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惊道,“妈呀,听到这里,我真的有点炸毛了。原来这个傻子早就有杀人的打算了。”
魔钺笑道,“说真的,我也感觉,傻子实在太可怜了,被村民看不起不说,还被自己家人嫌弃驱逐,要说这些村民都是外人,一个人活在世上,被外人嫌弃,没啥大不了的。最可怕的是,连自己的家人,跟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也嫌弃自己,那就真的应了那句悲催的老话——身后空无一人。”
路飞笑道,“哦,你这种说法倒是有点意思。”
魔钺笑道,“难道只是有意思吗?应该说贴切才对吧。人家都说家庭是避风的港湾,可是对于傻牛儿来说,他的家庭却不是他停靠的码头,家里兄弟姐妹,甚至是父母,对他都是极度的厌恶,你说这样的家庭,值得他去依赖吗?所以说,身后空无一人,用这句话来形容他,再贴切不过了。”
路飞笑道,“唉,这个身后空无一人,听上去,给人一种凄凉无助,无依无靠的感觉。”
魔钺笑道,“难道现在的傻牛儿不是这种状况吗?你说他都沦落到住在猪圈里睡猪圈吃猪食了的地步了,他还能依靠谁?”
路飞点头,“话说他不就是因为无依无靠,无处可去,才躲到大叔的猪圈里去的嘛。真是一个可怜的娃呀,没人要,没人疼,更没人爱。”
村长苦笑,“好了,有关于傻牛儿的生活状况,咱们在前面已经说了太多了,在这里就不必赘述。好了,你们先打住,听我继续说下去吧。此刻大叔怕是已经忘记自己身处险境,想起傻牛儿的悲惨身世,禁不住同情心泛滥,反倒劝起傻牛儿来了。那傻牛儿起初是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道,大叔,我知道你是好心,你是在劝我,劝我原谅他们。大叔惊道,傻孩子,他们都是你今生最亲近的人,你不原谅他们,又能怎样?杀人犯法呀。我知道他们对你实在过分,可是你也不至于动手杀死他们呀。傻牛儿听到这里,脸上忽然现出一抹奇怪的笑容,大叔啊,其实你多虑了,我根本没有想过一定要杀死家人。大叔脸上的笑容僵住,尴尬地笑道,哦,那就好,看来我是想多了。傻牛儿摇头,不,大叔,你根本没有想多,我的确是想杀人。不过,我想杀的人,不一定是谁。大叔听了这种回答,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于是问道,我说孩子,你究竟想表达什么?你说自己的确想杀人,可是你又说不一定是谁,这话我该怎么理解呢?傻牛儿笑道,大叔啊,你的智商可是正常人的水平哦,你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听不懂吗?大叔摇头,抱歉,我是真的没听懂。傻牛儿叹气,好吧,既然你听不懂,我干脆解释给你听。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很想杀人,但是我并不确定自己想杀的人是谁。傻牛儿说到这里,看见大叔眼中露出的疑惑和惊讶,立刻笑道,大叔,我就知道,我这么解释,你可能还是听不懂。算了,我不妨直接告诉你好了。我很想杀人,我想杀的人也许是一个,也许是一群,但是,我杀的人会是谁,却不是一定的。有可能是我的家人,也有可能是村里的其他村民。大叔叹气,孩子,你这么说,我还是听得迷迷糊糊,你这又是怎么说的?你想杀死家里人,我倒是可以理解,因为你家人对你不好,他们歧视你,欺负你,把你从家里赶出去。他们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你的感受,我全都懂。可是现在,我不明白的是,你居然说,还想杀死村里的人,这又是咋回事?话说村里人又做过啥对不起你的事?傻牛儿冷笑,大叔,我身上的伤疤,你又不是没看见,我这一身一脸的伤痕,全都拜村里人所赐,我的家人拿我不当回事,村民们也把我不当人看,他们见到我,不是打我,就是骂我,要不就是一起羞辱我。他们有谁是把我当人来看的?没有!我跟你说,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把我当成人来看待的,在村民们的眼中,我就是一只会说人话的动物,一只脏兮兮臭烘烘的猴子而已。傻牛儿说到这里,想起昔日的伤心往事,禁不住捂着脸颊,不住地啜泣。大叔觉得他看上去很可怜,禁不住又开始同情心泛滥,低声劝道,孩子,我知道你因为天生智力上有缺陷,被家人歧视,还是村民们欺负,你过得很辛苦,可是你总不能因为自己过得辛苦,活得不开心,就杀人吧?傻牛儿原本正埋头哭泣,听到大叔这么说,立刻擦去泪水,冷笑道,大叔,你对那些村民太不了解了。他们全都是坏人,他们对我非打即骂,他们全都看我不顺眼,他们全都希望我死。大叔惊道,孩子,你把他们想得太坏了。咱们村的村民全都很朴实,他们没你想得这么坏,你把他们想得太坏了。傻牛儿叹气,大叔,你能这么说,我只能认为你平时看见的只是他们的表面,你根本不了解他们。他们只是一群表面上看起来善良,实际上,他们的心理非常阴暗。每次他们殴打驱逐我的时候,都会恶狠狠地骂我,混蛋,你咋还不死呢?像你这样废物,活着又有啥意思呢?像你这样没用的家伙,活着也只是浪费粮食而已。大叔叹气,孩子,你说的是村里那些欺负你的流氓吧。我就不信这些伤人的话是村民们说的。傻牛儿苦笑,大叔,我实话告诉你,说这些话的人,不止是那些流氓,就连那些村民,他们见到我,也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大叔听到这样的回答,不禁有点迷茫,结结巴巴地道,村民们居然全都这么说你吗?如果是的话,那他们真的很过分。傻牛儿冷笑,大叔,这种事,我还能忽悠你吗?那些村民个个都看不起我,他们全都希望我死。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死,就跟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一样,他们都该死。现在,你该清楚,我为什么会说,我想杀人,只要是咱们村里的人,杀死谁都无所谓,因为他们全都该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