮忙,家丁不让,秋林不让,就连巫山也不让,都是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自己拄着拐杖慢慢挪进浴池洗澡,草草冲冲了事。
沈长歌总是在外面着急地说:“小白,别不好意思,有事喊我啊!”
她对小白的精心照料让小白很是感动:“谢谢伯母这段时间的照顾。”
沈长歌假装生气:“还伯母?这么生分?”
小白脸颊发烧,嗫嚅着怎么也叫不出“妈妈”两个字。可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年轻女子惦记着管沈长歌叫妈呢。
沈长歌一看也不勉强,毕竟小白跟别人不同,在孤女的心目中,“妈妈”是一个思念已久的、不可替代的、具有神圣光环的存在。她不愿意叫就不叫吧,什么时候愿意叫了再说。
但其实在小白心目中,觉得沈长歌几乎跟自己的妈妈一样好,并深深为自己能幸运地遇到这样通情达理、善良又不挑事儿的婆婆而感恩。
小白常调侃说,自己的“狗屎运杠杠的”。
其实,好运气不都是天上掉下来的,更多是倚靠自己的努力和行善积福。否则,所谓的狗屎运是不会长久的。
而沈长歌对小白的感情也有一份报恩之意在其中,总想对恩人的孩子好些,再好些,千万别委屈了她。
要不然恩人在天堂看到,也会伤心的吧?
如果人人都怀有一颗感恩的心,这个世界必将变成美好的乐园。
乔纳森风波随着小白的逐渐康复而渐渐平息。
她听别人说起,以前巫先生是有多爱乔纳森,工作再忙,加班之后都要抽空跑去看看它,跟它说一会儿话。巫山说过,自己有生之年,怕是再也碰不到乔纳森这么出色、这么通人性的赛马了。
巫山在3次为自己赐死乔纳森的事情诚恳道歉之后,小白终于原谅了他,关键是因为那句——“因为它伤害了我最爱的女人,所以我气得失去了理智。”
为了表示自己接受道歉,小白也表示,以后云南矮马还是可以考虑骑一骑的,必须很矮才行呦,脚得能碰到地的那种。
巫山暗想,我天,那还不如坐跷跷板得了。但忍住了没说。
再把媳妇儿大人惹毛了,估计就得跪搓板儿了。
跪搓板儿本身倒不怕,就是这年头人人都用洗衣机,搓板儿这玩意儿还不太好找的说,恐怕得去古董市场了。
这天晚上,巫山匆匆回家来换衣服,说马上还要出门去赴个宴,“不去不行的宴”。
尚无法行走的白云暖金鸡独立在床边,流露出一脸不舍,伸双臂求抱抱:“刚回来又要走啊?”
幸亏她平时跳芭蕾,平衡能力好,一条腿儿杵得稳稳的。
巫山一脸惊喜。
小娇妻难得真情流露撒个娇,自己也是好不容易被她需要一次啊!
倍感受用的巫山赶紧把要换的礼服扔了,大步流星过去搂住她,大手下意识地握上一团柔软。
也不知怎么的,好像她那里有魔力似的,一靠近她,手就不由自主往那上面靠,按下去,弹起来,按下去,再弹起来,无限循环,跟休闲解压小游戏似的,总是乐此不疲。
游戏闯关的奖励就是她脸颊的两朵红云。一开始是浅粉的,后来越来越深,最后像个熟苹果了。
巫山一边手不歇着一边问:“是不是在家闷得慌?想来点儿什么娱乐?我叫人给你搬来。”
其实家里已经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玩儿的娱乐设施都囊括进来了。
“在家可以画画,吹口琴,她们也会跟我聊天,闷倒不闷,可是......”小白看一眼巫山,眼中星月流转,“可就是没有你。”
巫山心里一暖,一软,化了——就像刚烤出来的棉花糖。
不用吵架,不用当街河东狮吼,一个眼神,一声娇嗔,这女人现在随随便便说两句软话就可以将自己放倒,比举刀子那会儿杀伤力可大多了!
其实并不是小白进步了,而是巫山自己进步了。以前他那么强势那么蛮横,小白自然遇强则强。
现在他温柔绅士,小白也就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如水。
“怎么没有我?”巫山深呼吸,望着她的两汪秋水,忽然想去她眼睛里游个泳,“任何时候想我了,一个电话,我立马放下手上事情回来看你,绝不食言。”
小白的眼里分明写着,我现在就想你了,可以不走嘛?可是人家刚才都说了不去不行,要是能不去他肯定就不去了。
巫山:“怎么不说话?”
不让他去办事,这话怎么是识大体、顾大局、宇宙无敌超级善解人意的白云暖能说得出口的呢?
她闷声不响小绵羊似地往他怀里一钻,手指一寸一寸,毛毛虫似的隔着薄衣在他身上鼓秋,摸得他心痒痒,就算他再笨也懂了。
巫山:“我发现你比以前进步了。”
小白:“什么进步?”
巫山:“以前你抱我的时候,脸贴在我胸前搂得紧紧的一动不动,基本属于佛系拥抱,现在知道对我上下其手了啊。”
小白被他逗乐了:“佛系拥抱,亏你想得出来哈。”
巫山:“心无杂念,光抱着啥也不做,难道不算佛系拥抱么?”
小白:“人家现在就一条腿儿,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巫山:“没什么,摸,继续摸。”
小白:“你不是该走了吗?”
巫山连体婴似的腻在她身边:“本来想去一个钟头就回来,现在连这一个钟头也舍不得离开你了怎么办?”
小白的眼睛弯成了两个小月亮。
巫山:“不如我带你去赴宴吧。如果你去了,我也就不用着急往回赶了。”
小白:“可我这个样子怎么去啊?还是算了吧。而且,还得洗澡打扮,好麻烦呐。”
巫山:“那有什么问题,我帮你。”
不等小白拒绝,她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半空了,被他霸气横抱进浴室,稳当得跟坐担架一样。
巫山掂了掂:“怎么轻了这么多?原来105.5斤,现在足足轻了0.27两。”
小白捂嘴笑:“又不是卖五花肉,怎么能算得这么精准?”
巫山:“我一向对数字特别敏感,不敏感的话,巫氏那点儿家当早赔光了。”
小白再笑:“现在又不急着走了?”
巫山一勾嘴角:“眼下我有更要紧的事儿。”
他所谓要紧的事儿,就是往浴缸里放热水和扔玫瑰花瓣。
巫山从不泡澡,每次只是淋浴,3分钟搞定。
但有一次他无意中发现,小白泡澡喜欢扔几片玫瑰花瓣进去。
于是他直接把阳台上五盆玫瑰花,全撸成花瓣丢进了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