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刀光的一刹那,市井赌侠袁立宏只有一个想法,完了,老子这次赌运不佳,可是要输了。
呼啦!
一颗人头抛上半空,然后落下,袁立宏半身尸体好像是个木头一样,钉在原地,迟迟没有倒下,被一人轻轻一点,这才扑地。
温倒是与谷怜生正在激斗,第一时间看见袁立宏给一个人穿着紫色袍子,面带黑纱的人取了首级,大喝一声:“袁兄弟!”随即用力推开了谷怜生,连打三招,类似招魂幡一样的武器,立即罩住了谷怜生上下中三路自,一时给谷怜生打了一个手忙脚乱,只得后撤再图全策,趁这个时候,温倒是杀到袁立宏尸首边上,此间,冥月正一剑砍在袁立宏裆下,弯腰捡起一截什么东西,嘴里大笑不止,如痴如醉,当真可怖。
温倒是前来,招魂幡打来,骂道:“荡妇,休得侮辱我兄弟的尸首。”冥月稍不注意,退晚了一步,手臂上给招魂上的十字利刃挂了一下,皮肉伤而,于是毫不在意,回敬了温倒是一匕首,温倒是手往怀里一掏,扬起一片白雾,像是一片白面在空中飘飘洒洒,冥月以为这是毒物,忙的用衣服袖子捂住口鼻,带面纱的那个人往后退了几丈,温倒是借机,来到了袁立宏身边,抢走他的尸体,来到他的首级处,让两者合二为一。
冥月好不容易驱散了白雾,只见觉得自己胳膊上微微一麻,细细一看,暗叫糟糕,伤口已经发黑,不在流血,有一条黑线,沿着血管往上攀爬,形如泥土之中的蚯蚓一样,这可不就是中毒了吗?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毒物,忙点自己手臂上的穴道,要阻止毒血上行。
他身后那人,欺近上前,则拔刀斩下,咔的一声,从冥月的肩头处,她整个手臂,都给劈了下来,冥月惨叫一声,双眼一黑,差点昏倒,骂道:“你个混蛋。”
那人冷冷的道:“你也别着急,这怨不得我,我再迟疑片刻,只怕你有生命危险,
只有使用此招,你是要命,还是要胳膊,我知林玉春那厮在哪里,只要把他抓到了,还愁接不上你的胳膊?”
冥月的确是女中一流,断了一臂,竟然不哭不闹,只是两条冷汗从额头直流下来,弯腰拾起了半截手臂,藏在怀中,骂了这男人一声:“你个没心肝的,早来一会儿,老娘还至于给人家毁容吗?”
男人看了看她的脸,笑道:“多了这五条伤疤,你可更好看了。”
冥月嘻嘻笑道:“你个小色鬼,净说一些好话,那老娘给你,你还要是不要?”
男人道:“要的,要的,如何不要,你就是星星,是月亮,是天底下最美的美人儿,我的美人,我的心肝宝贝。”
温倒是虽然假道士,为了在江湖上行走,将自己打扮成个样子,但也多多少少养成了一些道士身上的古怪脾气,一听这男人和这荡妇在哪打情骂俏,心里愤怒不已,心道:“袁兄弟就是死在这个男人的偷袭之下,他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蒙着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无论如何,我都得给袁兄弟报仇。”
他安置好袁立宏的尸首之后,挺起胸膛,说道:“兀那狗男女,还在眉目传情,短你一条手臂都是轻的,有本事的,一起上吧!”
冥月看了看他,笑道:“一个臭道士而已,哦,我明白了,你们道士规定了,不能近女色,因此你妒忌有情人。你定是见不得人相好,我不与他相好,你是想跟我相好吗,那可不许,你是一个道士,道士就该有道士的样子。”温倒是,的的确确是穿着一身道袍,这不过伪装而已。
温倒是冷冷笑道:“荡妇,就凭你现在的样子,只怕连乞丐也要弃你于不顾。”
这句话正骂到了冥月痛点上,他刚刚给袁立宏毁容,而容颜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格,看重甚至高于自己的生命,她回头凝望着蒙面人,问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了,你可真的还爱我吗,要跟我好
吗?”
蒙面人点点头,认真道:“你永远是最美的那个,你让我魂牵梦绕,千万别听这个臭道士胡说八道,刚刚我不是把那个伤害你的人一刀杀了吗,还砍下了他的脑袋给你出气,你且等上一小会儿,我把这个道士的脑袋也给你拧下来,这样你就不生气了。”
冥月又道:“可我这个样子了,以后出去,别人会瞧我的,会笑话我的,我知道你爱我,别人却不这么看。”
男人道:“那我就把他们的眼睛都挖下来好了,把他们的舌头也割下来,这样他们就不能看你,不能笑话你了。”
冥月这才满意,一把环住这人的脖子,亲了下去,血黏在了这人的面纱上,她悠悠的说道:“你怎么老是带着这么个玩意,快快撤下来。”说着,就要动手,男人不愿,往后退了几步。
“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我知道你是怕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可这些人,还能有命活着出去吗,在一群死人面前,何必还要遮遮掩掩,快快摘下面纱,让我好好亲亲你的脸。”
男人犹豫了片刻,仍未取下,说道:“不可,这些人不乏好手,除非他们死了,那才保险,你知道我身份特殊,辛辛苦苦在武林盟潜伏多年,若是因此暴露,将会影响君主大人的计划,那我万死难辞其咎。”
冥月有些失落,说道:“好好好,你是干大事的人,我有什么好说,我是一个可怜人。”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温倒是在一边盘算着如何打败这两个人,心里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不可能!以他一个人的实力,可不是这俩人的对手,何况他们又不是单独两个,单独两个,他或许可以试一试,现在袁立宏一死,杨平、岳保皆受重伤,陆谦玉与邱鼎斗了一个不分上下,数百招过去了,仍是不见胜出,要说落败,却也不见端倪,场面对自己一方,极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