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武林,剑法如潮,而陆家的《千军破》着实是一部了不起的剑法,令人叹为观止,陆谦玉所舞剑法,无不是《千军破》之中的妙招,初看起来,还没有什么,大多平平无常,若连贯使用,几招之后,剑法之中的精要逐渐发挥,便煞是好看的紧了,可惜,陆谦玉只懂,前面三章的招式,而《千军破》偏偏是一部需循渐进的剑法,越到后面,剑招越是繁琐,越是华丽,在场众人,只看见了前面的三章剑法,就以深陷不能不自拔,若是再有后面的六章剑法,则更加惊讶不已。
浪流与陆谦玉相似对年,对陆谦玉的功夫,不说了如指掌,那也是了然在心,俩人更是在麟州城中,联合对抗武陵风和陆刃,可他从未看见,陆谦玉真正意义上的舞剑,在战斗之中,讲究的是灵机应变之道,每一招衔接,无不是杀敌,或是自救,哪能让陆谦玉像现在这般随意舞动?就算陆谦玉自己,也不自知,陆家的《千军破》竟然是这等好看的剑术,那可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了。
陆谦玉一剑舞罢,孤寒归鞘,陆谦玉笑道:“即兴发挥,还望申屠掌门点评点评,也好让晚辈多多学习。”说完,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饮下,白衣舞动之间,神情自然,甚是潇潇洒洒,只看得申屠烈目不转睛,仍然现在刚才的剑招之中,流连忘返。
林杏拍手大笑,说道:“谦玉,你刚才所用,就是陆家的《千军破》吗?”
陆谦玉道:“正是,从头至尾,没有一招不是千军破的招式,林兄觉得如何?”
林杏哈哈大笑:“我怎能点评如此深奥绝伦的剑法啊,哈哈哈,我剑术不高,还是让申屠掌门来说说吧,不过,这剑法,煞是好看,傲然威严,收放自如,便同流水行云,《千军破》无愧在江湖上,纵横多年,今日一见,连我这个不懂剑的人,都心驰神往。”
陆谦玉笑道:“哪里哪里,林杏就不必挖苦我了,武林之中,精妙剑法,比比皆是,胜得过我陆家《千军破》的大有所在,剑招虽然华丽,可是华而不实,用在对敌,反而深受其害,否则,我也不用临阵,只用无剑之道了。”说到这里,陆谦玉心中一阵仿徨,心道:“可惜我只学会了前面的三章,对于后面六章的内容连见到没有见过,若是能够一开始就将《千军破》之中的剑招,尽数学全,那我武艺,势必不会如一开始那样平庸,陆家也不会遭此劫难了,石翁哪里会死,小楼有怎会受辱自尽?只不过,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就此仰仗《千军破》行走江湖,还能有我现在的无剑之道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哎!”
见到陆谦玉叹气,林杏说道:“谦玉,我怎是挖苦你呢,我在江湖上,走动多年,剑法看见了不少,可没有哪一种剑法,能有《千军破》这样奥妙无穷,精彩无比的。”
申屠烈此刻也已经清醒过来,拍手大叫:“陆贤侄,这《千军破》古往今来,乃是少有的一部剑法,陆家当家能够纵横江湖,便是这个道理了,你是陆家的后裔,剑法造诣,不属于盛年的陆星河前辈,照此修炼下去,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要说点评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切急切躁,循序渐进,方成大道。”
陆谦玉听申屠烈妙语,心里高兴,拱手道:“多谢申屠掌门指点,晚辈谨记。”
申屠烈拂须道:“别申屠掌门,申屠掌门的叫了,显得多外道,你就叫我申屠叔叔好了,我们十大家族,本是一家,只不过后来,各自境遇不同,有些喜欢清净的,便如林贤侄的爷爷,林玉春老爷子,归隐山林,还有些不喜欢厮杀的,便如万家和你陆家,弃武从商,要不然,十大家族,靠着自己的传承本事,在江湖上争个名头,又有何难,连横派,之所以能够成为江湖第一大帮派,一多半是江湖人的推崇,一小半,则是运气使然,天下武林,豪杰无穷,若论武功,我申屠烈,又不如之人,论德行,我申屠烈也算不得数,天下第一,实在是羞愧难当。”
