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法师回头看着那几个护士,哭笑不得。
护士们叹气,“可怜的医生,他已经彻底疯了,看来他平时被自己的老婆折磨得够呛。”
医生大笑,“你们不懂,那不叫折磨,那叫爱,至少我老婆认为,那就是她爱我的表现。我知道,爱有许多种,我老婆只是太爱我了而已。”
护士们着急了,齐声道,“医生,你醒醒吧。你老婆根本不在这里,我们也不是她的奸细。”
医生吼道,“撒谎!你们全都在撒谎!你们就是她的奸细,说吧,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这么卖力地帮着她。我知道她为了培养奸细,会舍得花银子的,我家里的亲戚就是这样,被她一一收买了。”
护士们急得走上前,一把拉住医生,“医生,你别再犯迷糊了,你醒醒啊。我们不是什么奸细,也没有被人收买啊。”
医生痛苦地道,“你们这些混蛋,为什么要替我老婆监视我?我就不能有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吗?我是个大男人,被她这样捆手捆脚的,真的很痛苦。”
护士们道,“医生啊,你醒醒吧。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老婆,甚至都没见过她,怎么可能替她监视你呢?”
医生焦急地转来转去,然后忽然停住脚步,紧盯着众人的脸。
“嗯,我老婆就是这样的人,她布下眼线之后,还嘱咐线人不许说出去。我老婆向来是个心细细腻的人。”
阿赞法师忍俊不禁,“还线人?你不是把自己的老婆当成克格勃了吧?”
医生双手掩面,看上去非常痛苦。
“老婆,你给我一点自由,好吗?我真的被你管得好辛苦啊。我只是想跟那些小可爱一起跳舞,其实跳舞并不是什么怪事,不是吗?求求你,答应我吧。我就忤逆你这一次,今后我全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是什么。你看这么多年来,我穿的衣服和鞋子,甚至是内裤,哪一样都必须是你喜欢的,只要我敢穿了你不喜欢的衣物,你除了拒绝清洗之外,还会有各种恶毒的诅咒和辱骂,直到我把那些衣物扔进垃圾桶,你才会闭嘴。今天,我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老婆,请你答应我吧。”
护士们惊道,“医生,你在跟谁说话?你老婆根本不在这里啊。”
阿赞法师叹气,“医生现在已经精神失常了,他所看见的都是幻觉。在他的幻觉里,他老婆应该是面容严肃地站在他面前呢。”
这时,就看见医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婆,我求你了,我只想跳舞,请你不要这么残忍地管制我。让我去跳舞,好吗?我只要一分钟,一分钟而已。我只想牵着小婴儿滑嫩的手掌,跟那些孩子一起跳舞。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今天,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护士们上前,抓住医生,想把他拉起来。
可是医生死命挣扎,就是不起来。
护士们道,“医生,你醒醒吧。你老婆根本不在这里,你是在跪空气呢。”
医生拼命摇头,“你们干什么?最好滚远点,不要妨碍我们夫妻俩。我老婆刚才发话了,说让我跪着,不许起来,否则今晚不给我饭吃,还不许我睡在床上。不吃饭我能忍,可是我年纪大了,总是睡在地板上腰疼啊。所以希望你们可怜可怜我,我知道我老婆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只要多跪一会儿,她的气就消了。只要她的气一消,我今晚就有饭吃也有床睡觉了。”
护士们面面相觑,全都傻眼了。
阿赞法师叹气,“算了,他愿意跪着,就让他跪好了。”
这时,医生又说话了。
医生抹着眼泪道,“老婆,你说吧,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呢?我真不是人,总是惹你哭。啊?你说要掌嘴,好吧,既然你说掌嘴,我就掌给你看。”说完,真的举起巴掌,照着自己的脸啪啪地扇了起来。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医生这一通巴掌,还真挺使劲的,啪啪十几个巴掌下去,两边脸立刻肿的跟馒头似的。
护士们吓得合不拢嘴。
“妈呀,这医生还真打自己啊。”
阿赞法师苦笑,“叫人纳闷的是,打自己打得这么狠,还没清醒,还迷糊着呢。”
医生把自己的扇肿之后,终于放声大哭。
“老婆啊,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我只是跟那些孩子一起跳舞,不是跟美女跳舞,你明白吗?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小心眼呢?在你心里,难道连几个小孩子也容不下吗?他们只是一群刚出生的小婴儿而已,个个粉嫩,可爱极了。你不是也喜欢孩子吗?什么?你说那是别人家的孩子,不许我喜欢。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只想跟他们一起跳舞,一分钟就好。怎么?还是不行吗?那你还想让我怎么做呢?啊?磕头吗?好吧,那我现在就磕头。老婆,咱俩可说好了,我磕完头,你就准许我去跟那些孩子跳舞,来,拉勾,就这么说定了。我先给老婆磕头,然后去跟那些孩子跳舞。”
医生说完,立刻嘭嘭嘭地磕起头来。
手术室里的地板是瓷砖的,这一通磕下去。
白色的瓷砖很快便出现点点血迹。
护士们惊道,“妈呀,医生的头流血了。”
此时,护士们哪里还能站在一旁看热闹,她们立刻一拥而上,把医生强行拖到旁边的病床上,让他躺好。
医生拼命挣扎,发出杀猪般的喊声。
“放开我,我正在给我老婆磕头呢。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还非得打断我,这下完蛋了,我老婆生气了。老婆,你别生气,不是我要停下的,是她们,她们阻止我的,这些可恶的护士,她们是在多管闲事。”
医生腾地一下跳下病床,再次跪在地上。
护士们已经吓傻了,赶紧跑过去拉住他。
医生哭道,“你们别碰我,求你们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我老婆生气了。她说刚才磕得都不算,必须重新磕呀。”说完,推开众人,继续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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