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笑道,
“了不得呀,话说流氓也会有动感情?”魔钺笑道,
“你听什么呢?人家刘癞子不是说了嘛,那段感情是发生在他年轻的时候,就算是再无赖再坏的男人,他也不是天生就坏的,有关于人的个性,都是后天养成的,每个人涉世之初,都是单纯善良的人,可是经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尤其是经过生活这只怪兽的残酷折磨蹂躏,大部分人都失去本性,失掉初心,变成一个跟本来的个性大相径庭的人。就好像刘癞子,他并非一生下来,就是那种地道的无赖,可是经过生活的打磨,他却变成一个地道的流氓混蛋,不但随意跑到别人的店铺里明抢明拿,还在街上肆意调戏妇女,就是一个十足的流氓无赖。”村长笑道,
“行了,你俩别扯了,还是继续听我说下去吧。年轻人冷笑,哟,看来你还真是爱过一回呢,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家伙是天生禽兽,一点人类的感情都不具备。真没想到,也会有女人触发你人类的感情。刘癞子笑道,所以说呢,你实在太愚蠢了。即使是像我这样的无赖,也曾经有过爱情,那种恋爱的滋味,我终身难忘,而且我还知道她现在是个两个孩子的母亲,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她的人生的很圆满。年轻人冷笑,你真是个没出息的混蛋,人家都已经结婚生子,孩子都打酱油了,你还惦记个啥呀。刘癞子苦笑,这不叫惦记,这叫怀念。年轻人笑道,我呸!我可是个读书人,依我看,这惦记和怀念压根就没有啥区别啊。都是忘不了的意思。刘癞子笑道,我说小老弟,你能说出这种话,就说明你的书全都白念了,你对词语的理解能力还不如我这个没念过书的老粗呢。我现在告诉你吧。惦记是心里很想要的意思。年轻人冷笑,我说刘癞子,你大字不识一个,还用你来告诉我惦记这个词是啥意思吗?我当然知道惦记是心里想要的意思,我还知道怀念也是心里想要的意思。刘癞子笑道,你说的没错,尽管这惦记和怀念都是心里想要的意思,但是,这两个词所要表达的意思虽然从表面看来是一样,其实却表达出不同的心情,惦记是发生恋爱初期或者中期,俩人感情逐渐升温的时候,双方相互依恋,难舍难分,而怀念显然是发生在恋爱的末期,俩人已经分手,完全没有复合的可能,甚至再也不会见面,只剩下满腹的遗憾和回忆。这种情感就叫做怀念。年轻人啧啧两声,真是想不到,你一个大老粗,居然能把这两个词理解得如此透彻。刘癞子笑道,不是我理解得透彻,而是我深刻地经历过这两个词给我带来的创痛,我跟她在一起,从最初的相互惦记,到最后的逐渐淡忘,现在只剩下怀念了。这中间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我这里就不用赘述了,总之,她嫁人之后,我性格大变,不再相信爱情,更不会相信女人。我记得当初,她答应我,她会想办法悔婚,然后嫁给我,所以我才相信她的,放她回家的。可是谁知道,她一去不复返,等我赶到她家去找她,才知道她已经嫁人了。就在我去她家找她的前一天,她出嫁了。那天我闲着没事,恰好在街上游荡,好像还看见迎亲的队伍了,看见一顶花轿从我眼前走过,当时我看见花轿,还傻呼呼地想,我一定要去你家提亲,就算她父母嫌弃我穷,看不上我,我也要去说,因为我跟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曾经天真地以为,仅凭这一点,她的父母就一定会把她嫁给我。因为她早就是我的人了。那一次,如果不是她在我面前发下毒誓,说一定会说服父母,嫁给我,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放她回家的。因为我打算把她永远地留在我身边,是永远,永远不放她回家的那种。我哪里知道,她这一去,就是一生一世,永不见面的那种。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当时那花轿里坐着的新娘子就是她啊。就这样跟我擦肩而过。刘癞子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口气,低下头,直到现在,偶尔想起她当年乘坐的花轿居然跟我擦肩而过,我依然感觉心痛。年轻人皱眉,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当时,你知道花轿里坐的女人,就是你心爱的女人,那你会不会拦住花轿?刘癞子叹气,当然会了,如果知道花轿里坐的女人是她,我就是豁出这条性命去,也要把轿子拦住。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花轿从我面前经过,却不知道轿子里坐的人是就是我最爱的女人。很显然,我被骗了,她临走的时候,答应得好好的,说会嫁我,还说她一定要说服父母,但是,事情的结局却是她穿上嫁衣,嫁给了别的男人。所以说,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是骗子,她们嘴上说一套,实际上做的却是另一套。她们根本不可信,所以,自从她离开之后,我再也没有谈过恋爱,我整天浑浑噩噩,每天就是瞎混,不思进取,从前还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是有过很多人生目标的,但是她最后还是选择离开我,嫁了别的男人。当我知道她嫁给别人之后,我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变得灰暗了,什么人生理想,人生目标,我通通都置之脑后了,尤其在我父母去世之后,我的性格就变得更加不可思议,我讨厌跟人打交道,尤其讨厌女人,我觉得她们都是虚伪的骗子,尤其是那些在妓馆里讨生活的女人,就更是如此,所以我去逛妓馆,从来不花钱,我就是不想惯那些女人的坏毛病。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既然大家都是人,就该是平等的,凭啥让男人掏钱养女人?就比方说男人上妓馆找女人,男人在床上付出了辛苦的劳动,在整个房事当中,女人反而是付出最少的那一个,但是,完事之后,男人还得给女人付钱,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所以我非常憎恶那些烟花女子,我就是要白玩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