林杏道:“申屠掌门,谦虚了,连横派能成天下第一大帮派,说是有运气成分,那是对的,但不靠申屠掌门的在背后的经营,几代掌门的付出,怎能达到这个至高至上的成就,这名头,是用鲜血和汗水争取来的,如今连横派弟子十万,遍布三山五岳,谁人能说外强中干,再说了,天时地利人和,成就天下第一大帮派,缺一不可,相对而言,其他帮派,也就相形见绌了。”
申屠烈自饮一杯,笑道:“林贤侄说的不错,这个话题,咱们就此打住,熟不知,地位越高,责任越重,如今魔教卷土重来,连横派有守土之责,为了避免中原武林,卷入血雨腥风之中,我将率领连横派全部弟子,冲锋在前,堪当表率。”
陆谦玉心中热血,一时之间,竟被唤醒,说道:“申屠掌门,又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中原武林,大帮会数十,小帮派无数,魔炎教派再强,又怎能敢于天下群雄对抗,魔教无论有什么计谋,势必不会得逞,落得一个大败收场,我陆谦玉虽然不才,可也愿意陪同连横派一起走在对抗魔炎教的前言,抛洒热血,不死不休。”
申屠烈道:“好,陆贤侄,林贤侄,万···,浪贤侄,我知道,大家之后无犬子,你们三人,都是年轻一代的佼楚,只要十大家族再次联合起来,魔炎教派,邱凌云,又是个鸟了,中原武林,岂容他人染指,他们是不知力量,不自量力。”
陆谦玉和林杏纷纷点头,浪流则只顾自己喝酒,除了观看陆谦玉舞剑之时,忍不住叫了几声好之外,便一言不发,陆谦玉也不去管他,心想:“魔炎教派的人,就在山上,不知道他们打了什么主意,无论怎样,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申屠烈看过陆谦玉舞剑,勾起心中往事,心道:“当年,连横派在陆星河的手中,输了几招,此事一直不外传,却让连横派就此抬不起头来,天下第一大帮派,又能如何,武功却不是天下第一,如今我已经练成了《屠戮刀法》还有《连横真气》放眼江湖,试问又有几个对手,可偏偏怕是打不过魔教教主--邱凌云,而这陆家的《千军破》在此子手中,招数只剩下了一半,舞动起来,却也威风八面,此子天赋之高,怕是比我那我两个儿子来,可要赢上不少。”
陆谦玉见申屠烈缄默不语,不知道他心中再想些什么,只见林杏看着窗户一轮皎洁之月,其时,皎月如冰,苦寒模样,冷冷的洒金房间,风吹烛火,跳动了几下,只听林杏说道:“申屠掌门,酒是不能再喝了,明日便是正式的比武大会,申屠掌门身为一派之长,可要好好休息不可,晚辈这就告辞了,切莫打搅了掌门休息,来日方长,我们还可以找其他时间再叙闲聊便是。”
浪流浅浅的打一个呵欠,站起身来,他却早有离开之意,听林杏起了话头,便接下去说道:“莱州一事,还要申屠掌门多帮忙,浪流在这里谢过了,申屠掌门,好生安歇。”
申屠烈嗯了一声,却摇摇头道:“今日得见三位贤侄,令我欣喜不已,虽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明日还可再见,可连日比武,怕是聚少离多,陆贤侄,你刚才所用《千军破》,其中有几招,我非常喜欢,不知道陆贤侄,能否在演示一遍,给我瞧瞧。”
陆谦玉倒是不可以隐藏实力,他现在主修无剑之道,只从《千军破》之中借鉴几招,没事的时候,再复习一遍,怕给《千军破》忘了,虽说《千军破》在传承之中,依然不全,可若死在陆谦玉手中断送,那可大大的对不起陆家的祖先了,陆谦玉笑道:“申屠掌门,有什么不明白,晚辈愿意演示,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只不过,时间太晚,晚辈不敢叨扰,不如改天?”
申屠烈笑道:“我这个人,有个毛病,那是爱武如命,凡是不搞个明白,那是睡不着了,我看现在时间也不是太晚。”
陆谦玉见申屠烈一再坚持,他开了口,着实不好驳了面子,向林杏看了一眼,说道:“那晚辈就献丑了,不知道申屠掌门,有那几招要看,还是要我从头来一遍?”
林杏笑道:“申屠掌门,贵为一派之主,对武艺还如此的痴缠,真是让人佩服,佩服。”
申屠烈叹气道:“我连横派,向来以刀法出名,剑法却不行,所以我常常希望能够开创出一种全新的剑法,可供我连横派弟子学习,结果,前段时间,我开创的剑法,遇到了瓶颈,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今日得见《千军破》老夫突然间灵光一闪,似乎找到了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