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后,浪流喝了一场大醉,但是还能骑马。
时不我待,鉴于时间有点吃紧,孔老大招呼着各位就要启程了。
原来是,他一早酒准备好了,今晚起程,三天后到达,路上有人接应,一去共有三四百人,全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就是说,这一趟,就算没有邱洛洛和陆谦玉帮忙,也势必此行,无人可以阻挡,孔家与踏马山庄的矛盾激化到了不能化解的地步,孔家剑拔弩张,决定要大干一场,这个不知道,踏马山庄是否知道,看样子,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怎么会在家里设宴,又去给自己的女儿找夫婿呢,孔家一旦偷袭,说不定会得手,但是不能得手,孔家就会遭到踏马山庄绝地反击,后果可想而知,整个孔家的体量,还不足以撼动踏马山庄。
这次随性的,几乎有孔家全部的实力,孔老大,孔老二,孔老三,自然是不能缺少的了,老管家也在,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培养的高手全都上场,家里只留下了一个孔祥,还有一些老弱妇孺!
临行的时候,孔老大前往了孔祥的房间,不知道说了什么,陆谦玉此刻,骑在马上,见到身后随后的人,不难猜测孔老大是给孔祥交代最坏的打算了,一旦孔家失败,孔家遭遇踏马山庄反击,让孔祥主持大局,可惜这个家伙,傻瓜一个,难成大器。
客栈那边,林杏还在研究他的药丸,陆谦玉没有通知他的必要,这是一趟,危险的旅程,无需多带着一个人涉险,而成功,也不多一个人帮忙。
这是一个两极的事件,要么轻松完成,得到了《莫兰心经》皆大欢喜,要么失败,孔家被打回原形,陆谦玉和邱洛洛也将陷入到包围之中。
路上,行了两日,快马加鞭,到了第三天的上午,踏马山庄已经在不远处了。
一条小道从主干道上分开,前往踏马山庄。
它设立在山里,一做不大的山,长满了树木,猛兽不多见,只有些体型较小,不能威胁到人命的小野兽罢了。
在大路上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看见,赶往踏马山庄赴宴的人,三三两两,或者成群结队,人数不少,全是武林人士,观察实力,一般游侠,没有几个高手。
孔家人在这一代出了名的,所以会有人认识孔老大也不奇怪,其中也有不少,一边是孔家的朋友,一边还在讨好着踏马山庄,做个墙头草,这种人,还是不少,见到孔家人,就说孔家话,到了踏马山庄,再话锋一转,与孔家撇清关系,实属正常。
有人似乎是猜测到了孔家来赴宴的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踏马山庄与孔家的恩怨纠葛,又不是秘密,反而成了江湖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了,就看孔家和踏马山庄怎么斗,上一次,孔老大,带着人去找踏马山庄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饱尝失败,默默的吞咽了下去,这一杯苦酒,至今让孔老大难忘,而知道孔老大为人脾气秉性的人,很容易看出,这个人,不会善罢甘休。
在快到踏马山庄的时候,孔家人就分开了,在很早的时候,人就已经分散前进,毕竟,几百人,队伍过于庞大,要说拖家带口的去赴宴,显然不太实际,只能引起踏马山庄的警觉。
所以,到最后,就剩下了孔老大与陆谦玉等十多个人赴宴,走到山路上,旁边就是几个随行过来的,孔家的一些江湖朋友。
“孔老大,我们都以为,孔家还因为上次事情跟踏马山庄势不两立,没先到,这次请贴上,还有孔家的名字,而你孔老大,好大的胸襟,居然来赴宴了,我等真是敬佩。”说话人是个瘦猴,偏偏瘦子,还要用一对大锤,显得格格不入,一双眼睛,比老鼠大不了多少,尖嘴猴腮的,让人看上去,除了一个丑字,便只剩下了扫兴,他的目光再看孔老大的时候,同时也在看邱洛洛,他死皮赖脸的跟着孔家的人,其目的也是为了多看上这位绝代佳人几眼,饱饱眼福罢了,赶路,免难寂寞,而江湖中人,女人又少,没有几个汉子不风流的,除了那些个痴货,他看邱洛洛,邱洛洛则在看别处,山路上,有美景,这个必不可少的。
天清气爽,山明水秀,绿色盎然,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这就是江南,连山里的树,都充满了秀气,不如北方的那么粗壮。
孔老大听了对方的话,板着一张脸,很不给对方面子,一个个区区小人物,怎么能入得了孔老大的眼睛,孔家与小人结交,不过是结交他们的贪恋,希望他们有朝一日,可以为孔家挡风挡雨,成为死在前面的盾牌而已,这是一种纯粹的利用关系,甚至还不及陆谦玉和邱洛洛,经过两天多时间的交流,孔老大越来越自信了,改变了对于邱洛洛和陆谦玉的一些想法,他们看上去,虽然年纪,但日后江湖上,绝对会少不了他们挺拔的身姿,一个令人胆寒的侠客,就是靠实力,一点点拼杀出来的。
