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杀一个人,首先,你要明白,你杀的人,是谁。
他的武功如何,你的武功如何,杀不杀得了?
他的身边都有谁?
只有在调查清楚之后,才能去杀这个人,否则,你一出手,就有可能被杀。
琴、棋、书、画、舞、酒事先就调查清楚了。
这次邱凌云从小仙登峰上带来的人实力高强。
车子四周的女子,叫做,四月女。
而穿着五色衣服的人,则是魔炎教派最为精锐的五色旗部队,黑、白、黄、绿、红。
看眼前的排场,看周密的安排,看队伍行进间的气势,毫无疑问,车子里做的就是邱凌云,魔炎教派的大魔头,君主,号称武功天下第一,剑法天下第一的邱凌云。
琴、棋、书、画、舞、酒屏住呼吸,他们淋了一夜的雨,身上湿漉漉的,很冷,但他们感觉,这种冷,不是来自身上的,是来自心里的,他们怕了,当邱凌云就在他们脚下的时候,他们居然怕了。
尤其是画,他的手臂瑟瑟发抖,浑身发颤,琴在他的身边,她问:“画,你怎么了,怕?”
人总是不喜欢让别人看穿自己的内心,这让他更怕。
他不屑道:“我怕?我怎么会怕,邱老贼,今日还想逃,门儿都没有。”
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怕是人之常情,纵然天下之间,胆子最大的人,也会怕,他可以不怕任何人,任何事物,任何鬼怪,但他却最怕自己。”
画只懂作画,画意一点也不高超,他最得意的就是小鸡啄米图,画的米,就是一个个黑点,画的鸡,像一只大雨淋过的麻雀,但他还是作画,因为他的名字叫做画,六个人中,缺不了他,所以画是一个大老粗,他的判官笔厉害,不见得画就厉害,他说:“大姐,你别跟我说这些,我现在就想杀了他。”
其时,邱凌云的马车正经过他们的脚下,一寸不差,至多偏差了一厘,画心想:“怎么还不动手,释放蛇衔散的人去了哪里?”
其时,邱凌云的马车已经缓缓离去。
琴、棋、书、画、舞、酒,均是微微一愣,无所适从。
怎么,要干的事情跟想的不一样?
蛇衔散没有从天而降,巨石没有落下,滚木没有砸到马车上。
其时,邱凌云的马车远去了。
他们不知道,他们最先看见的十余匹烈马之上,全都是邱凌云手下最为杰出的死士,他们从江湖上的豪杰之中选拔出来,只有不到二十个人,他们享受与五行旗旗主一样的待遇,为了收拾,琴、棋、书、画、舞、酒这六个江湖上的后起之秀,邱凌云一次,就带来了一十三人,足见对他们的重视。
这十三个人,奉命来到山上,早已悄无声息的将陷阱破坏了,绿林汉子三十多人,杀个精光。
画,不能等了,他说:“大姐,我要上了。”
琴天性敏感,心思缜密,她预感到了危险,她忙拉画,说道:“万万不可,这可能是邱凌云为我们安排的···。”陷阱两个字还未说出口,画已经跳了下去,一对判官笔干净利索的砸向左后方那个女子,他明白,要杀邱凌云,必杀这四个女子,所以他选择的对象是她,而不是邱凌云。
“邱老贼,你今天插翅难逃了,献出脑袋吧。”画怒吼中,这一砸,那女子也不抬头,灵巧往后一拉,他砸了一个即墨,随即变招,判官笔有一对,一只点对方的小腹,一只斜打对方的脑袋,快是不快,但是很诡异,很稳年,第一只判官笔给女子以兵器挡下,这是一支青铜色的小匕首,另外一只判官笔给女子斜头避过,画收回双笔,电光火石之间,调转笔锋,点向车内的人。
哗啦一声,车身给画撞出一个大洞,他一笔刺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正中心脏。
那人闷哼一声,立即倒下,画这时候知道上当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一笔就杀了邱凌云,他没有这么弱。
这时,喊杀声响彻山谷。
石壁上隐藏的武林人士落下来,立即上前抢救画,画被四个女子围住了。
琴、棋、书、舞、酒各施绝技,向马车冲过来,琴大声呼唤画:“四弟,快点撤出来,我们上了那老贼的当了。”
画刚刚露出半个脑袋,一把刀立即迎上了,他忙的龟缩脖子,勉强闪过,接着一把剑刺向他的屁股,一只匕首刺他的左肋,一把短枪,刺他的右肋,画沉着应变,两只判官笔,分别搪开左右的匕首和短枪,身体往前钻出,但他慢了一步,他的屁股懂得太慢,对方的剑太快,还是给刺到了,但不是很深,屁股挨上一剑还不当回事,他跃出马车,还不忘用判官笔,攻击前面出现的妖艳女子,他用了一招飞云式,身体前窜,判官笔点对方的剑,对方举剑格挡,他另外一只判官笔便可拿对方的死穴-脑门。
那女子使了一招铁板桥,往右一滑,画的攻击落空,暗叫一声:“好厉害。”他落在地上,立即点死两个喽啰,转身一看,琴、书、舞,分别拦住了一个女人,武林好汉与魔炎教派的精兵打成了一团,刀光剑影,双方个人,在一条狭长的夹山道里厮杀,杀声成为了一种美妙的音乐,呻吟和惨叫不失为一类伴奏,倒下去的人,发出咚咚的声响,刀与剑,剑与刀,纵横交错。
画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耳边生风,女子以操纵一把柳叶刀斜劈而至,一招“二月春风”加上一招“三月溪流”再加上一招“四月桃花”三招齐到,招有先后之分,却能一起到达,足以说明该女子刀法上的造诣颇为纯粹,已到了境界,画扭身错开,两笔成剪刀状,一把钳住了那女子的刀,女子巧用腕力,左右一磕,就把画的双笔搪开,画遂问:“魔炎教派四月,你又是哪一个?”女子巧笑嫣然,脸色不动杀机,然而杀机却在手上,她说:“一个死人,无需知道的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