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摩劼带着人证物证回城,还是没有从军官的死中缓和过来,石摩劼真的有在路上杀死卓丢儿的心思,只是苦苦忍着;杨志一听说,立即叫上车东星一起,卓丢儿没有必要出手毒死军官,如此行为,必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而卓丢儿故意不说,十有八九是要激怒石摩劼杀了她。
催眠术依旧是车东星在主持,杨志、石摩劼在一边观看,卓丢儿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看见车东星的相貌就一眼看穿姜飞的心思,问道:“大宋土崩瓦解,金国目前是天下最强大的国家,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杨志笑道:“国与国之间,自然不可能有一样的利益,那就是彼此争斗,再说一句话,我就封了你的哑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咬舌自尽的。”
杨志其实是在提醒走到卓丢儿面前的车东星,车东星一手捏住卓丢儿正在移动的下颚,卓丢儿顿时面色惨白;
杨志点头说:“临危不乱,这恐怕就是不会武功,不错和尚依旧让人肩负重任的原因,只是你对自己的智慧很有信心,所以不想第一时间去死,实际上浪费了你自己的机会。现在我有无数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但是至少目前我不想,因为不错和尚的秘密对我来说也不是非常重要。”
卓丢儿的情绪已经开始波动,车东星低声道:“听我的话,看着这枚铜钱。”
自从杨志有一次说铜物摇摆催眠,车东星就开始琢磨这个技术,特地打了一串细铜链接在铜钱上,卓丢儿看了一会便昏昏沉沉,在车东星的引导下陷入被催眠状态,不由自己地按照车东星的问话回答问题。杨志通过传音遁耳让车东星提问:“卓丢儿,你和不错和尚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男人。”
杨志和石摩劼都是一愣,不错和尚当真不是吃素的,有卓丢儿这样的女人不奇怪,但是让自己的女人在对手的要地潜伏,那才是奇怪;杨志吩咐车东星问:“不错和尚与你怎么传递消息?”
卓丢儿回忆着说:“李应。”
杨志继续自己的问题;“是不是扑天雕李应?”
“是的。”
“李应什么时候投奔不错和尚的?”
“大名府丢失,李禄被擒后。”
石摩劼目中闪着说不出的光芒,扑天雕李应,在江湖上并不是一个很出名的人物,但是杨志竟然一清二楚,石摩劼越发相信那个传闻,王老志、杨志师徒手中有一张很严密的情报网,几乎可以说很少有事情能瞒过他们。就听见车东星问道:“李应现在在不在汴梁?”
卓丢儿答道:“昨天来的。”
杨志三人一喜,车东星继续问:“李应用的是什么化名?”
“李应。”
“带来什么货物?”
“五十头牛。”
如果卓丢儿真的是不错和尚的女人,哪怕得知卓丢儿出了事,李应也不敢第一时间离开,和孙寡嘴的选择应该差不多,抱着侥幸的心态看一看再说;一个带着五十头牛的商人,在汴梁必定很显眼,石摩劼立即出动手下人,全城搜捕。扑天雕李应在汴梁自称是东平府人,家有上千亩良田,在潘楼被抓获的时候,正在和一帮朋友饮酒,石摩劼派去的人也得力,把一桌人全部抓了回来。
石摩劼没有审问李应的这帮朋友,只是要他们各自找人来担保,做个记录就放出去;石摩劼来到狱室,蔡福在门外苦笑着摇头说:“石大人,李应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捏碎了琵琶骨,一个字都不肯说,看样子不动大刑是不行了。”
蔡福只是杨志派来帮忙的,石摩劼笑笑说:“我来吧。”
石摩劼走进去打量李应,李应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就是一个有钱的员外,眼中十分淡定,似乎到监狱里来就是做客;石摩劼咳嗽一声说:“李应,你没有武功,还愿意为不错和尚出生入死,不外乎一个是你相信不错和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另一个,就是不错和尚掐住了你的命门,用你家人的安危或者其他什么事来威胁你。”
石摩劼说的是老套故事,眼中丝毫没有放过李应脸上的表情,在石摩劼说到家人的安危时,石摩劼看见了李应脸上不易觉察的一丝变动,便心里有了数,放低声音说:“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被我们杀了,不错和尚会怎么对待你的家人,从此放手不管恐怕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不排除让你的家人做其他事,甚至以为你报仇的名义让他们付出钱财,以至于生命。”
李应摇了摇头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位大人无需费心了,哪怕你说的句句在理,我对不错和尚也不信任,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几年前在汴梁出事,回去后请了名医恢复了一半武功,又被不错和尚抓去被捏碎了琵琶骨,现在我是一点反抗的心思都不会有,你们直接杀了我吧,就赌不错和尚会不会遵守承诺。”
石摩劼肯定地说:“不错和尚不会遵守承诺,他是一个志在天下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一般人的那种想法,在他的眼中,一切都是拿来利用的,连自己的女人都能丢在汴梁的一个人,你还抱有幻想是不是太笨了。你如果和我们合作,兴许还有其他办法救你的家人。”
李应的弱点在家人,石摩劼只能从这方面下手,希望能让李应有所触动;但是让石摩劼失望的是,后面他浪费口舌半个时辰,把能说的话全部说尽,李应依旧什么都不肯说。石摩劼只能让手下人动刑,自己回到办事房,石摩劼出乎意料地听到一个消息,和李应一起吃饭的人当中,竟然有一个叫朱虎的外地客人找不到保人。
既然从外地来,不是投奔亲朋好友,就是来做生意的,怎么会在汴梁没有熟人,听说那一桌人都不是苦哈哈,石摩劼立即吩咐,把那个人带来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