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死了一位亲人,任性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所以说,我才不怎么喜欢这种熊孩子。旁边那个好得多。
悬台之前,剑声轻鸣。这是他们此前对练的地方,也是他们产生真正交集的起始。平台前,剑气飞纵,而雪千夜只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一步,他的身后,邀月不断重复的后退。
一次,两次,三次……十几次的重复,她连碰都碰不到雪千夜。剑出鞘回鞘之间,每次都是邀月被打退。
怎么说呢,自己偶尔也会欣赏一下这位少女的坚强,或者说是倔强。不过,总有一种大人欺负小孩子的错觉。
又一次,一剑之后,邀月手臂发麻的同时后退数十步。
“还不认输吗?”
“我才没输!”
“唉!问题少女偶然也会让人很头痛。老实说,如果你现在能让我满意的话,一个令牌而已,交给你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可惜,你还差得远。”
话落,抬手,剑应声出鞘,带着庞大无比的剑意直奔邀月额头。冰冷的剑意瞬间笼罩邀月全身,那一刻,她的瞳孔收缩,仿佛看到了死亡的到来。
然而,利剑却在额头前半寸停下,再进一步。只是那一瞬间,她仿佛经历了一场死亡。等剑再度回鞘后,邀月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晕倒在花中。
雪千夜转身看向花中少女,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夜,月色明媚动人。
邀月从昏迷中醒来已是深夜。经过白天的发泄,她现在的心情多少恢复了一些。她一睁开双眼看到的便是守候在身边的妹妹,看到怜星的样子,邀月不断告诉自己,要坚强起来。她是姐姐。
“姐姐,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怜星看到邀月醒来,疲惫的脸上立即焕发出神色。
“怜星,我不甘心……”邀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感觉从未有过的无力。
“那就继续努力练习吧。等我的手脚恢复了,我会陪姐姐一起练功的。到时候就能变得像师父那样厉害。”面对此景,怜星直接握起姐姐的手,给她打气道。
“嗯,我一定要打败那个家伙。绝不让他再嚣张下去。”
“嗯。”
对于这个目标,尽管此刻的怜星觉得自己姐姐这辈子可能都没什么希望,但还是点头。而且嚣张?怜星想了想与温皇的相处画面,有嚣张吗?没有吧。
“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记得我当时好像因为那一剑晕倒了。”说到这里,邀月随口一问。
然后,她听到了一个令她震惊的答案。
“是大宫主把你抱回来的。”
“什么?为什么要让那讨厌的家伙抱我回来?”邀月立即气得大吼。
“姐姐,对不起。”怜星看着自己的手脚,一脸失落。
见到这一幕,邀月立即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她妹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带她回来。至于某个孙蝶,下意识被她当成是温皇的人忽略。
“啊!不,我没说你。可恶……”
“姐姐,让我来替你擦药吧。”
“这是?”
“治伤的药。虽然大宫主已经手下留情,但你身上还是有些淤青的地方,还有筋脉也需要……”话语间,怜星打开盒子,将盒子中仿佛白蜜一样的软泥划出。
“别叫他宫主,我绝不承认,绝不承认那种家伙是宫主。”
这次,邀月没有拒绝自己妹妹给自己上药的做法。感觉到皮肤上传来阵阵的凉意,邀月下意识放松了片刻,等擦拭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等等!这药是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难道是!”话语间,邀月立即想到这一个可能。
移花宫的药她都见过,没有这种气味。也没这种类型。
“嗯。是宫主亲手做的,本来进来之前他告诉不要让我告诉姐姐你是他做的,因为他担心你知道的话就不想用了,所以想让我说谎。但我不想骗姐姐。”
“做得好!别听他的,气死他,居然敢叫你对我说谎。那个讨厌的家伙,我才不用他的东西,我今天就算是忍住着痛,就算是痛死了,就算是从悬崖上跳下去也不要他的施舍。”邀月先是高兴,随之一把推开怜星的手,坚定的述说着自己的意志。
她绝不向那个恶人屈服,绝不会。
看到这样的姐姐,怜星不禁叹了口气。
“唉!果然被宫主说中了。”
“什么?”
“‘你告诉她,如果不想乖乖让妹妹擦药的话,那我就亲自进来上药。’嗯,进来之前,宫主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种威胁,邀月下意识抓紧衣服下意大喊道。“他敢!”
“姐姐,他现在是宫主,真的敢。”怜星一脸平静的提醒着自己姐姐。
“……”
房间内,邀月正经受着怎么样的煎熬,雪千夜不得而知。月下,熟悉的院内,雪千夜正与孙蝶对视而坐。面对的石桌上,放着一壶热酒。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话语时,孙蝶为温皇倒了一杯。
事实上,她此前的想法跟花惜风相似。她们都觉得温皇这次离开是甩开一个麻烦,不会再回来。然而许多时候,事实却总是出人意料。
“温皇向来以诚待人。”雪千夜看着眼前的杯子,并没有立即饮下。
“是啊,温皇以诚待人,但却也会用真话骗人。”孙蝶笑着拿起杯子,自己喝了下去。
“唉,小蝶啊。你要明白,如果说的是真话的话,那便不算是骗人,只是人们理解错了我的本意而已。”
“是理解错了你的本意,还是你本来就是故意让人以错误的方式理解?”
“这个嘛。看你的理解。”
“又是这种回答。就是这种回答才会让人误会。那,温皇以诚待人,对吗?”放下杯子,孙蝶突然问道。
“自然。”雪千夜拿起酒壶为再为她续了一杯。
“那我有个问题要向以诚待人的温皇请教。”
“请教?这么正式的用词反而让我有些感觉有些微妙。”
“温皇也会感觉不安?”
“通常来说,不会。但凡事都有例外,生而为人,我自然也不例外。”
“那我就趁这个机会问了。你这次回来,其中有我的原因吗?”微笑间,孙蝶直接开口。
“嗯……好问题,好直接的问题。”雪千夜一愣,随之笑道。
“温皇此刻也是以待人吗?”孙蝶继续追击。
“自然是……有。”雪千夜拿起酒杯向她示意,言辞间没有否认。
嗯,虽然只是一部分,但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