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皱眉,
“村长,你这跳跃性太大了,之前那个女鬼的故事,你还没讲完,咋又跳到婴灵的故事里来了。”村长苦笑,
“你急什么,这个婴灵的故事是道士讲给老胡听的。我并没有跳情节啊。你接着听就是了。老胡越听越毛,禁不住低声问道,那么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道士笑道,其实当时,那个老板下令把婴尸原地埋掉的时候,就有工人反对这么做,认为,直接把尸体埋回原地,太草率了。像这种工地里挖出来的尸体,绝不能随便埋了,怎么也该给这具尸骨找个风水宝地,厚葬了。或者至少请个和尚给他超度一下。老板不屑地走了,没把那个工人的话当回事。结果,等老板走后,那个工人立刻找工头,说是要辞职。工友们全都惊呆了,问他,干得好好的,为啥要走呢?那个工人说,这个工地要出事,不能干了。说完,还劝几个跟他关系不错的工友跟他一起辞职。工友们见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全都嘲讽他,能出啥事?不就是一个死孩子的尸体吗?都烂得只剩下白骨了,他还能把咱们怎么地?你这就是迷信。那个工人不理会众人的嘲讽,只是劝说那几个跟他相熟的工友赶紧辞职,跟他一起离开这里。那几个工友因为工资还压在老板手里,舍不得现在就走,就没跟他一起走,结果,那个工人只好自己一人走了,走得很急,连工资都不要了。他走后,工人们心里着实别扭,尤其是平时跟他一起干活的几个工友,更是郁闷,他走之后,他们几个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一切变故来得还真快,当天晚上就出事了。有个工人睡到半夜,被尿憋醒了,可是还没睁开眼,就听见外面有小婴儿的哭声,那工人迷迷糊糊的,也没当回事,跑出去撒尿,往回走的时候,越听越觉得别扭,心说,尼玛呀,这工地里清一水儿的,都是老爷们,哪来的孩子哭呢?那工人提着裤子,回到宿舍里,可是外面还是不断传来孩子的哭声,他躺在床上,听着哭声,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好爬起来,把宿舍里的其他工友叫醒,工人们白天在工地,干得都是体力活儿,累得贼死,一旦倒在床上,那睡得比死猪还沉,那工人把工友们叫醒,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起初是把宿舍里的灯打开,结果工人们依旧呼呼大睡,喊也没用,翻个身,又睡了。那工人着急了,找个洗脸盆,用饭勺当当地敲了起来,边敲边喊,起床啦!起床啦!开饭了!谁知,这一招居然起作用了,因为每天早晨,工头就是这样,左手拿着脸盆,右手拿着饭勺,当当地敲着,从每一间宿舍门口走过,叫工人们起床干活。所以现在,工人们听见同样的声音,立刻条件反射般地跳下床,忙着穿衣服。尽管那工人的手段比较卑劣,可是好歹吵吵半天,把整个宿舍的人都给喊起来了,约莫有个二三十人的样子,全都醒了。那工人看见众人忙着穿衣服下床,乐得哈哈大笑,心说,这一番折腾总算没有白费。众人急忙下床,一看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才刚夜里两点来钟,于是一起骂那个工人,土肥原,你脑子进水了,大半夜的把我们都给弄醒。那工人长得又矮又胖,土肥原是工人们给他起的外号。土肥原嘘了一声,你们不要吵,听外面啊。众人见他神色慌张,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此时,宿舍里彻底安静下来,外面婴儿的哭声不断地传来,呜哇呜哇那哭声很稚嫩,在寂静的夜里,听上去令人头皮发麻。土肥原压低嗓门道,听见没?是小婴儿的哭声啊。工人们也听见孩子哭声了,然而他们并没有把孩子哭声当回事,反而一起骂土肥原,去去去,不就是小孩子哭嘛,以为是多大的事,耽误大家睡觉,行了,全都睡觉去,明天早上五点起床还要干活呢。工人们说完,纷纷打哈欠,伸懒腰,全都走向自己的小床,准备接茬睡个回笼觉。土肥原皱眉,可是怪了,咱们这个项目方圆二三十里都是荒地,一户人家都没有。咱们工地都是老爷们,也没有孩子啊,哪里来的孩子的哭声呢?众人骂道,土肥原,依我看,你还是不累,你要是真累了,早就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有工夫琢磨这个,赶紧睡觉吧。像咱们这样手停口停的可怜工人,哪有时间去琢磨没用的事?咱们每天睁开眼,就得忙着干活,否则连饭都吃不上。行了,别琢磨了,赶紧睡觉,关灯睡觉。要说工地的活儿是真的辛苦,尤其是这种在荒郊野外修建的项目,就更是艰苦,周围都是野地,工友们嘴馋了,想出去打牙祭开荤,连个饭馆都找不到。要想出去找个洗脚房乐呵乐呵,就更是不可能了。因为这里附近都是荒地。那项目负责人是咋说的,目前这个项目,是要打造出一个荒漠中的绿洲,听项目负责人说,这个项目是要修建一座城市,不光是盖房子,将来还要修建城市花园,目的是建立一座新的城市。当然了,项目负责人说的都是美好的规划,目前来说,这里就是鸟不拉屎的荒地,啥都没有,树木都是稀稀拉拉的,不刮风还好,一旦刮风,工人们就得一边吃土,一边干活。相信大家都知道,树木稀少的地方,风沙很大,所以这里风天居多,工人几乎每天都是在极端恶劣的黄风天气里辛苦劳作。”路飞皱眉,
“妈呀,看来做建筑工人真是辛苦啊。黄沙天气里,也要干活。”村长点头,
“是的,可是那些农民工,没念过书,又没有一技之长,为了赚钱,只能是做这么辛苦的工作,因为他们也要赚钱,也要生活啊。孩子,你还小,很多事,你还不懂,等你长大,就会明白,活着,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