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将盒子合上,道:“您要亲自去吗?”
江漱月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也该去看看陈姑娘现在如何了。”
锦云将盒子放在了桌上,又轻声吩咐了两个小丫鬟去准备车马和外衣。
江漱月笑了笑道:“咱们的牛车给王先生借走了,一时只怕没有代替,随便找个马车坐坐吧。”
锦云道:“好在店里还有架新的,早先已经吩咐他们整理过了。”
江漱月知道王玄鉴说那话时,她已经留心准备了,便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穿上了丫鬟送来的披风,出了门去。
她走到客栈外头,寒风吹了过来,带着些肃杀的气氛,她不禁微微抖了抖,裹了裹身上的披风,锦云给她撑了把伞,江漱月看了看天,叹道:“飘雪籽了。”
锦云道:“姑娘快去车上吧,别淋着了。”
江漱月回过神来,见马车已经到了近前,她登上马车,锦云已经为她在两角都挂上了镂花银球,球中各有个活轴小碗,因设计巧妙,内放香粉燃烧,不管香球如何转动,内置小碗总是朝上的。
这种香球多放在被中或随身携带,但当时人已经多不做,江漱月这一对,也还是唐朝遗物,颇有古意。
锦云已在香球中点了梅花香,此时车中已经充盈着淡淡的香味,这香方江漱月还找人改过,还有一丝墨香,别有一种雅致。
马车不比牛车稳当,但她这驾车重,也还舒适,她挑起帘子,看了看外头,只见寒风之中,外头已经有些小贩出来摆摊做营生,便叹了口气,继续走去。
行了不大功夫,车就到了客栈,她将马车停在院中,恰巧看见了自己的牛车。那牛车车夫见了,慌忙上来问了安。
江漱月点了点头,问道:“程太医还没醒吗?”
车夫摇了摇头道:“好大一会儿了。”
江漱月又四处打量了下道:“就你一个人吗?”
车夫闻言,朝楼上努力努嘴,江漱月望去,只见一个人影站在了廊上,抱着手,往里面张望。
江漱月看了看他,只觉得有些眼熟,大约是王玄鉴那边的人,便朝车夫点了点头道:“你这几天就听王先生吩咐,当心些。”
那车夫连忙应了,江漱月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微动了动,又道:“要以安全为重,不要磕着程太医。”
车夫笑了笑道:“您放心吧,没有的事。”
江漱月拢了拢袖子,便上楼去了,她还未走到二楼,就感觉隐约有些药味传来,走廊里有些昏沉沉的,几个人挤在那里,更显得有些压抑。
她远远的就看见了渡云站在屋子外头,便是连忙上前招呼道:“禅师,陈姑娘如何了?”
渡云本来伸着脖子往里面看,听到有人唤他,连忙转过头来,见是江漱月,连忙迎了上来,道:“江姑娘,您来了!”
江漱月轻笑道:“心中挂念,特来看看。”
渡云闻言,脸上也露出了些明快的神情,道:“陈姑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