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和尚是耍阴谋的高手,自然会利用这件事来算计杨志和赵构两方面,杨志颔首道:“你认为郑竹离和谭金也知道,他们都是默不作声地配合着演下去,一直到有一天揭发赵构与双龙会做生意,逼得我们翻脸。到时候,他们不过付出一个张员,我们却会陷入一个不知深浅的漩涡?”
“正是,但这件事我现在没有证据,除非是抓人,就算抓人也没有用。”石摩劼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杨志微微一笑说:“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这是我们的地盘,自然是我们来做主,直接把潘二羊抓了,我派车东星去协助你。邓乞丐,你去把艾文鼎找来,我来和他谈谈生意。”
石摩劼和邓乞丐立即知道了杨志的意思,利用车东星的催眠术去对付潘二羊,找艾文鼎自然是要在钱庄下手,两人各自起身离开;蔡庆帮杨志换了茶水后,也出去到自己的办事房;杨志在室内独处,一时没有头绪,干脆继续自己给宋徽宗的一道奏章,就是要启用艮岳里面的硝石。
为了在艮岳的奇山中造成那种云雾缭绕的感觉,负责建造的孟揆往艮岳的溪流里扔了大量的硝石,金军在汴梁抢劫的时候没有在意这些东西;但是杨志在意了,杨志现在准备开办火药坊,需要所有的硝石,杨志向宋徽宗提出的是采购,让谢克家成立一个部门,专门称重记账,支付给润州费用。
杨志认为金军和西夏军现在都有火器,双方在战争中必将不断增长使用的经验,在火枪、火炮还没有提升到精致的时候,火器除了威力较大,在速度和灵活度,甚至单兵射程上还不如弩箭。但是防患于未然,必须一直把持着对金夏两国的优势才行,所以火药坊是不得不上的一个项目。
杨志在人员考虑中还是很谨慎地保持了应有的程序,决定汴梁的火药坊除了魏定国、陈达,并不允许其他人参与制作,正如太原那边的公孙胜、曹正负责,连嚣快刀都不知道配方和流程,杨志不想配方流出去,到时候有人拿着炸药来对付自己。
这封奏折没有引起什么波澜,都知道杨志是火药方面的大家,在这方面没人和杨志一争长短,更何况杨志愿意采购,等于给润州增加了一笔收入,就算杨志在其中投机取巧,在大利益面前,那些小利完全可以视而不见。
宋徽宗听秦家雷家说过火药的原理,晓得造火药需要硝石,很大方地同意了,甚至同意杨志一年后结账;统计数字的事情交给了谢克家,基本上可以保证杨志不会在数字方面太过作假。谢克家拿到润州的诏书才知道这件事,有心上书阻止,想想还是算了,不给艮岳的硝石,杨志还是很向外采购,反而会耽误了军情。
当晚正是徐婆惜小楼开业,谢克家原以为在徐婆惜那里能遇见杨志,杨志还是送了一副铁画作为贺礼,人根本没有来;替杨志出面的是王伦,王伦一脸尴尬地告诉徐婆惜,对于徐婆惜求词,杨志谢绝了。徐婆惜心里是一万个不满意,还是保持着风度问王伦:“杨驸马这么忙,是有公事要做?”
徐婆惜的这个小楼不管风格还是装修的档次都让人耳目一新,墙上的画与柜上的摆设都是美轮美奂的精品,散发着一种雅致的舒适;在其他宾客的注目中,王伦低调地说:“杨大人日理万机,留守司现在正在扩充的时候,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杨大人也说了,请徐姑娘海涵,日后再来捧场。”
徐婆惜冷笑一声:“我看他是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
王伦讪笑道:“徐姑娘,现在你这里贵客盈门,还是照顾其他客人吧。”
徐婆惜自嘲地笑起来,是啊,自己开业也不是为了杨志,人来不来有什么关系,徐婆惜美目一转说:“王伦,今天就放过你,等我哪天见了杨志再说。”
杨志没听见徐婆惜的话,就算现在徐婆惜站在身边低语,杨志恐怕也没有兴趣听下去,杨志的心思全部放在对面的谭金身上;这几天在杨志的支持下,石摩劼冒险展开了行动,潘二羊是第一个落网的人,在路上被两个衙役请到了辛朴那里,早就等候的石摩劼与车东星亲自审问,在车东星的催眠下,潘二羊承认自己是不错和尚的人,但就是一个跑腿的,谭金才是负责的人。
石摩劼决定打草惊蛇,在潘二羊醒来以后,石摩劼把人带回了留守司的监狱,随后审问了潘二羊一天,将潘二羊交待的每一个口供敲实;而潘二羊出事的消息一传出,一直在潘二羊住的小院附近监视的灵猫终于看见了一个来拿潘二羊东西的人,对方看起来是个大汉,但武功稀松平常,不过五招就被灵猫生擒了。
灵猫让外面石摩劼的人把大汉带走,自己继续在暗地里等待;谁知道在半路上,大汉竟然在四名高手的看护下,被人一箭射死了。石摩劼不敢怠慢,怕谭金被人做了,立即派人去把谭金请到留守司,已安排高手预防为理由,派人查了谭金的办事房和谭金的住所,结果发现了谭金住所的一个房间里,藏着六箱铜钱和半箱的黄金,还有大量的文件与器械。
让杨志亲自出面,是因为车东星在给谭金催眠的时候,谭金说自己是铁一,车东星用不同的问法问了两遍,确定谭金就是当年在飞龙镇活下来的人;谭金被一盆冷水浇醒,看见杨志坐在对面,顿时紧张起来。
杨志暗运真气,冷冷地问:“你认识我?”
杨志现在的修为极高,一旦真心发出威慑的气势,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逼迫之下让人不寒而栗;谭金明显感受到了杨志给予的压力,浑浑噩噩中又想不起先前发生的事,低声道:“你是杨志。”
杨志点点头问:“你的琵琶骨碎了,是怎么失去武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