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馨疑惑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对余缥缈说道:“飘渺,我们先不妨跟他们过去,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情。如果是他们骗了我们,到时候再动手也不迟。你说呢?”
余缥缈有些心有不甘,但是他对韩月馨的话又不得不听从,叹了口气:“也罢,就按馨儿说得办。”
然后他对着纪剑云说道:“暂且饶了你们。但是,休要耍什么花样,否则,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几个人赶紧向南赶去。
但是到了齐眉山的时候,他们就得到消息,朱棣率领的北军在济南南下盛庸大军和徐祖辉正面阻击之下大败。现在,他的处境极其艰难——后有追兵,前有强敌。朱棣对徐祖辉这个妻弟是没有报丝毫希望的,毕竟他的一个儿子就差一点儿被他扣留成为人质。
马三宝很是愧疚:“王爷,属下没有阻击好追兵,指使王军受损,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朱高煦是个聪明人,唯恐马三宝将自己临阵脱逃之事公之于众,立刻说道:“父王,马总管拼死抗敌,才为孩儿求得一条生路。所以,马总管不得无过,而且有功。请父王详查。”
这是要先卖个人情,等着马三宝来还。
朱棣哈哈大笑,对着马三宝说道:“我朱棣自打旗号清君侧以来九死一生,这点儿挫折算什么。马总管不必自责,本王自有判断。当务之急是继续南下,现在决不能回头,回头便是万劫不复。”
朱高煦这时候献策道:“父王,儿臣在京师的时候,经常与宫内太监交往,所以认得几个在朱允炆身边可以献言献策之人。待儿臣这就修书一封,让他们在朱允炆耳边吹吹风,将这徐祖辉调回京师拱卫京畿要地。父王觉得如何?”
纪剑云心中一沉,看来这朱棣父子早已在京师布下耳目,早有不臣之心。
朱棣一听,笑道:“天助我也。煦儿此计甚妙啊!赶紧修书,立刻实施此计。若此计得行,煦儿可以此役的最大功臣,父王自当时时记住煦儿的功绩。”
弦外之音,待我登基之日,定要立你为太子。
朱高煦哪里听不出来,高兴地说道:“是。”然后跑回自己营帐内给自己相熟的太监修书去了。
这时候,纪剑云淡淡地说了一句:“燕王爷,若以后荣登大宝,切忌要防止子孙再次手足相残。以纪某所见,高阳郡王绝非善类,怕燕王世子以后会有朱允炆同样的忧虑。”
朱棣很惊诧纪剑云的坦白,说道:“纪公子放心,本王自有打算。”
这期间,是非常煎熬的两日。书信是发出去了,但是音信全无,仿佛石沉大海一般。
到第三天,朱棣还是有些坐不住了。因为背后之敌仍然进攻的非常凶猛,打得北军有些力不从心。
好在这时候已经与南下大部队失散多日的朵颜三卫的蒙古铁骑忽然出现在济南之敌的后方,现在他们派一名干将问朱棣的打算。
朱棣非常兴奋,说道:“朵颜勇士来此,必能一句拿下此役,直捣京师。”
朱高煦立刻说道:“儿臣这便去与朵颜三卫回合。父王,等待儿臣的好消息!”
朱棣应允了。
朱高煦没走多久,探子来报——徐祖辉被调回京师拱卫王畿去了。
马三宝这时候高兴地说道:“王爷,这下子大事可期了。我们现在是先等朵颜三卫的勇士还是继续南下?”
朱棣哈哈大笑:“等,只会贻误战机。这徐祖辉一走,南军实力大大受到削弱,正是我们一举拿下的好时机。我们现在必须继续南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看了看纪剑云:“纪教主以为呢?”
纪剑云点了点头:“王爷所言极是。自当一鼓作气,继续南下。”
何言蹊插话道:“我们丐帮的消息是,南军因为徐祖辉的调离,现在人心浮动,的确是继续南下的好时机。”
朱棣笑将起来:“好,那咱们立刻动身,直捣京师。”
于是,大部队再次南下,准备于灵璧之敌进行一次决战。
这一次,形势完全发生了逆转。南军主将怯战,军心不稳,立刻溃败。
纪剑云望着丢盔弃甲的南军将士,心中感慨万千:这就是朱允炆的失败之处,竟然能被宦官蛊惑,看来的确是不合适做皇帝。他想着,我这是禽兽葬送了他的王朝。所以,不管怎样,我都要想办法保护他的生命安全,完成自己对吕太后的允诺,当然也是自己的想法。毕竟,他只是个善良的人。
何言蹊问朱棣道:“王爷,你这是还要继续南下吧!”
朱棣却摇了摇头,转头指向了北方:“这盛庸和铁铉追我追的太苦,我今天就要与朵颜三卫一道,让他知道兵败如山倒的滋味。”
纪剑云也没有想到朱棣会有如此打算,一愣,说道:“王爷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为何要如此做?难道登基后,要杀了这些为主尽忠的贤臣么?”
朱棣这才说道:“纪公子,我不是记恨两人的作为。为臣子的本分,就要为自己的君主尽忠职守。现在两军交战,他们为皇帝作战,自然是再正常不过。我理解他们的立场。这样的臣子,我是求之不得啊!”
他接着说道:“但是,这两人乃是我的心腹之患,我这次要打趴下他们,让他们乖乖待在济南城中不要出来。这样,我才可以迅速结束这场战争。”
纪剑云一想:这话也对,要彻底地打痛一次盛庸和铁铉,否则,他们还要在背后袭扰。
于是,他们调转枪头,再次向北杀去,而和朵颜三卫南北夹击,打得济南之兵大败。
当然纪剑云在乱军之中,救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盛庸。
等盛庸被纪剑云放了下来,他才发现是谁救了自己。
盛庸很纳闷地问道:“既然纪教主是今上的哥哥,为什么站在了北军的那边?你真的会因为痛恨太后,而置骨肉亲情于不顾吗?”
这盛庸消息倒是灵通,竟然知道了纪剑云的真是身份。
纪剑云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茶摊,说道:“盛大人,咱们何不边吃些茶边聊一聊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