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刀剑撞击的声音不断传来。伴随着一声音轰鸣,又一位高手败在跋寒锋剑下。一时间,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想不到连朱家的义子都败了。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外族的年轻一辈有这种高手吗?我怎么完全没听过。”
“就算他们几个厉害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没有年轻的高手,只是今天没来而已。”
……
一边的朱家听到这些话,内心并不怎么好受。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农家的面子问题。
朱家是农家六部之一的堂主。他本人看上去是一个小矮子,但小孩子的体形内却包含着极强的功力。平时他都是以一种戏剧中脸谱的样子示人,配合着其擅长人际关系的能力,因此被人称之为千人千面。
朱家看到义子脸上还有不甘,开口道。
“小仲你退下,这位高手不是你能对付的人。”
“是,义父!”名为朱仲的年轻人立即回到自己义父身边。
“失望,太令人失望了。我曾经憧憬过中原之地精妙的武学,想不到只有这种实力,我当真是白来一趟。”跋寒锋一刀一剑向四方呼唤着,仿佛高手寂寞一般。
话语间,他下意识看了身边的美女一眼,作为一个男人,没什么比在女人面前炫耀武力更能激发他的男人气概。他之所以来中原就是为了在战斗中提高自己,然后向武尊玄毕挑战。
此刻,跋寒锋的话让在场众人的脸色很难看。鼎汉不是没有年轻的高手,其他不说,慕容家的两位就是年轻一辈的好手。但可惜他们并不在此。
“江山无主,以致竖子称王。”看到这一幕,雪千夜淡淡说了一句。
这种挑衅所有人的做法,怎么说呢,有些白痴。嗯,尤其是自己身在别人的地盘上。当然,如果他是一位大宗师,也没什么,但这种准宗师的实力就很微妙。
听到身边雪千夜的喃喃自语,朱家的脸谱顿时换成了一张笑脸,他摸着脸谱上的胡子开口。
“说起来雁王阁下也是中原之人,若说鼎汉年轻一辈之最,当属于阁下一人。”
朱家的话并没有掩饰,仿佛十分自然的述说着赞美的话。但这些话放到这里却并是别有用心。
因为……
“你是年轻一辈之最,好!很好!今天总算没有白来。刚刚的只是热身,来,动手吧!”跋寒锋听到朱家的话,立即剑指雪千夜,说出宣战之言。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看向雪千夜。一些听过雁王传说的人也不禁开始私语。
嗯,这就是这句话微妙的地方。看似只是在闲谈,但其实却是在带节奏。
雪千夜淡淡看了一眼朱家,随之上前一步。
“在动手之前,我有一件事想确认一下。”
“什么事?尽管问。”跋寒锋自信回应道。
“这位姑娘很像我曾遇到的一位故人,敢问姑娘姓名。”说着,雪千夜的目光看向一边的白衣女。
“故人!我的名字是傅君瑜,你遇到的那个人叫什么?”傅君瑜脸色微变,立即回应。
“傅君婥。”
“她现在在哪儿?”这次,她的声音中带着急切。
“看来那个人对姑娘很重要。”
“我问你,她现在在哪儿!”再度提高声音。
“在问之前,或许你们应该学会什么叫礼仪。礼尚往来,我可以告诉你她的下落,作为交换,姑娘能为我做什么?”雪千夜平静的说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
面对这个问题,雪千夜什么也没说,而是抬起右手指向一边的跋寒锋。片刻间,聪明一些人已经明白雪千夜想做的事情。
让她来对付眼前的跋寒锋。这一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一边的朱家也没想到。他原本觉得以雁王的身手对付一个外族还不是轻轻松松,但现在……
“你想让我打败他?”傅君瑜皱起眉头,问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招。
“或者,杀了他。”雪千夜补充着。
“……”沉默。
一阵迷之沉默迅速传开。原本众人还想见识一下最近风头正盛的雁王的实力,结果却被他来了一手借力打力。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好像更有意思。
一直以来,鼎汉与长秦都喜欢让外族自互残杀。
“哈哈……,中原之人果真卑鄙,自己技不如人却想借他人之手杀我。傅姑娘,你觉得这种卑鄙小人的话能信吗?不如让我亲自来问问他。”
说完,不等傅君瑜有所反应,跋寒锋剑锋已至雪千夜眼前。然而,这自信的一剑却被雪千夜夹在两指之间。
“什么?”跋寒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努力想将剑从对手的手里拉出来,然而无论用了多少功力,他的剑却被死死的固定。
“可惜,你错过了唯一的机会。”雪千夜平静的看向傅君瑜。
“那我就逼你说出来。”心知机会已失,傅君瑜的剑几乎同时出鞘。
她的身影还未靠近,却被突然出现的断云石击中,剑锋闪烁火光之间,她的身影不断后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断云石已接剑劲弹回,直逼跋寒锋后背。
“嗯!”
跋寒锋惊愕之际,身体已下意识做出反应。他果断弃剑后退,回身一刀砍向断云石。刀气覆盖的宝刀击中断云石的瞬间,手臂传来一阵震荡,而他的宝刀更是当场化为碎片。
而这一刹那,他的背身完全展露在雪千夜眼前。
雪千夜抬手纳气,周身浮现阵阵星光。浩星归流猛轰向跋寒锋身后命门。
碰然声中,气海瞬间席卷四方。
金轮法王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手掌对轰间传来的功力隐约已经超越他本人。
众人眼前,金轮法王正与雪千夜对掌,而方才最后一击如果不是金轮法王出手,恐怕有人早已饮血当场。
一阵气浪扩散,两人的身影分开,金轮法王后退数步慢慢停了下来。
“年轻人,好功力!”他严肃的看向雪千夜。
眼前这个年轻人还不到三十,但这一身功力却令他恐怕至极。他拼命的回忆也没想起鼎汉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高手。
“还要比吗?”雪千夜淡淡问道。
“没必要了。我们走!”金轮法王心知连他本人都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想到这里,他准备暂时服软。
而就在此时,空中回荡着一阵优美的琴声,仿佛将院内的肃杀消弥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