“贾思量,瞧你这话说的,我孔家就是你口中那种小肚鸡肠的家族吗,我孔立军是个小气的人吗,《莫兰心经》不过是我借给踏马山庄庄主——稻成翻阅的,我们的关系,一直都不错,你说这话,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到了,岂不是在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到时候,非敌对了不可,让别人捡了便宜去,现在这个江湖上,是能人辈出,日新月异,崛起的家族,可都在孔家后面排着队呢,那么老长,你是看不见吗,你走的江湖也不少了吧,所以,家族合作,那是必然,避免争斗,逐步发展,才是正确的路线。”
贾思量听了,张开口,露出来一排不整齐的牙齿,“孔老大说的是,不过,这些都是江湖上传言的,谁知道,是真是假,我初次听了,还以为是真的呢,这可愁坏了,我们上次一别,已经很两年前的事情了吧,这两年期间,我们来往可是不多,对孔家的消息,自然了解的少,既然孔老大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否则孔家和踏马山庄一旦发生了矛盾,就凭借,你们两个家族的体量,那可是地区的灾难啊,再说了,两个家族对我都有恩德,我也不好出手。孔老大,我年轻的时候,受了你不少照顾,若是孔家出了什么事情,我肯定是要帮忙的。”贾思量,说着假话,还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感谢了,我孔家,一般不会发生大事,小事的话,自己也能处理的很好。”
“我上次去孔家,还没见到,这位姑娘,劳烦孔老大给我引荐一下?”贾思量盯着邱洛洛,怕是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同时是口水就在嘴里含着,稍不注意,就要流下来。
邱洛洛闻声,冷冷地看了一眼。“我是谁,与你有关系吗,收你的舌头,一路上,听了一大堆废话,你不烦,我不烦,这里的花花草草都烦了,再不给我闭嘴,我就割了你的个头,你信不信?”
“这位是我的朋友,贾思量,这位姑娘的脾气是不太好。”孔老大说。
贾思量被邱洛洛一句话,呛到了,忙的缩脖子回去了。
“姑娘真是火爆脾气,既然不喜欢听我说话,我也别讨这个晦气了。”贾思量说完,左右看了一眼,带着自己的几个朋友就要调转了马头离开,“孔老大,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那我就去前面等你,免得惹姑娘生气。”这次是孔老大在场,贾思量不好发作,否则按照江湖人的脾气,话不投机,那就用手里的长剑来说话,打了一场,胜了神清气爽,败了,闭口不言。
“各位慢走,我们山庄见。”
“山庄见,我们可要好好的喝上几杯。”
正在这时,路上驶来一辆马车,五花大马牵引着,白色帘幔,棕色车身,跟着马车的有四个婢女,各个,身姿卓越,婀娜聘婷,成为一道风景,闪瞎了众人的眼睛,引人不得不思索,这车里坐着何人,又是那个富家小姐?
大路虽宽,马车走在最中央,扬起了一阵尘土。正被贾思量和其朋友的马,挡住了去路,车夫,是个穿青色大褂的,腰上插了一把扇子,作为鞭子的,也是这把扇子,他勒停了马,车急停下来。
“前面是何人,不要挡路。”车夫年纪轻轻,嗓门极大,喊话的声音,带着丝丝内力,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其余四个婢女来到车前。
贾思量被邱洛洛厌恶了一顿,心里有话,正好没有去发泄,碰见个倒霉蛋,自然不会退,这一退,退的是步子,可自己的脸也跟着退了。
“你们又是何人,路又不是你们家的,如何说挡住了你们的去路?”贾思量回应。
“道虽然不是我们的,可我们要走,你就得让开不是,看这个样子,你们是要打?”马车夫道。
“嘿,你个胆子大的!”贾思量拿起了两把锤子,跳下了马,怒道:“那么我们就按照江湖上的老规矩来办事,你觉得如何。”
“那就按规矩办,我看你让不让。”马车夫说完,带着羽扇跳下来。
双方一个照面,已经分出了胜负。
贾思量一双大锤子,笔直的砸下去,那马车夫勇敢的举起双臂,以扇子来挡。
扇子自然不是一般的扇子,铁做的扇子骨,丝做的扇子面,可以当武器来用。
锤子力量太大,直接压得马车夫跪下了。
马车夫大叫声,起,想要起来,贾思量嘿嘿一笑,一脚踢在他的胸脯上,马车夫原来是半跪着的,这一脚正中要害,直接把他提飞出去了,撞到了马蹄子底下才停下来。
陆谦玉目睹了整个过程,为马车夫暗暗提了一口气。
谁知道,马车夫倒下去了,还要爬起来,马这个时候是不动的,幸而没动,否则马车夫肯定逃不了被践踏的命运。
