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阎君虽然愤怒,但是只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白天行已经厌恶了和他继续纠缠,既然杀又不能杀,那还和他纠缠什么?
要不是顾忌那些逃跑的亡魂还没有走远,白天行早就走了。
不过这般拖延了半天,他所有的亡魂应该都跑到足够远了,才狠狠的给了黑河阎君一击。
“哈哈!不和你玩了,好好努力,希望我下一次再来的时候,你不要这样不堪一击。”
白天行往黑河阎君伤口上洒了一把盐,然后转身离去。
至于黑河阎君,他现在浑身伤痕累累,连追究的力气都没有了。
要不是仗着阎君的尊位,他连这条命都留不下来。
黑河阎君已经冷静下来了,或者说是被迫冷静下来了。
他站着黑黝黝的阴土之上,拳头紧紧的握着,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
“今日不杀我,我日后定然会报复回来的。”
仇恨,已经是他唯一坚持下来的理由了,否则遭受了近乎一天的折辱,一般人可坚持不下来。
白天行当然不知道黑河阎君的报复宣言,但是他能够猜到。
可惜的是,自己可不是你的大反派,就算是暂时放你一马,也不会给你报复回来的机会。
白天行心中有了主意,直接就折返城隍衙门,不仅将黑河阎君的消息留了下来,而且留下了一份悬赏。
他知道,直接就虽然杀黑河阎君代价太大,但是阴世的神袛可就没有太多的顾忌。
一方面这是内部争斗,另一方面牺牲较小。
不过这都是小事,失去了鬼王的身份,黑河阎君看上去是前途无量,但是他也被地球的体系给束缚住了。
相比其他世界的鬼王,在地球你就是神佛又如何?罗浮山有的是手段对付你。
暂且不提白天行于阴世游历,随着城隍衙门的扩张,阴司神道寻迅速的遍布楚省,甚至开始缓慢的朝着其他地方蔓延。
本来就有无数人盯着阴司神道,再加上他们大动作频频,甚至阴世的消息也瞒不住。
于是,只要是稍微有些实力的势力和个人,全都盯上了阴世。
你要说其他势力实力和罗浮山有很大的差距,但是现代教育下出来的人,眼光不会太差,当然不至于对阴世视而不见。
一时间,整个地球的重心都为之偏移,谁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夺取一部分阴世的权柄。
阴世,虽然刚刚诞生不久,但是得益于阳间的强大,阴世也迅速的得到了滋养。
相比其他世界的阴世,地球阴世扩张的速度要快的太多。
甚至不过月余的时间,阴世之中就有了无数的孤魂野鬼。
不同于之前人死灯灭,阴世诞生之后自发的牵引那些无主的亡魂降临阴世。
如果没有阴司神灵庇佑,这些亡魂大多在阴世之中逐渐沉沦。
运气好一点的沦为恶鬼之流,运气不好的要么被吞噬,要么被阴世不时刮起的阴风磨灭。
对于普通的亡魂来说,阴世绝对不是乐途,而是真正的地狱。
“轰隆隆!”
阴世不知名的所在,巨大的轰鸣声咆哮着自天边而来。
无数的亡魂脸色露出了恐惧之色,这对于他们这种孤魂野鬼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灾害。
“快跑,这是阴风,被卷进去肯定十死无生。”
有见识过阴风恐惧的亡魂,瞬间大叫着狂奔。
阴风恐怖,但是阴世总是有些地方可以躲避阴风,不少亡魂就是这样在之前的阴风下活过来的。
可是,这样的地方很少不说,他们也不可能一直窝在那里。
亡魂可不是一点生存需求都没有的,或是阴气补充自身,或是寻找机缘,总之窝在角落里肯定是慢性死亡。
不管是新生的亡魂还是见识过阴风恐怖的亡魂,全都是撒开脚丫子狂奔。
如果说阴世最让他们恐惧的东西排个顺序,阴风绝对是第一位,远超那些恶鬼。
好在他们不敢离庇护所太远,因此狂奔之下却是只有咫尺之遥。
“快点……快点……”
跑在前面的亡魂回过头,正好看到从天边飞速接近董黑色阴风,就像是席卷一切的闸刀,以极快的速度在接近他们。
“都快一点,阴风就要来了。”
亡魂很着急,他们这群人彼此扶持,在阴世艰难求生,彼此的感情不错,当然不想看到同伴丧生在阴风之中。
不过,背对着那座阴间小山的他没有发现,身后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几只黑色的野兽。
那亡魂没有看见,但是他的同伴却正好看到了。
那些黑色的野兽……姑且算是野兽吧,有着类似狼虎的外貌,不过看上去更加狰狞恐怖。
黑黝黝的身体,像是能够吸收光线一样。
通红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不会有理智和仁慈。
突出的獠牙,也似乎告诉所有人,他们不是吃素的。
此时,这些格格不入的野兽,后腿弯曲,蓄势待发。
目标……亡魂。
“小心!”
落在后面的亡魂只能大声提醒,并且手舞足蹈的指着他身后。
“什么?”当先的亡魂一愣,身后应该是庇护所,他之前呆过的地方。
不过在阴世厮混了半月有余,就算是生前是个傻子,现在也磨练出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亡魂脑子里冒出来最有可能的答案:“莫非是有人夺了我们的地方?”
这不是不可能,许多人都知道阴风的可怕,因此能够庇佑亡魂渡过阴风的地方当然宝贵。
他毫不怀疑人性的恐怖,那些人为了自己什么都做的出来,甚至压自己换一个角度,一样干的出来杀人夺地的事情。
因此不管身后是什么情况,亡魂当机立断的超前一扑,然后顺势就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才重新面对着背后的方向。
“小心一点!”
这时其他亡魂也有几人追了上来,赶紧将他护住。
他自己不觉得,但是其他人却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看在眼中。
就在他扑倒前一秒,离着最近的野兽已经飞跃而来,要不是他最后滚了几圈,现在恐怕已经成了碎皮。