看到这里,贾思量气还未消除,紧跟上去,举起了锤子,是要砸死对方。
江湖就是这样,为什么丢命,这是人始料不及的。
这样可就过于残忍了,马车夫虽然蛮横,似乎是不讲道理,可罪不至死,陆谦玉打算出手帮忙,从后背抽出洛英,弹开了去,撞到了锤子上,贾思量微微吃惊,回头一看,竟然不知道是谁出手。
“那个不怕死的,扰了老子的兴致,你若是想要出头,就给我立马站出来。”贾思量骂街的时候,陆谦玉微微一笑,抽出孤寒,直接飞去。
落到贾思量面前,陆谦玉只觉得理亏,说话非常柔和,“朋友,冤家宜解不宜结,不过是争一争路而已,何必要置人于死地呢,你已经教训了他,路,还是由你们来走。”
“你不是孔老大身边那个?”贾思量认出来了。
“贾兄,他的事,是他的事,与我孔家没有关系,你随意就好。”孔老大看得出来,陆谦玉打贾思量,就是青壮年打小娃娃,不会让他多担心,贾思量,吃里扒外的东西,包藏祸心,孔老大也想亲自教训教训他,有陆谦玉出手是再好不过了。
“呐,孔老大这话可是你说的。”贾思量迎着陆谦玉来,三步远的距离,停下,提高了嗓门,“我还以为看在孔老大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却没想到,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老子的事,还轮不到,你个小兔崽子来插手,你若是要给人出头,先吃我三锤。”
陆谦玉挥挥手道,“我此举,不想与朋友结仇,我们本来无怨,又何必生出这么多的仇恨来呢,我只是不想看见,为了一点小事,就打赏一条人命罢了。”
“你不想就不想,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武林盟主吗,我看你是在多管闲事,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江湖,血做的江湖。”贾思量说完,举着锤子就上,“看招,泰山压顶。”
这就打起来了。
陆谦玉早有防备,不与有蛮力的人硬碰硬,他本身就不是擅长防御的人,只好躲避,过了一招,大锤子持续不断的砸过来,陆谦玉连续躲闪,贾思量纯属是找死行为,一招接着一招,连接起来,势必要把陆谦玉也斩杀在这路上,断了陆谦玉的前程,陆谦玉见到对方有了杀气,自己还觉得委屈,他不过是要救人,这有什么错吗,这个江湖是怎么了,如此的浮躁,江湖的人,都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
“贾思量,你别处处紧逼,我们的事,可以到此为止,不要扩大。”陆谦玉边打边撤,孤寒咔咔的与锤子撞击。
贾思量又不是个真的庸才,看出来,自己不是陆谦玉的对手,这就要停下了,再打下去,陆谦玉一个反击,就能把他打趴下了。
收了手,贾思量稳住了呼吸,心跳的极快,长时间的挥动一双重锤,那力气消耗是惊人的,他说,“算你走运,这事,到此为止,我也不是嗜血成性之人,是这个马车夫太无理取闹,目中无人,此番有了这个教训,在以后,又能涨长记性,要不然,今日可以幸免于我手,他日也会死在别人的剑下。”贾思量说完,抱抱拳,就要走。
陆谦玉没拦着他,却只听一声叫:
“哪里来的泼皮,好大的口气,我的人,还轮得到你来教训,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得罪我的人,就得让你见识见识下场。”话音落下后,车马里,飞出个人,空中见,是一身白衣,竖着长发,不是个女人身段,说话的声音,颇为粗狂,咬字准确无误,是个男的,他跳到了贾思量面前,手持一把羽扇,风度翩翩,颇有大家公子的神韵。
“你才是主子?”贾思量安防了一手,话没说完,就发现,对方的羽扇,已经朝自己的肩膀上砸过来了,调度刁钻,防不住了,只听得咔嚓一声,贾思量的左肩,骨头尽碎,身体趔趄,一只锤子落在地上,他举起了另外一只大锤要还击,彰显了江湖人奋起还击的意志,可那位白衣公子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羽扇又落到了他的右肩膀上,接着咔嚓一声,贾思量的两个肩膀全都断了。
“狂,也是需要资本的!”白衣公子说。
“你到底是谁,居然...”
“你把这话,还是留在地狱去考量吧,我到底是谁,你不用知道了。”白子公子,羽扇轻轻一推,奔着贾思量心脏而去,这一击,几乎是要杀了他,却不料,一把匕首突然朝着白衣公子飞去,他不得不防,看见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好在那匕首不是真的要了他的命,飞的速度不快,他挥手挡开了去,看见了陆谦玉刚刚完成攻击的动作。
“你是什么意思,我说那边的小子。”白衣公子诧异道。
“公子,我刚刚才抱住了你手下一条命,现在你也不能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